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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秋去冬來,飛劍

  戰火,能令稚嫩的伍卒成為老兵。

  自秦國宣戰入草原,已過去月余的時間。一個又一個的伍卒倒在了這片肥美的草原上。清澈到極致的藍色天空延伸至大地盡頭,嫩綠色的牧草漸漸枯黃。偶爾能看到食腐的鷹鷲盤旋而下,似乎是在尋找著獵物。

  秋去東來,讓無數牧民痛恨的冬季終于來了。很多匈奴叫罵著裹緊了絨皮,戴著厚實的氈帽。可惡的秦人深入河南之地,破壞了蹛林大會,令他們損失慘重!

  他們收到了消息,說是秦國得到天神相助。騎著金雕,還有數百灰狼野獸聽從他的號令。因為匈奴觸怒了天神,所以天神幫助秦人,要懲罰他們。

  呼衍行這位右尸逐骨都侯便死在了天神之手,聽說是被一道神雷劈的尸骨無存。連帶著還有十余位君長,他們全都受到了波及。還有很多匈奴因為做錯事,被天神以圣火活生生燒死!

  所以,今年冬季來的格外的快,格外的冷。

  都是因為觸怒了天神!

  匈奴部落開始遷徙撤退,可不論他們逃至何處,總會被發現抓到。聽說單于已經下令,讓所有部落撤離河南之地。這塊肥美的草場,終究不屬于匈奴。他們希望能通過這種方式,可以令天神息怒。

  在很多智者眼里看來,秦人估計也只是想奪回河南之地。秦人好戰勇武,銳士更是百里挑一的勇士,在沒有搞清楚這一切,還是趕緊撤退的好。

  頭曼雖然年邁,卻還不至于太過昏聵。他不清楚這位天神是真是假,但秦國戰斗力飆升是事實。聽伍卒所言,秦人的戰馬很古怪。馬背上放的不是獸皮,而是前后較高的木塊。而且,還有稚童學習騎馬用的馬鐙。只不過,他們的馬鐙是銅鐵制成,還是兩邊的。

  為此,頭曼還專門命人做過測試。就以這馬鐙來說,他們是用茅草編制而成,雙腳踩在上面能令戰斗力飆升一大截。可惜他們沒有足夠的銅鐵,以茅草無法支撐起勇卒的重量,很容易斷裂。

  真是令人膽寒的設計!

  秦國大營內,銅鼎燒著干牛糞和松柏枝,味道并不難聞。扶蘇提筆,正在唰唰唰的記錄著。偶爾還會深深的嘆口氣,然后再將名字自竹簡上劃去,這都是犧牲的銳卒。

  “公子多喝點熱水。”

  尚牛用濕的葛布拎起水壺倒上滿滿一碗。

  這里面還有生姜都是白稷吩咐的。現在天氣冷,喝點生姜開水能暖暖身子。草原上溫差比較大而且沿路上奔波出汗有些身體虛的就患了病。扶蘇在幾日前的沖鋒中受了傷,加上天氣冷便感了風寒。

  經過月余時間,他們已經來至北地大草原。所以在拿下個三千人的部落后白稷便暫且落腳在此地歇息。這月余的時間,幾乎就沒怎么歇息。

  白稷這次得到了八十萬點功勛值,同時還獎勵給他五層修為。現在的他已經踏足至二十六層,仙力蘊藏4白之多。按照他的估算只要升至四十層就可以穩穩踏足筑基。

  于他來說,這個難度并不高。憑借著系統增幅,再加上他自己每日堅持修煉,他手里現在已經有了三百五十萬的功勛值。這次之所以這么多,除開秦國基建主要是開疆辟土打匈奴得到的功勛值獎勵。

  扶蘇端起碗,慢慢喝完。九月的草原很冷飄著飛雪,外面道路也更加難走。他就聽說白稷搞了個什么雪橇還是爬犁的人坐在上頭,十幾只灰狼猙獰的吐著舌頭跑的飛快!

  要不是他現在養傷他也想出去爽爽。就是比較危險就像尚牛磕掉了半顆門牙現在說話還漏風。

  到了晚上便更加的冷,扶蘇裹著厚厚的絨皮都會冷的打擺子。他這是還有火爐,可以想象到底層的伍卒有多冷。就因為這天氣太冷,不少伍卒都被凍傷凍病。徐福現在忙得都沒時間合眼,時不時便會有伍卒送來。

  這得虧他們沿路繳獲了不少物資,羊絨皮很多。按道理來說這些戰利品是要封存的,白稷可不管這些,先緊著自己人用再說。他有仙氣護體,零下幾十度也無所謂。而這些伍卒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可扛不住。

  上次有個伍卒冷的實在不行,直接干了口醫用酒精。好家伙,要不是徐福發現的及時,這人估計就得胃穿孔乃至吐血了。這些醫用酒精也是用糧食造的,沒有甲醇這些有毒物質,但是很傷消化道腸胃。后來讓這小子吐出來后,他還不樂意。

  直呼這酒精得勁兒!他就喝了一口,全身上下都和火燒起來一樣。就是死了,那也值得。

  想死就死在戰場上,別浪費徐福的心血。徐福這一個月的時間,白頭發都多出來不少。實在是愁得慌,酒精快用光了,白藥也快沒了…他急的恨不得讓白稷變出來。

  白藥是沒有,但卻有不少止血的藥材。這片地區比后世還要茂密,有著諸多珍貴的藥材。類似于大薊和小薊,柴胡黨參這些。白稷沒法變出藥來,但他可以強行令藥在最短時間內大量產出,然后采摘留種。除開種菜外,他還能種藥!

  酒精的話也難不到白稷,這年頭草原上已經有了奶酒。度數都比較低,而且還帶著股很古怪的味道。白稷專門問過扶蘇,按照他說的,在兩百年前就有奶酒了。燕國還有個說法,叫做馬逐水草,人仰潼酪。此前戎狄甚至是向周天子進貢過,不過并不受待見。

  白稷嘗了些,和后世的那根本沒法比。匈奴女子會在牛肥馬壯的時候,采新鮮的牛奶馬奶羊奶,專門儲存發酵,再經過特殊的手段制成奶酒。

  不過,度數相當低…有些低的和奶差不多,都喝不出酒味來。還有的大概有個七八度,撐死不超過十五度。白稷也是廢了不少力氣,這才補充了些酒精。

  白稷站在帳篷外,望著飄起的鵝毛大雪,蹙眉思索。匈奴現在怕是就等著這場大雪,想著以大雪拖慢秦國進攻的腳步。實際上,這事兒不太可能。

  秦國此次出兵的態度無比堅定,包括李信和屠睢二人都恨不得是把匈奴全剁碎了喂狼,會放過他們嗎?站在白稷面前的是百來個降卒漢子,他們年齡各異。有的頭發花白,有的才剛及冠。寒風呼嘯,他們本就單薄的破洞衣衫,更是止不住的灌著寒風。

  白稷一一看過去,他們皆已立下軍功,也都負了傷。在戰場中,最拼命的就是這些降卒。他們求的只是軍功,一個活命的機會。這幾次死傷最多的就是降卒,因為他們裝備不好。還有的根本不會騎馬,還沒沖到敵人面前,自己先滾到地上,然后被踐踏成泥…

  “將軍,我們還可以殺敵!”

  沙啞的聲音齊刷刷響起。

  領頭的是個年輕人,他是左手中箭,現在還綁著葛布。匈奴人壞的很,射出的弩箭還染了金汁腐水,非常毒。還好,徐福用酒精給他清洗過傷口。

  他的臉上因為受凍都長了凍瘡,就穿著雙破了洞的草鞋。烏黑的腳趾竄了出來,被凍裂不少口子。

  白稷嘆了口氣,他還想著這些傷兵找他是做什么,原來是為了這事兒。“快快回去,勿要受冷感風寒。汝等已立下軍功,又已負傷,無需再去。”

  他的態度還是非常堅決的,擺擺手讓尚牛給這年輕士卒雙絨皮靴。匈奴都是以牛皮為底,羊絨為面做的靴子。暖和的很,沿路繳獲不少。哪怕是匈奴還活著,也沒資格享受這待遇。

  他手里這些伍卒拼著老命打贏了仗,拿點戰利品是理所應當。白稷沒要了這些匈奴俘虜的性命,便是大發慈悲,拿他們的衣服鞋子算客氣的了!

  “將軍…”

  “接下來就是走個過場而已,你們去了干啥?”

  “不是要攻城了嗎?”

  “攻城?我一個就行了,很容易的。”

  白稷輕飄飄的開口,他辛辛苦苦研制的蘑菇彈已經大成。石英石內蘊藏著六十白得仙力,附帶的玉石也有不少。

  他打聽過,頭曼城說是城其實規模并不大。這一顆下去,白稷確信可以摧毀所有建筑物。就算是夯土鑄成的城墻,也會瞬間垮塌。不過有個麻煩的地方,那就是可能會誤傷諸夏女子,畢竟頭曼城里的俘虜很多。

  這個問題倒也不難,白稷有解決的辦法。

  “一個?!”

  年輕的伍卒滿臉駭然,旁邊的老兵瞪了他眼。

  這慫娃子!

  “將軍說可以,那就可以!只是,前面還有兩座部落呢?”

  “正好,我這寶劍也得染點血了。”

  劍鳴聲鏗鏘響起,白稷愛不釋手的撫摸著飛劍,這事兒交給尚牛去干比較好。要不然這一劍下去,估摸著得他功勛值能被扣好幾萬。

  咕嘟…

  百來個降卒傻眼了,他們這才明白——白稷后續壓根就沒打算正面交鋒,直接超遠距離奇襲!

  乖乖…匈奴主力怕是得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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