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者復生?”
韋伯·維爾維特被眼前發生的這一幕驚呆了,甚至就連聲音都帶著一絲顫抖。
因為像復活死者這種事情,絕對超出了魔術所能觸及的極限,應該屬于魔法的范疇。
而魔法這玩意,從人類有記載以來一共就只有五種,又被稱之為五大法則,是凌駕于所有魔術之上,能夠對整個世界進行干涉的強大力量。
他簡直不敢相信,對方居然以從者的身份,而且還是狂戰士這種戰斗型職階,輕而易舉的使了出來。
“我們還真是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呢…”大帝也被震驚得不輕。
但是很快,他就察覺到并不是所有遇害的兒童都被復活了。
在最陰暗的角落里,有兩個看上去已經死去有一段時間的孩子,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活過來。
僅僅是殘破不堪的尸體得到了修補,但卻沒有呼吸和心跳。
為了確認自己的猜測,伊斯坎達爾迅速邁步走到近前,蹲下來仔細查看尸體的狀況,大概過了兩三分鐘后才抬起頭問:“這兩個兒童為什么沒有被復活?”
“因為他們的靈魂已經不在了。”艾倫十分遺憾的嘆了口氣。
“靈魂?”大帝敏銳的抓住了關鍵詞。
“沒錯!我剛才所施展的,嚴格意義上來說并不能算是死者復生,只是單純的將尸體修補完整,然后再把漂浮在空氣中的靈魂塞回去。這也就意味著,唯有那些才死去不久,靈魂尚未前往死者世界的,才有可能重新活過來。”
艾倫沒有試圖掩飾什么,大大方方說出了自己復活能力的真相。
畢竟世界上每天都有那么因為各種各樣意外死亡的人。
他可不想被這個世界的魔術協會盯上,更不希望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每天都有人帶著自己親人、朋友和愛人的尸體,處心積慮來找自己幫忙復活。
“將尸體修補完成,然后把死者的靈魂重新塞回去?這真的是人類能夠做到的事情嗎?”韋伯看著那些正在大聲哭泣的小孩子喃喃自語道。
盡管剛才的解釋讓他意識到,這種死者復活還沒有達到第六魔法的程度,可也絕不是魔術能夠做到的事情。
把死去的尸體修補完整,或許對于一名精通治療魔術的魔術師來說不是什么難事。
但如果涉及到靈魂,那就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愛因茲貝倫家族的人造生命技術,以及第三魔法靈魂的物質化。
不過艾倫顯然并不打算更一步解釋自己魂魂果實所擁有的各種能力,直接把那些不停啼哭的小不點拎起來,一個一個扔到戰車上,然后頭也不回的說道:“把他們送到地面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沒問題吧?”
“哈哈哈哈!當然!我發誓一點會把這些愛哭的小不點都送到安全的地方。”大帝拍著健壯的胸膛給出保證。
“既然如此,那就后會有期了。再見!”
說罷,艾倫帶著狼群再次以極快的速度消失在伸手不見五指的下水道里。
很顯然,他準備趁著天亮之前再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早點把那兩個變態殺手找出來解決掉。
目送艾倫徹底走遠,大帝立刻重新回到自己的戰車上,笑著對自家御主說道:“Berserker真是個不錯的家伙。你覺得呢?”
“嗯,我也這么認為。”韋伯贊同的點了點頭。
但沒過幾秒鐘,他就被那些只會不停哭泣并喊著要父母的小孩子吵得心煩不已,怎么安慰、哄騙都不好使。
無奈之下,唯有讓大帝快馬加鞭,一股腦沖到地表,隨便找一個警察局一股腦丟給警察來處理。
當然,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韋伯還對警察使用了暗示與催眠魔術。
不然的話,光憑這些小孩子都被標記為失蹤,而且還上了電視的新聞節目,他百分之百要被扣下下來進行一番審訊和調查。
隨著大量失蹤兒童被找到并送回到父母身邊,原本鬧得沸沸揚揚,讓整個冬木市人心惶惶的大規模誘拐綁架孩子案件,終于稍微平靜了一些。
雖然犯罪者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抓到,可終究沒有釀成大規模不可挽回的慘案。
不過雨生龍之介和法國元帥喪心病狂的行為并未因此而停止,只是變得比原劇情中更加隱蔽。
“哎呀呀,那位Berserker還真是可怕呢,竟然每天晚上都在大街小巷搜索我們的蹤跡。要是一不小心被逮到,那可就死定了。”雨生龍之介躲在海邊一個不起眼的洞笑著自嘲道。
在他的身邊,一個看上去僅有六七歲的小女孩,被活生生釘在一個木質的十字架上,而十字架下方則是一團不斷蠕動的海魔,貪婪吮吸著從腳裸滑落下來的血漿。
盡管由于艾倫的干預,這家伙沒能捕捉到足夠的數量,但是在黑暗和殘忍方面卻更勝一籌。
“哼!Berserker是本屆圣杯戰爭中最強的從者毋庸置疑,但這并意味著他能阻止我們。”法國元帥眼睛里閃爍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要知道他的眼睛之所以那么大,并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因為窺探過真正的深淵從而產生了變異。
很多時候,僅僅一個眼神就能讓普通人產生對于未知事物的強烈恐懼。
“哦?你又在謀劃著什么大動作了嗎?”雨生龍之介滿臉都是興奮的表情。
法國元帥不加思索的點了點頭:“當然!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是時候給這些家伙一個印象深刻的教訓,讓他們明白我們的藝術和理想不容被玷污。從現在開始,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我要專心致志搭建更盛大的舞臺。”
“那我呢?我能幫上什么忙嗎?”雨生龍之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問。
“給!幫我把這些東西散布到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說著,法國元帥從寬大的長袍內取出滿滿一袋子像是黑色魚卵一樣的東西,摸上去又黏又滑。
“這是什么?”雨生龍之介語氣中帶著強烈的好奇。
“嘿嘿!這是深淵種子,可以以人類的貪婪和欲望為食。一旦破殼而出,就會在周圍形成可怕的噩夢領域,讓所有人都陷入瘋狂之中,或是自相殘殺,或是自殺。如果在配合我的最終召喚,說不定能將整座城市的人類都殺光。”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法國元帥的精神極為亢奮,完全沒有一丁點的負罪感。
仿佛在他的眼里,親手制造上百萬人口的死亡非但不是一種罪孽,反倒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
同樣的,雨生龍之介也猛地跳起來發出了怪叫,二話不說拎起慢慢一袋子的深淵之種,騎上自己的小摩托立刻返回城市,在人口最機密的地方將一顆顆卵撒下去。
不知不覺間,這些可怕的東西正在源源不斷汲取人類的欲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才短短一天的功夫,有些就已經破殼而出,從里邊鉆出一個個宛如章魚一樣的怪物。
但是跟海魔不同,這些怪物并不會主動攻擊人類,而是會通過編織夢境與幻象來操控一個人的精神,從而榨取更多的力量來讓自己繼續成長。
而那些精神和意志都被榨取干凈的人,則無一例外都會崩潰,要么舉起菜刀沖上街道見人就砍,要么直接撞破窗戶跳下來活活摔死。
由于暫時數量還不是很多,所以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另外一邊,倍感壓力的時臣也在對妻子和女人做最后安排。
“必須要搬到禪城的房子去住嗎?”年幼的凜抬起頭十分不甘的問道。
“啊!沒錯!一旦圣杯戰爭全面爆發,冬木市這里就不再安全了。而且隨著與教會神父的合作被曝光,遠坂家極有可能會遭受到來自其他御主的圍攻,到時候我沒有把握保護好你們的安全。”時臣故作鎮定的解釋道。
畢竟禪城家是妻子葵的家族,雖然數代前曾經出過一些優秀的魔術師,但現在已經跟魔術界沒有任何關系。
只要前往那里暫住,不管冬木市這邊發生了什么,都不用太過于擔心。
“可是…我想幫助父親贏得圣杯戰爭!”幼年凜語氣中帶著強烈的不甘與憤怒。
她人生中第一次痛恨自己的弱小,同時羨慕妹妹櫻展現出來的強大。
“凜!不可以讓父親為難。”葵不愧是典型的賢妻良母,立刻阻止了女兒無禮的要求。
可凜卻不依不饒的質問道:“我們會成為爸爸的累贅礙事嗎?”
“并非如此!這次要以比平時更加萬無一失的狀態戰斗,其中也包括確保你們的安全。畢竟櫻和Berserker的力量相信你也見過了,盡管我不認為她會主動攻擊你們,可一旦全力以赴時估計很難保證不會波及到周圍。”
猶豫再三之后,時臣終于說出了讓妻子和女兒離家的真正理由。
在他的心目中,首先放在第一位的自然是這個傳承了無數代的魔術師家族,其次才是妻子和女兒。
既然小櫻已經繼承了間桐家,那身為遠坂家繼承人的凜自然就不能有任何意外。
這樣一來,就算自己死在了圣杯戰爭中,家族也不會因此而沒落。
沒錯!
這就是傳統世家魔術師的思維方式,同時也是圣杯戰爭每次都會引來無數人參加的原因。
死亡在魔術的世界里,從不是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