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望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門前的這些女尼,頓覺其一個個頂上發亮,晃得他眼睛都花了。
他微張口齒,疑惑吐出聲音:“這是”
沒有人回應他的問題,只見一個身材嬌小玲瓏的女尼,搶先一步踏進了他的房中,然后將門板給合上了。
群尼的笑聲立刻就被關在了門外,只剩下些許稀疏的摩擦聲音,顯示對方并未離去。
玲瓏女尼的身材僅僅是四五尺,生得一張童顏,但是身材豐滿成熟,眉眼早已經打開,風流自生,顯然也是慣常于風月的老手。
對方向著許道打了一個肥諾,口中稱道:“妾身乃是房中第六女,今日特來見識一番道友的好功夫,論道一二。還望道友不吝賜教。”
許道瞬間就明白過來了,應是這歡喜酒室真以為他是前來踢館的,準備輪流來和他做過一番,看能否找回場子。
原本心生不渝的許道,這下子突地也發笑起來,他在心中嘀咕道:“我這算是捅了尼姑窩么?”
既然已經引得眾人的注意,許道心中興致大起,索性就準備來一個降服一個,來一雙降服一雙。
如此好機會也不容錯過,等他將這酒室中的女尼全都“玩弄”上一遍,興許就不用冒著風險去窺視此地,直接就能從這些女尼身上得到佛門傳承的線索。
于是他猛地一拍桌子,口中大喝到:“呔!好個女妖精,某家便來治掉你身上的騷氣。”
玲瓏嬌小的女尼聽見,立刻咯咯的笑出了一陣聲音,她不懼反喜,眉開眼笑地就往許道撲了上去。
許道也是精神一抖,蜃氣噴出,法術運轉,操著鎖精篇上的種種功夫,便往對方的身上打過去。
當時是,本是安定的房間再次嘈雜起來,整個房間好似都晃動起來,內里笑聲癡癡的。
而站在許道門外排隊的那些女尼們,一個個不由的掩嘴癡愣起來:
“本以為只是風言風語罷了,沒想到當真來了個藝高人膽大的!”
“好一條漢子,不知他的棍棒到底有多粗長?”
“這才幾十來個呼吸呢,內里就氣喘吁吁的,誰勝誰敗啊?”
結果又是半個時辰不到,許道所在的房門就打開,剛剛才走進去的玲瓏女尼,兀自扶墻走了出來。
眾人見她面紅耳赤,頓時就知道戰況究竟如何的激烈,以及結果又是如何。當中有人驚呼:“世間真有哥哥這般厲害的人物哩!”
玲瓏女尼雖是滿面春風的,但是失魂落魄,她口中笑聲不再,也不敢說話,埋著頭就拱出了人群。
不遠處的莊不凡等人瞧見,一個個赤著胳膊,口中也是嘖嘖稱奇:
“這歡喜酒室中的姑子,可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就算是骷髏架子都能被她們熬出幾滴油。這位兄弟當真是厲害,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一個!”
莊不凡這廝聽見其他人的議論,臉上也是大笑,還露出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指著房門大喝道:“那是我兄弟!”
周照的看客拍動手掌,稀落落的奉承到:“閣下的兄弟厲害了!”
此等尋歡作樂之地,有了熱鬧出現,聚攏過來的人越來越多。
甚至有的人連溫泉水都不泡了,衣服沒脫就跑到了暖房中,吃著干果、喝著酒水,品鑒著女尼爭相落敗逃出的樣子。
并且有賭局開在了暖房當中,賭的就是許道究竟何時才會落敗,又或者是能否功成身退。
只可惜的是,除了莊不凡之外,并無多少人賭許道會踢館成功。
其中的緣由便是因為酒室中除了練氣級別的女尼之外,還有一個筑基境界的女尼。
在眾人看來,即便許道的身子骨真就是鐵打的,也熬不過筑基道士的摧殘索取,只要筑基道士出馬,他定會落敗下來。
房間中的許道還在一個接一個招呼著上門尼姑。到了最后,他都覺得一個個來的太慢,干脆一雙一雙的放進門中。
龍脈靈根自帶的蜃氣天賦,以及鎖精篇上的房中手法,也并沒有讓許道失望,來多少他就能收拾多少!
只是這酒室中的尼姑數目不少,燕環肥瘦、形形色色的,有時候他也是快要忍耐不住,想要真個下場和對方做過一番。
幸好他及時穩住了自己的心神,沒有親自打戰,都只是逢場作戲。否則的話,女尼太多,他固守至今的元陽指不定真會在此失卻掉,陰溝里翻船。
一連大半夜的功夫下來,一個接一個的女尼發軟的扶墻走出,甚至癱軟著被背出,膽敢站在許道門外的女尼越來越少。
而那些喝酒的看客也都是越來越驚愕,并且期待起來。
等到最后一個女尼被抬出房間后,許道的門前終于空無一人,而門內的許道也是也松了一口氣。
他在這一日當中雖然閱器數十,手法愈加精到,鎖精篇的參悟也加深了不少,但誘惑不小,其時刻緊繃著心神,也是有些疲憊了。
許道微閉上眼睛,回顧著剛才的荒唐舉動,也是搖頭失笑。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從群“虎”環繞中安然脫身,算不算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與此同時,房間之外的看客們也吆喝起哄起來:“好!好一條鐵打的漢子!”
“沒頭發的姑子們,快快教你們的師父給請出來,不然你們這疙瘩地方可就被人挑翻了!”
察覺到外面有起哄聲,許道沒有將門房給關緊,漏了縫,細聽起來。
聽了幾耳朵之后,結合著從尼姑們口中盤問出來的東西,他立刻就意識到外面在說什么。
許道一時間再度哭笑不得,他沒有想到自己這樣真就能將尼姑們的師父給引出來。只是他細細一思索,發覺這還真的是個機會。
借著這種荒唐的舉動試探一下尼姑們的師父,遠比和對方直接斗法要好,若是落敗了,也還有著回轉的余地,用不著打生打死。
唯一讓許道有些擔憂的,對方終歸是筑基境界的道士。一旦對方進入房中,他多半是無法憑空玩弄和糊弄對方。
許道思忖著:“不如真刀真槍的和那人做過一番?”他可不是雛兒,并不忌諱于肉搏之舉。
且真要是在搏斗過程中技不如人,不想失了元陽,他也可以直接翻臉不認人,用法器法術逼退對方。
左思右想,許道心思落下:“怕這怕那做甚,快輸了的時候提褲子走人便是!”
決定做下后,他借著門外的起哄聲,也大聲的呼喚到:“還有誰?”
“還有誰!”
許道運用了一點法術,使得聲音回蕩在整個宮殿當中,中氣十足,讓其他看戲的看客們眼神變化。
看客們雖然不見其人,但只是聽他的聲音,就判斷出許道是個血氣方剛的武道中人,修為不低,很有可能是煉氣圓滿的層次。
原本哄笑不斷的看客們紛紛收斂了不少,須知他們當中除了個別人之外,其他人可是連煉氣后期都不是,自然不敢太過嬉笑。
三呼不至,許道也就停下了呼聲,他冷哼一聲,便將自己的房門緊關上,一副囂張跋扈的模樣。
而剛才被他收拾過的群尼們瞧見這幕,不少人的臉上生出了忿恨之色。
想她們平日里都是意氣風發的,將尋歡作樂的漢子們任意玩弄,用作是滋長修為的吃食,不管是多么強硬的漢子,只要進了后院,都會被她們變成軟腳流涕的家伙,只是時間有長又短罷了,但至今尚未有落敗的。
甚至有過筑基境界的道士前來一試,都被她們姐妹們團團包圍,最終失精氣而走。誰知今天終于碰上了對手,滿院的人都被挑翻,還讓對方在院中耀武揚威起來。
幾個被許道著重關照的尼姑咬著銀牙,其從軟塌上強撐起來,先后沖身旁人高呼:“快去請師傅來!”
眾多女尼商量完畢,由一群“傷勢”較輕的女尼組成隊伍,齊齊的往宮殿深處走過去,準備將自家的師傅請出來。
酒客們看見這一幕,也是咋舌:“這位兄弟當真厲害!真就將道士都給叫了出來!”
原本這些人還隱隱有些瞧不起許道,只以為許道是有幾手熬戰的功夫,這才能逞一番威風。可如今許道真個斗遍了群女,還要將酒室背后的道士農逼出,徹底讓他們熄了比較的心思。
當然,其中部分人也暗暗的幸災樂禍起來:“那可是筑基境界的道士,這家伙也不怕待會兒被吸干。”
另有一些人畏懼道士,唯恐等一下發生不太好的事情,自個被殃及池魚,悄悄就開溜了。
就在眾人翹首以盼的過程中,那些前去請人的女尼終于走了回來。她們臉上的神色重新活泛起來,都帶著喜色,多半是請示成功。
果然,女尼們重新聚攏在許道的房間跟前,叩門起來:
“客官,奴家等人的師父聽聞了,也想見識一下客官手上的功夫,喚客官前去一聚!”
許道待在房間中,聽見之后微挑眉毛,他沒有一口應下,反倒是悶聲喊道:
“既然如此,爾等將你們的師傅叫過來便是,為何要讓某家找上門去?”
許道的這個態度讓看客們更是稱奇,他們沒有想到許道連道士的相邀都敢拒絕,還讓對方自己上門來,當真是跋扈!
依舊只有莊不凡一人絲毫不甚畏懼,還起哄到:“是極是極!姑娘們快快讓你們的師父上門來,服侍我這兄弟!”
女尼們聽見這話,一個個臉色不愉,張口就要呵斥許道和莊不凡。但是不等她們出聲,突地一絲絲粉紅色的霧氣從地面鉆出,彌漫在場上。
現場的眾人頓時感覺到一股壓力降臨,好似潮水襲來,灌到了他們的胸口,讓其心頭都沉甸甸的。
好在這一股威壓并不是沖著他們而來,在降臨在了他處。眾人的目光齊齊往許道所在的房間中望過去,他們的臉色都凜然,意識到有好戲要開始了。
而房間中的許道則是眼神微瞇起來。
他感受著陌生的神識籠罩其身,像是觸手般在滑動,估量到:“此等神識,應是凝煞境界的道士。”
在外的莊不凡瞧見,其眼中的醉意也消去,他見許道的房間中久久沒有傳出動靜,還以為許道是在和那突然出現的道士較勁,便想走出來給許道撐場。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門響。
許道主動從房間中走了出來,出現在眾人的眼中。相比于噤聲的眾人,他的舉止無疑是從容許多,其暗中給莊不凡打了個手勢,示意對方先按兵不動。
因為兩人相處的時間不算短,已經有了些默契,莊不凡也就按照許道示意的,熄了站出來的心思,轉而繼續當著自己看客的角色。
唯一讓莊不凡有些拿捏不住的,是他不清楚許道的心思究竟如何,是單純只是想著尋歡作樂,找刺激,還是另有心思了?
不過有著許道之前打殺紅綠雙煞的戰績,莊不凡也就不急著救場,任由許道施展。
許道走出后,他的臉色雖然掛上了幾絲緊張之色,嘴上卻是絲毫都沒有讓步,大大咧咧的叫到:
“久聞歡喜道長大名,某家今日上門,道長還不快快現身,與某耍子幾番?”
此間酒室名叫“歡喜酒室”,而起背后的主人、群尼們的師父,名號便是“歡喜”二字。
不管是周遭的看客,還是女尼們,聽見許道的喊話后更是稱奇。
在這些人的眼中,許道身為一個區區道徒,真有道士現身,居然都還敢嘚瑟,也不知是別有底氣,還是單純的愚蠢。
突地,有笑聲飛出:“嘻嘻!”
其聲似鈴鐺似鐘磬,彌漫四周的粉紅霧氣也變得更是濃郁,隱隱有縹緲的身影出現在宮殿的深處。
“這位小哥,當真要和奴家鏖戰一番?”
許道昂然點頭出聲:“然也。”
鐺!笑聲再起:“既然如此,奴家不便移動,還請這位小哥過來,入奴帷帳。”
嗖嗖!
下一刻,一根根粉紅色的觸手,突地從宮殿深處飛了出來,其繚繞在宮殿中,像是水草般詭異的舞動。
觸手對準了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