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辦法離開柳州城?”
賈白眼前一亮。
不過,他有些不太相信。
流沙就是他自己送到柳州城的,他也很清楚流沙的恐怖。
尤其還是與刑山的異物組成了一塊拼圖,那就更讓流沙仿佛蛻變了一般,變成一件更加強大恐怖的異物。
在這件異物的包圍之下,就算是賈白想要強行離開柳州城都辦不到,柳毅能有什么辦法?
柳毅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黃金盒子。
這個黃金盒子不算大,而且封的死死的。
“啪”。
柳毅打開了黃金盒子,他從黃金盒子內拿出了一面銅鏡。
看到這面銅鏡,賈白目光微微一閃,隨后緊緊的盯著柳毅。
“異物?”
“不錯,這是一件很特殊的異物。只要你心中有欲望,而且是最大的欲望,手持這面銅鏡,在黑夜當中,銅鏡里就會給出一些滿足你欲望的辦法。”
“所以,你是想動用這件異物?”
“張文定,你拿著銅鏡。對這面銅鏡,你應該很熟悉了。”
柳毅直接對張文定說道。
“我?”
張文定看到銅鏡后,眼睛微微一縮。
他當然認識銅鏡。
這是一件異物,當初他甚至使用過了一次異物。
而且最近張文定也漸漸知道了一些銅鏡的規律,于是,張文定問道:“我現在使用銅鏡,算不算第二次使用銅鏡?”
張文定的意思是銅鏡里的畫面可能有陷阱。
“不知道,是不是陷阱,先看看銅鏡怎么顯示再說。”
柳毅沒有給自己使用。
他很清楚,現在他內心的欲望,依舊是完美駕馭異物,銅鏡也只會給出駕馭黑棺的畫面,無法幫助柳毅離開柳州城。
“那我試試。”
張文定接過了銅鏡,隨后就緊緊的盯著銅鏡。
賈白沒有仔細詢問,但他也有一些猜測。
比如,想要銅鏡給出離開柳州城的辦法,恐怕沒有那么簡單。
他不會真的相信柳毅所說,銅鏡隨隨便便就能給出解決辦法。
銅鏡既然是異物,那么使用銅鏡就一定會付出代價。
只是,需要付出什么代價,或者其中有什么蹊蹺,柳毅沒有細說的意思,賈白自然也不會刨根究底。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離開柳州城的辦法,至于其他的事都是次要。
“告訴我,如何才能活著離開柳州城?”
張文定對著銅鏡說道。
這也是他現在內心深處最大的欲望了,他想要活著離開柳州城!
畢竟,他還有深愛的妻子,他不想死在柳州城。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銅鏡上沒有任何反應。
“是時間沒到嗎?”
柳毅皺著眉頭,天已經黑了。
但他仔細回想,銅鏡每次浮現出畫面,似乎都是在深夜。
至于銅鏡能不能白天就出現畫面,柳毅也不清楚。
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陣陣雜亂的腳步聲。
“大人,外面有很多人在沖擊知府衙門,一旦沖進了知府衙門,只怕我們異人司衙門也會受到沖擊。就連刑山大人的家眷都被堵在了知府衙門外。”
異人司的人急匆匆趕來向柳毅稟報。
柳毅看了一眼張文定手中的銅鏡,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他便對著賈白說道:“賈白,我們出去看看吧,不能讓異人司衙門混亂。”
“好,出去看看。”
這種情況下,“民變”是很常見的。
畢竟,滅城級怪異事件,動靜實在是太大了。
哪怕普通人不知道有怪異事件,但看到那么詭異的血火擴張,甚至還有流沙籠罩在整座柳州城,所有人自然都知道,柳州城發生了巨大變故。
這個時候,他們自然第一時間就會來找衙門的人。
柳毅帶著尸奴,與賈白一起離開了異人司衙門,來到了知府衙門外。
此刻,知府衙門外,聚集著大量的民眾。
還有知府衙門的捕快、衙役等人。
至于官員,卻一個都沒有看見,顯然都躲在了后衙。
這幫官員現在可不敢面對憤怒的民眾。
柳毅看到大門的確被圍的水泄不通,但那些民眾還是害怕衙役捕快們手中明晃晃的大刀,不敢真的沖進知府衙門。
因此,在衙門外對峙了起來。
柳毅皺了皺眉頭,隨即來到一名衙役面前,冷冷的說道:“讓知府妥善處理這件事,衙門不能亂,更不能被這些人沖進衙門。否則,他這個知府也就不用當了,自己伸長脖子抹了吧。”
柳毅的話可沒有絲毫的客氣。
而且,他也不是威脅。
因為,他真的會這樣做。
他不會浪費時間在外面那些民眾的身上。這個時候,他說什么,外面的民眾肯定都不會相信。
何況,安撫民眾也不是異人司衙門的職責,這是知府的職責。
要是知府做不好,柳毅也不介意砍了知府,換一個更合適的人來處理。
衙役自然知道柳毅現在掌管了異人司,因此不敢怠慢,迅速的跑進了后衙。
很快,后衙中走出了知府等人。
知府之前對柳毅的做法與態度不滿,因此,臉色也不太好看。
柳毅卻沒有理會,而是直接了當的說道:“知府,我現在正式通知你。柳州府發生很嚴重的怪異事件,現在異人司將會接管柳州府,知府衙門要全力配合異人司處理怪異事件。衙門外的人,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讓他們離開。知府衙門不能受到沖擊,異人司衙門更不能受到沖擊。”
“你不能做到,那我就換一個能做到的人上來!”
柳毅眼神冰冷,話中的意思毫不留情。
但知府此刻除了憤怒,更是心中一凜。
他知道,柳毅的話不是隨便說說,而是真準備這樣做。
發生了怪異事件,異人司就有權利命令任何衙門,就算他這個知府也得聽從異人司的命令。
“是,掌印大人。”
最終,知府低下了頭。
柳毅離開了知府衙門。
他讓人從人群中把刑山的家眷都接了過來,一共也就三人。
至于刑山的那些小妾,柳毅可沒打算將她們也接到異人司。
刑山的妻子與孩子都很害怕,望著柳毅,目光中帶著一絲恐懼。
柳毅直接說道:“刑山已經死了,不過,他把你們托付給了我。這次柳州城發生了嚴重的怪異事件,非常危險。不過你們放心,你們可以進入異人司的黃金屋,只要我沒有死,那就會保證你們的安全。”
“謝謝大人…”
刑山妻子強忍著淚水向柳毅跪謝。
刑山已經死了,柳毅完全可以不遵守承諾,但柳毅將她們接過來了,這就是恩情!
“柳毅,血火又擴大了,已經不僅僅只是籠罩趙府了。難怪已經激出了民變,現在整個柳州城恐怕都徹底混亂了。”
賈白神情凝重的望著遠處的天空。
柳毅也放眼望去。
的確,他看到遠處漫天都是血色火焰。
“走吧,先回去。”
柳毅帶著刑山的妻子與孩子回到了異人司。
剛剛回到異人司,柳毅一眼就看到了客廳內,張文定手上的銅鏡居然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顯然,銅鏡被觸發了。
于是,柳毅與賈白迅速的走了過去。
張文定聲音有些干澀的說道:“掌印大人,你回來的正好,剛才銅鏡散發出光芒,恐怕快出現畫面了。”
柳毅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幾人都緊張的盯著銅鏡的鏡面。
此刻,銅鏡鏡面散發出的光芒,居然如同水一般,朝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銅鏡,告訴我,怎么活著離開柳州城?”
張文定又問道。顯然,他心里有些緊張。
實際上,不僅他緊張,就算是柳毅也緊張,其他人全都很緊張。
也許,銅鏡是他們唯一的希望了。
哪怕是賈白,心里有些不太相信,但也希望能有奇跡。
畢竟,銅鏡是一件異物。
而異物,就代表著無限的可能,誰也不知道異物有多么詭異而強大的力量。
“嗡”。
銅鏡內終于出現了畫面。
畫面有些黑,似乎是在黑夜。
然后,畫面不斷的拉近,來到了一間屋子里。
屋子里點著一盞燭火,只是燭光昏黃,屋子里的擺設有些模糊。
“屋子?”
柳毅與賈白互望了一眼,都有點疑惑。
難道離開柳州城的辦法在這間屋子?
只是畫面轉的太快,對于屋子的特征并沒有顯示的太清楚,因此要想找到這間屋子也相當困難。
很快,畫面再次拉近。
在屋子里的桌子上,有一本書。
在燭光下,這本書倒是看的很清楚。
“學字經?”
柳毅看到后,眉頭皺的更深了。
學字經僅僅只是這個世界的啟蒙書籍罷了,里面的內容都很簡單。
可是,離開柳州城與這本學字經有什么關系?
他知道,銅鏡不會無的放矢。
既然銅鏡畫面當中顯示出學字經,那或許里面就真有離開柳州城的辦法。
畫面又繼續拉近。
這一次看的很清楚了。
學字經已經翻開了幾頁。
畫面一次次的拉近,學字經里的字跡也變的很大,顯示的很清楚。
“字?”
柳毅、賈白都很期待。
也許,離開柳州城的辦法就在這些“字”當中。
很快,銅鏡里的許多字跡都消失不見了,漸漸只剩下了一個字。
“死!”
張文定睜大了眼睛,緊緊的盯著銅鏡里的這個字。
一個“死”字,隨著銅鏡畫面不斷的拉近,字體變的很大很大,幾乎占滿了整個銅鏡里的畫面。
一時間,眾人眼睛瞪得很大,渾身一動不動的僵立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