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白神情凝重,他已經做好了與異物正面對抗的準備。
他的手也猛的向下一抓,似乎立刻就能抓住這件異物。
只是,下一刻,意外發生了。
“唰”。
賈白的手一下子落空了。
他的面前空空如也。
異物消失了!
賈白微微一怔,但柳毅卻仿佛預感到了什么,立刻渾身緊繃,環顧著四周。
異物消失了,這不正常。
而眼前這只繡花鞋消失,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瞬移!
繡花鞋瞬間移動了。
但它移動去了哪里?
柳毅沒有察覺到危險。
甚至連體內的玉簪子也沒有任何躁動。
這時,柳三卻一聲大吼道:“異物在這里!”
“異物?”
柳毅、賈白都順著聲音看去。
果然,那只消失的繡花鞋,不知道什么時候居然來到了柳三等人的身前。
準確點說,是來到了趙員外面前,并且剛好落在了趙員外的影子里。
“柳三、柳四,退后!”
柳毅臉色微微一變,大聲喊道。
實際上不用柳毅提醒,柳三柳四以及張文定等人,早已經瘋狂后退。
至于趙員外。
沒有人再理會趙員外了。
何況,被異物踩中影子,對普通人來說,必死無疑!
普通人能處理怪異事件,能關押異物,但那是建立在找到異物的殺人規律,利用一些特殊的條件,從而關押異物。
但要是與異物正面對抗,沒有任何一個普通人能抗住。
趙員外也不例外。
他的臉上滿是驚恐之色。
眼神望著柳毅等人,似乎在求救。
只是,已經來不及了。
趙員外渾身一僵,緊接著臉上嘴巴、鼻子、耳朵、眼睛,都流出了鮮血,表情甚至都扭曲了起來,顯得非常猙獰恐怖,顯然在承受著極致的痛苦。
沒過多久,趙員外“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眼睛還睜得大大的,仿佛很不甘心。
但再不甘心,他也死了。
趙員外死了。
趙秀才也死了。
整個趙府的兩位主人都死了。
趙員外滿手血腥,為富不仁,心狠手辣。
但他現在的死卻并不是罪有應得。
他是死于怪異事件。
在怪異事件中,在異物面前,可沒有善惡之分。
看到趙員外死了,柳毅卻皺緊了眉頭。
他不是因為趙員外的死而擔心。
而是因為計劃失敗了。
本來柳毅已經計劃好,與賈白聯手關押異物。
甚至這一次刑山都動用了異物的力量。
賈白也全力以赴。
柳毅也同樣做好了準備。
結果呢?
失敗了,甚至都沒有碰到異物。
“嗖”。
下一刻,繡花鞋消失了。
就這么憑空消失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怎么就消失了?”
賈白神情微微一沉。
異物一旦觸發了殺人規律,那就會不停的殺人。
怎么會突然消失?
這不合常理。
不過,柳毅卻是想到了什么。
他搖了搖頭道:“這次異物的目標其實只有趙員外以及趙秀才。你還記得趙員外說過,老李頭等人是幾天內才陸續死亡嗎?”
“這只繡花鞋的殺人規律,似乎是根據時間來的。它每天殺一些,似乎有它獨特的規律,并不是一起全部殺光。這件異物能瞬間移動,如果它不停殺人的話,別說老李頭等十幾人了,就算是幾百人上千人,繡花鞋一個晚上也能統統殺光。”
賈白明白了。
“繡花鞋還會不會出現?”
賈白問道。
“一定會出現!繡花鞋的殺人規律,其實已經摸清楚了,凡是見到繡花鞋者,必然會受到它的追殺。不過,這只繡花鞋似乎有點奇特,它并不會立刻殺掉那些見到它的人,反而會一天天的慢慢殺死。”
柳毅沉吟了起來。
這么奇怪的殺人規律,很少見。
“難道是因為它的拼圖不完整?”
賈白心中一動。
“拼圖不完整?”
柳毅又聽到“拼圖”了,他記得當初在羅人杰記載的安家村事件卷宗當中就提到過拼圖,也是說安家村事件的異物,也就是那具黑棺拼圖不完整。
但拼圖到底是什么,柳毅卻不知道。
“對,就是拼圖不完整。這只繡花鞋只有一只,而且是右腳,如果完整的話,那肯定還有一只左腳繡花鞋。由于拼圖不完整,也許繡花鞋的殺人規律就有些不全,所以才會導致它不會立刻殺死見到它的人,反而會一天天的追殺。這樣看來,我們的確還有機會關押這件異物。”
柳毅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們的確還有機會關押這件異物。而且,異物離開了也好,我們已經找到了它的殺人規律以及殺人方式,只要可以針對性的布置,關押它應該并不困難。”
這一點柳毅還是有自信。
異物最難的就是尋找殺人規律以及殺人方式。
一旦找到了殺人規律與方式,再詳細的布置,終究還是有希望關押異物的。
到時候,也不用像今天這樣狼狽。
今天實在是太倉促了,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根本無法找出異物的殺人規律與方式,也無法進行針對性的布置,只能正面對抗。
導致的后果就是破綻百出,而且容易出現不可控的因素。
比如,異物就逃走了,柳毅與賈白卻沒有任何辦法。
“嗯,那就先送刑山回到異人司,我怕他支撐不住了。”
賈白轉身看著刑山。
刑山自從動用了自身異物的力量后,就一動不動,似乎正在承受著劇烈的痛苦。
“刑山,收了你的血火,我們送你回異人司。”
柳毅對刑山說道。
只是,刑山卻依舊一動不動。
甚至,身上的血火反而一下子暴漲。
“轟”。
血火熊熊燃燒,幾乎將刑山的身形給淹沒了。
“不好,刑山怕是撐不住了,他體內的血火要將他燒成灰燼,血火也會掙脫束縛,變成一件可怕的異物,我們必須阻止他體內的血火!”
賈白看到刑山這種情況,臉色大變。
“我的玉簪子沒有壓制血火的能力。賈白,你的異物呢?”
柳毅問道。
“他的血火已經失控了,我根本就無法靠近他。”
賈白神情凝重。
這下真的麻煩了。
“我…我支撐不住了。走,你們趕緊走,走的越遠越好,我真的撐不住了。血火一旦失控,見血必死,你們也扛不住!”
刑山沙啞的聲音仿佛在嘶吼一般,從熊熊燃燒的血火中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