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艾倫和兩名十刃成員離開,那些因為承受不住破面恐怖靈壓而昏厥的普通人,很快便一個接一個醒了過來。
大概幾分鐘之后,包括警車、消防車和救護車紛紛接踵而至,開始對這起波及到數萬人的不明昏迷事件進行調查。
最終,官方給出了一個說法,那就是不明化學氣體泄露導致的。
雖然有些人在摔倒的時候受了一些輕傷,但因為并沒有人死亡,并且也沒有任何后遺癥,所以風波很快便平息下去。
當然,相比起根本不知道事情嚴重性的普通人,尸魂界這邊可就炸開了鍋。
尤其是當得未來會有上百名中上級大虛組成的破面軍團在藍染的帶領下,一年之后對尸魂界發起進攻,不管是正在為怎樣填補空缺出來隊長位置的護廷十三隊,還是為中央四十六室位置爭權奪利的貴族,都不約而同倒抽了一口涼氣。
再加上艾倫所表現出來的恐怖實力,以及他手中尚未完成的第三塊,同時也是最恐怖的一塊崩玉,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有些人甚至已經開始提議要向守衛靈王宮殿的零番隊發出求助。
可最終,這一切都被頂替了山本老頭的新任總隊長京樂春水攔截下來。
作為擔任隊長職位最久的四位隊長之一,同時也是既得利益貴族集團中的一員,他非常清楚零番隊的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護好“靈王”這個鏈接三界的楔子。
至于尸魂界的死活,從晉升為零番隊之后,就跟那五個人沒有任何關系了。
因為相比起現有世界秩序的穩定,區區尸魂界的存亡不值一提。
更何況,藍染早就盯上了被隱藏起來的靈王宮殿。
而零番隊的人也已經知道了這一點。
他們之所以還沒有現身,完全是因為還沒有找到對付鏡花水月和死亡兩柄可怕斬魄刀的方法。
如果這兩柄刀是單獨出現,以零番隊五人的實力自然是不用太過擔憂。
可問題是,現在這兩柄斬魄刀的主人是盟友關系。
一旦艾倫跟藍染配合起來,完美催眠加死亡規則,光是想想都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要知道被死亡砍中的人要害的人,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留下任何一個活口,就連號稱最強死神的山本元柳斎重國都沒能頂住一刀。
“唉,這回可真是麻煩大了。”
京樂春水穿著象征總隊長的白色羽織坐在一番隊的隊室內嘆了口氣,滿臉都是無奈的表情。
盡管在某些熱衷于權力的人眼中,他能繼任護廷十三隊總隊長的位置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可實際上,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這個位置現在完全就是個燙手的山芋,或者說是坐在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噴發的火山口上。
如果可以的話,他寧愿把自己那位頑固守舊的老師復活。
只可惜,正如艾倫所說的那樣,凡是被死亡殺掉的人,根本沒有任何復活的機會。
他們會從靈子層面被完全抹除,就連斬魄刀也會被一起分解的干干凈凈,連點渣渣都不會留下。
“你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浦原喜助下意識摸著空空如也的左臂,兩只眼睛閃爍著陰冷的光芒。
毫無疑問,被艾倫一劍砍掉左臂對他造成了相當大的精神和心理打擊。
要知道在那種情況下,這位“天才”甚至連卍解都沒來得及開啟。
假如當初瞄準的不是手臂而是脖子或者胸口,現在估計就沒有浦原喜助這個人了。
京樂春水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苦笑著回應道:“我能怎么辦,只能先想辦法把空缺的隊長位置都填滿。幸好,雀部長次郎先生已經答應我出任隊長之位。除此之外,十一番隊的斑目一角似乎也掌握了卍解,理論上能頂替一個隊長的位置。畢竟現在的瀞靈廷,可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平靜。”
浦原喜助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也就是說,尸魂界暫時抽不出人手來,對吧?”
“嗯!眼下尸魂界所面臨的最大問題是來自平民與貴族的對立。不得不說,那個叫做艾倫的家伙的確厲害,僅僅用一番話就讓揭開了瀞靈廷一直試圖掩蓋的矛盾,使得整個護廷十三隊從內部開始分裂。再加上這次的隊長叛變,五番隊、三番隊和九番隊人心浮動,到現在沒爆發大規模的叛亂已經算是奇跡了。”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京樂春水語氣中充滿了苦澀,直接拎起酒瓶仰起頭惡狠狠的灌了一大口。
他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個坐在一艘漏水破船上的船長,盡管想要拼命堵上所有的窟窿,可實際效果卻只是稍微減緩了一點下沉的速度。
“那零番隊那邊呢?他們還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嗎?”浦原喜助顯然并不死心,繼續追問道。
“消息我已經送出去了,但至今還沒有回音。也許他們在思考對策,也有可能是還有其他的敵人需要防范,總之目前可能只有靠我們自己了。”京樂春水深吸一口氣給出了最壞的結論。
“明白了!既然你抽不出人手,我就先聯合假面軍團采取一些行動。無論如何,都不能眼睜睜看著第三顆崩玉出現。”
說罷,浦原喜助緩緩從地上站起來,使用手中的小玩意開啟一道穿界門,頭也不回的返回了位于現世中的商店。
看著消失的門,京樂春水隨手將空空如也的酒瓶扔到一旁,仰起頭望著庭院外面的天空,喃喃自語道:“老頭子,你到是選擇了一個痛快且壯烈的死亡方式,可卻給我留下了一個爛攤子。面對這種內憂外患,我究竟應該怎樣抉擇呢?”
與此同時,位于黑暗之門另外一邊的外域地圖上,黑崎一護和他的小伙伴們正目瞪口呆看著前方燃燒軍團惡魔大舉入侵,以及聯盟和部落聯軍奮勇抵擋的壯觀畫面,一個個瞳孔放大到極限,張大嘴巴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足足過了好幾分鐘,井上織姬率先忍不住打了哆嗦,小心翼翼的問:“老…老師,這里是什么地方?異世界嗎?”
“額…勉強算是吧。別傻站著,跟我來。”
櫻直接施展十階位魔法,召喚出一條體型龐大的巨龍,然后帶頭跳上了龍背。
黑崎一護等人也學的有模有樣,紛紛騎上去抓住龍背上凸起的骨刺。
等所有人都坐穩后,這條渾身上下披著紅色鱗片的巨獸直接騰空而起,煽動翅膀翱翔在這片散發著奇異而又絢麗光芒的天空中。
看著下方赤紅色仿佛被鮮血染紅的地獄火半島,以及地面上那些邪獸人、惡魔、巨型蠕蟲、異形、野豬等等造型各異的生物,這些少男少女們完全被這個破碎的世界所深深吸引。
當越過邊界之后,贊加沼澤那巨大的蘑菇林地,還有無數發光孢子所營造出的美景,再一次讓所有人下意識屏住呼吸。
尤其是身為女孩的井上織姬,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要把這一切都牢牢的印在腦海中。
等巨龍飛躍這片水草豐茂的區域后,視野陡然變得開闊起來,前方出現了一望無際的美麗大草原。
很顯然,納格蘭就是此行的最終目的地。
櫻找了一個相對空曠的地方,示意召喚出來充當坐騎的紅色巨龍緩緩降低高度,最終穩穩地四腳著地。
“太難以置信了!老師,你究竟是什么人?”
黑崎一護彎下腰捧起一汪清澈的河水,感受著從皮膚上傳來的冰冷觸覺。
很顯然,這絕不是像瀞靈廷那種完全由于靈子構成的地方,而是一個真正存在的世界,河水里甚至還能看到游動的魚群。
“別問那么多,你只要知道我是為了幫你剔除掉體內的虛就行了。”櫻漫不經心的回應道。
此時此刻,她已經走到空地中央那個已經刻畫好的巨型束縛法陣,仔細檢查每一個環節。
確認沒有什么問題之后,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就在她剛想要喊一護過來的時候,一抹金光突然從天而降,轟的一聲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把幾個年輕人嚇了一跳。
當塵土緩緩散去,眾人這才看清原來是一名身披鎧甲、留著一頭金色長發的少女。
而且在少女腦袋上方,還留著一小撮高高豎起的呆毛。
“你…你是誰?!”井上織姬明顯有些緊張,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我叫阿爾托莉雅·潘德拉貢!艾倫的守護騎士!歡迎你們的到來。”呆毛王微笑著作了一番自我介紹。
“那樣的家伙還有守護騎士?”黑崎一護嘴角輕微的抽出了一下。
從少年的反應不難看出,他對當初在尸魂界被艾倫按在地上暴揍可謂是相當的不爽。
但阿爾托莉雅卻不以為意的笑著回應道:“艾倫并不像你想象中那樣不堪。至少在我的眼中,他是一個相當出色的人。”
“或許吧。那他現在人呢?”
黑崎一護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做過多爭論,立刻把話鋒一轉。
自從尸魂界一戰結束后,意識空間里那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白虛就成了他的心腹大患。
每當想要使用卍解的時候,腦海中都會不由自主回想起虛化之后那種充斥著嗜血、兇殘和暴虐的模樣。
所以當櫻提出可以招人幫忙清理掉體內的白虛時,他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根本沒有去想太多。
沒辦法!
在先入為主的觀念下,黑崎一護一直都覺得虛是不好的東西,是以人類靈魂為食的怪物,必須要予以毫不留情的消滅。
根本沒有意識到,他體內的虛實際上是融合了死神和虛兩者之力的混合體,一個蘊含著無窮潛力可以幫助自己打破自身極限的寶藏。
“喏,他已經來了。”阿爾托莉雅指了指頭頂的天空。
瞬間!
一道刺眼的雷光在頭頂劃過,隨后艾倫憑空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甚至還不忘揮了個招呼:“呦!一護,好久不見。”
“我們倆好像沒那么熟吧!”黑崎一護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吐槽道。
“一回生、兩回熟。相信我,咱們以后會經常打交道的。”艾倫笑著拍了下對方的肩膀以示親近。
不管怎么說,有對方主動配合,抽出虛白的成功率必然會大幅度的提升。
光憑這一點,他就應該好好感謝一下。
“在抽取我體內的虛之前,我還有些疑問。不知道…”黑崎一護撓了撓鼻子,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
“隨便問!只要不涉及到一些秘密,我都會告訴你答案。”艾倫不以為意的聳了聳肩膀。
聽到這句話,黑崎一護頓時放松下來,馬上問道:“你和藍染究竟為什么要背叛尸魂界?死神口中那個所謂的三界平衡是真的嗎?”
“呵呵,我跟藍染的行為準確來說不應該叫做背叛,而是應該稱之為起義。相信你應該已經知道,統治尸魂界的瀞靈廷是一種什么樣的組織結構了吧?簡單來說,就是一群由上萬年前的古老貴族始終把持著權力為所欲為,根本不給下層民眾一丁點上升的空間。最重要的是,他們根本沒有履行自己的應盡的職責和義務,任由流魂街外圍地痞流氓和幫派滋生,每年光是因為缺乏食物而餓死的靈魂就高達數百,死于廝殺的更是不計其數。告訴我,作為一個政權,瀞靈廷和護廷十三隊是合格的嗎?”
艾倫直截了當拋出了一個任何現代人都無法回避的問題。
或許對于尸魂界那些幾百年前生活在古代的靈魂來說,這種情況早就習以為常。
但對于收到過現代教育的人來說,尸魂界的統治模式完全不可接受,妥妥的屬于封建余孽和暴政。
“原來如此!我懂了!”黑崎一護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在他眼中,這應該屬于類似島國歷史上的“倒幕運動”和“明治維新”,原本內心之中的警惕與憂慮一下子消失了大半。
雖然實際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可至少在這群沒有見識過太多社會險惡的年輕人眼中,對藍染和艾倫的敵意已經沒有那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