完成交換之后,亞歷山大·皮爾斯連一秒鐘都沒有猶豫,直接仰起頭自己喝下了其中一瓶。
短短幾秒鐘的功夫,他就感覺到了一股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力量從心底涌起。
緊跟著,周圍所有的東西都不受控制的漂浮起來。
幸好!
這種詭異的情況并未持續太久,很快所有漂浮在半空中的東西,不管是桌子、椅子,還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文本和電氣,都一股腦砰的一聲摔在地上。
大概過了兩三分鐘,這個九頭蛇在北美地區的最高領袖便笑著感嘆道:“原來這就是布洛克·朗姆洛所擁有的力量。不是我們一直認為的重力、引力,而是意念能力,通過頭腦中強烈的主觀意識,對現世進行一定程度的干涉。”
“怎么,難道他到現在都沒有跟你說過自己的能力嗎?”艾倫有些驚訝的挑起了眉毛。
要知道在他的印象中,交叉骨可是九頭蛇的鐵桿死忠,哪怕后來洞察計劃失敗也沒有任何想要脫離的意思,反倒是繼續跟著新的“蛇頭”與復仇者們進行對抗。
甚至還一度引發了復仇者聯盟的分裂和內戰。
但現在看起來,情況好像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畢竟人都是會隨著時間的推移,亦或是自身實力的增強,慢慢發生一些心理上的變化。
“哼!強大的意念能力讓布洛克·朗姆洛產生了一些不切實際的妄想。雖然我曾經試圖把他改造成冬日戰士一樣的純粹戰爭兵器,但遺憾的是還沒來得及實施就已經被他察覺。更何況他一直掌握著特別應對行動小組,我也不方便來硬的。”
一提起交叉骨,亞歷山大·皮爾斯立刻露出了懊惱的情緒。
很顯然,由于九頭蛇內部松散的組織結構,導致“蛇頭”與“蛇頭”之間并不是明確的上下級關系,而是一種彼此依托、彼此合作的關系。
尤其像布洛克·朗姆洛這種已經擁有強大超能力的武力擔當,想要拉起一票忠心耿耿的手下自立山頭簡直再容易不過了。
當然,這并不意味著兩人徹底翻臉了,而是維持在一種斗而不破的狀態。
起碼在九頭蛇掌控世界之前,他們互相之間不會有任何實質性的沖突。
想明白這一點后,艾倫立刻意味深長的調侃道:“看來砍掉一個頭長出兩個頭,也不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對嗎?”
“是啊!相對獨立松散的組織結構一直都是九頭蛇能夠躲過二戰失敗的強大助力,但現在,它卻成為了我們奪取世界控制權的障礙。等洞察計劃成功之后,我要像曾經的首領施密特一樣,把世界各地的九頭蛇分部整合起來,組建一個鐵腕的強勢政權,為通向宇宙之路掃清障礙。現在的人類太過于混亂和迷茫,而我就是這個引路人。”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亞歷山大·皮爾斯做了一個用力抓握的動作。
能看得出,這個老男人之所以成為九頭蛇的一員,并不是單純為了追求權勢和力量,而是真的有屬于自己的政治抱負和理想。
他想要按照自己的意志來重新塑造地球、塑造人類社會。
“呵呵,那我就先預祝你的計劃能成功吧。”艾倫忍不住笑了。
因為這一幕實在是有些充滿了黑色幽默與諷刺。
畢竟“反派”永遠比“主角”更有理想、更有決心和行動力,差不多是絕大部分動漫作品的標配了。
在接下來的談話中,艾倫故作不經意將靈魂寶石的消息透露給了出去。
而亞歷山大·皮爾斯也不出意外的把這個消息記錄下來,然后交給九頭蛇內部的其他高層去尋找。
他根本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個陷阱,為了在洞察計劃失敗之后,讓另外其他絕望的九頭蛇高層,用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人去換取靈魂寶石。
甚至就連跨越遙遠距離的傳送門,都已經提前給這些家伙準備好了。
艾倫很好奇,如果紅骷髏看到自己一手創立的九頭蛇組織變成這副樣子,究竟會作何感想。
空間、現實、時間…
伴隨著三顆無限寶石已經徹底落入自己的掌控,同時心靈寶石也就在眼皮子底下,想什么時候回收就什時候回收,艾倫拿到了六顆無限寶石中的半數以上。
再加上對靈魂寶石的布置,拿到手只是時間問題。
這也就意味著,真正需要動手去爭奪的無限寶石只有一顆,那就是包裹在宇宙靈球中的力量寶石。
“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去試試滅霸的實力呢?”
已經返回位于紐約皇后區雜貨店內的艾倫摸著下巴喃喃自語道。
“你在說什么?”
阿爾托莉雅停止了咀嚼的動作,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上沾染的巧克力碎屑。抬起頭一臉茫然的問了一句。
艾倫輕笑著擺了擺手:“不,沒什么,繼續吃你的吧。我只是在想,櫻能不能好好完成我交付給她的任務。”
“如果擔心的話,直接去看看不就好了么。以空間寶石的能力,你應該可以直接準確的傳送到她身邊吧?”阿爾托莉雅十分茫然的眨了眨眼睛。
“你不明白,那樣做只會讓情況變得更麻煩。算了,以你當年跟莫德雷德之間糟糕的關系,這種事情說了你也不會明白。”艾倫擺出一副“老父親”的姿態解釋道。
阿爾托莉雅一聽到這句話,頓時就不樂意了,直接放下手里的事物,義正詞嚴的抗議道:“什么叫這種事情說了我也不明白?還有,莫德雷德是摩根背著我偷偷制造出來的克隆人,她的存在本身就意味著污穢和不潔。”
“看,這就是你跟莫德雷德的問題所在。你始終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居高臨下去俯視、批判莫德雷德,甚至認為她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錯誤。可你有沒有設身處地為莫德雷德考慮一下,作為一個體內流淌著你血液的子嗣,她又何嘗不是受害者。如果當初你能稍微敞開心扉接納她、理解她、開導她,或許后來導致古不列顛王國滅亡的叛亂就不會發生…”
毫無疑問,這是艾倫第一次跟呆毛王談論莫德雷德,談論那段塵封的記憶和歷史。
在他眼中,對方當初的處理方式絕對是一次錯誤的示范。
“混蛋!你該不會是故意想要找茬吧?”阿爾托莉雅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如果說到現在還有什么是她永遠也無法揭開的心結,那莫德雷德絕對算得上是其中一個。
當然,這不是因為“小莫”發動了叛亂想要“弒父”當一個“帶孝子”,而是她的誕生過程讓有道德潔癖的阿爾托莉雅無法接受。
“不,我想你誤會了。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那就是你在處理父女關系這塊,還是個不折不扣的新手,根本不明白我跟櫻之間眼下微妙的情況。”艾倫漫不經心的解釋道。
“誰說我是個新手?起碼我真的曾經有過一個子嗣。不像某人,只會夸夸其談,實際上可能連戀愛都沒談過。”阿爾托莉雅陰陽怪氣的嘲諷道。
暴擊!
艾倫瞬間覺得自己的內心和靈魂受到了九千九百九十九點的暴擊!
他第一次認識到,原來這位不善言辭的騎士王也有當毒舌的潛質。
不過正所謂輸人不輸陣!
向來喜歡陰陽怪氣別人的艾倫,怎么可能會任由對方揭自己的短,馬上反駁道:“你確定想要弒父的帶孝子也能算的上是子嗣嗎?我跟櫻雖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感情上要比你跟莫德雷德親近多了。起碼我們會彼此關心,將對方視作自己真正的親人。”
“大言不慚!如果我有一個真正的親生女兒,肯定會比你做得更好。”阿爾托莉雅不服輸的懟了回去。
“哦?真的嗎?”艾倫眼睛里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塊造型奇特的石頭,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這是一塊叫做懷孕石的東西。不管是男是女、是人還是動物,只要戴在身上一段時間,就必然會懷孕并生下一個女孩。怎么樣,要來試試嗎?”
很顯然,這玩意就是當年在全職獵人世界,從金·富力士手里弄到的兩塊懷孕石之一。
其中給狼群用的是只能男孩的那塊,而這塊是只生女孩的那塊。
“什…什么?讓人百分之百懷孕并生下女孩?!”
阿爾托莉雅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不僅臉色立馬變得通紅,就連說話也有些結巴,整個人看起來緊張極了。
畢竟不管是以亞瑟王的身份,還是以英靈的身份,戀愛、結婚、生子對她來說都是絕對陌生的領域。
如果可以的話,她寧愿去面對千軍萬馬,也不愿意面對現在這種騎虎難下的狀況。
艾倫無疑察覺到了這一點,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沒錯!這塊小小的石頭能夠打破性別和物種的限制,幫助你孕育一個真正屬于自己的后代。她會像一個正常的嬰兒降生,然后在你的撫養和教育下慢慢長大。而你也必須承擔起一名父母的所有責任,不能像對待莫德雷德一樣去逃避。如何,要來挑戰一下試試看嗎?我十分懷疑,以你的性格最終還是會塑造出第二個莫德雷德。”
意識到艾倫是認真的之后,阿爾托莉雅瞬間陷入了沉默。
很顯然,“小莫”的叛亂在她的心里留下了一個巨大的陰影和創傷,以至于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會猶豫、彷徨。
呆毛王甚至好幾次伸出手想要去拿起那塊懷孕石,但最終都放棄了。
已經犯過一次錯誤的她,根本無法保證類似的悲劇不會再次上演。
艾倫察覺到了阿爾托莉雅內心之中的糾結與掙扎,直接收起懷孕石,笑著說道:“看來你還沒有做好這樣的準備。不過沒關系,這塊石頭我會幫你留著,直到你有一天做好準備為止。別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調整心態。”
話音剛落!
兩個熟悉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赫然是身穿黑色緊身衣的“黑寡婦”娜塔莎·羅曼諾夫,而另外一個則是看起來有些頹廢,臉上胡子至少有一兩個星期沒有刮過的“美國隊長”史蒂夫·羅杰斯。
“嗨!”
自來熟的娜塔莎主動上千打了個聲招呼。
“下午好,兩位。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艾倫撇下開始懷疑人生的阿爾托莉雅,把目光投向了這兩位復仇者中的重要成員。
“我身邊這位帥哥最近遇上了點麻煩,尼克·弗瑞希望你能幫忙照顧他一段時間。”
娜塔莎沒有任何掩飾的意思,直截了當表明了來意。
隨著陷阱計劃的啟動,眼下迫切要做的就是保護好美國隊長的安全,杜絕九頭蛇可能與其的任何接觸。
而地球上最安全的兩個地方,一個是至尊法師古一掌控的卡瑪泰姬,而另外一個就是艾倫這里。
但史蒂夫·羅杰斯顯然并不領鹵蛋局長的情,直接抗議道:“我是個成年人了,可以自己照顧好自己,你們不用為我操心。”
“是啊!你所謂的照顧好自己,就是在一個月之內連續參加四次示威游行,三次因為跟警察發生肢體沖突而遭到逮捕。甚至還曾經跟一群混在一起。拜托!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現在哪里還有一丁點超級英雄的樣子,簡直就像是六七十年代的嬉皮士。”黑寡婦沒好氣的吐槽道。
“我只是想要幫助那些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從美國政府的暴政中解放出來。”史蒂夫·羅杰斯替自己辯解道。
娜塔莎扶著額頭呻吟道:“我的天吶!快饒了我吧。你現在這副口吻,越來越像當年的那批嬉皮士了。我敢打賭,如果當年你活著回來,百分之百會加入他們,并成為其中的一份子。而且你不覺得自己最近酒精攝取量有些過多了嗎?”
“喝酒只是為了壓制內心之中的憤怒。因為電視上的媒體和報紙,總試圖把我們這些渴望改變現狀的人描繪成恐怖分子,社會中的不安定因素。我真不明白,他們難道就沒有一丁點的道德和良知了嗎?”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美國隊長語氣中充滿了赤裸裸毫不掩飾的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