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跑進來的弟子皆是面色蒼白,驚恐萬狀,白煞的心頭不由得涌出一抹驚疑。
鳳鳴宗的弟子大都是地級五重境強者,甚至還有數量不少的天級一重境,為何卻被天級修為的蘇遠嚇成這般模樣!
“眾弟子休慌,隨我前去圍剿那兩個不知死活之徒,待我擒住蘇遠,定將他斬首示眾!”
事到如今,白煞沒功夫思考,面露狠色,抽出劍鞘里的赤火劍,如同覓食的獵鷹般,身形暴掠而出!
然而,一步踏入庭院,白煞看到眼前的駭人場景,瞳孔猛然一縮,臉色驟然大變!
昔日典雅空曠的別致庭院,如今橫尸遍野,數不清的鳳鳴宗弟子,如死豬般橫躺在地。
定睛看去,地面上橫躺的弟子,胸口皆是有一小小的血洞,附近衣物有被灼燒的痕跡。
他們大都面色蒼白,奄奄一息。
庭院里重傷倒地的弟子多達百人,更別提屋脊上,庭院里的高大楊樹上,也是掛滿了哀嚎慘叫的鳳鳴宗弟子。
“蘇遠!我必將你碎尸萬段!”
望著面前慘不忍睹的畫面,白煞咬牙切齒,狂怒的大吼一聲。
話剛脫口,白煞表情一滯,察覺到了屋脊上的人影。
只見在高高的屋脊之上,一白衣少年和黑袍人筆直站立。
長發飄飄,白衣少年臉色漠然,眼神冰冷。
黑袍人身材高大威猛,在寬大罩袍的遮擋之下,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波動。
“裝神弄鬼!”
白煞不屑的冷喝一聲,右手無名指微顫,一縷肉眼難以察覺的黑色真氣,驀地射出,向黑袍人飛掠而出。
他倒想看看,這黑袍人是何種修為,竟敢和蘇遠一道,以兩人之力單挑整個鳳鳴宗!
“唰!”
這縷黑色真氣,不偏不倚的射入黑袍人的胸膛,隨即在其經脈里游動,如入無人之境,細細感知著對方的真氣。
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冷笑,黑袍人似乎并沒有抵抗的念頭,敞開經脈,任其探索。
須臾過后,白煞身軀猛然一震,臉色驟然慘白!
他發覺,自己那縷感知對方修為的真氣,進入黑袍人體內之后,就如石沉大海般,激不起半點風浪!
恐懼的眼神緊緊的盯著黑袍人手上的紫色閃電,白煞的表情瞬間凝聚,面如死灰,毫無血色!
僅僅透過這一道氣息,白煞卻是感覺到了鴻溝般的差距!而他,已是不俗的靈級五重境修為,讓他能感覺到這種恐怖壓迫感的,只有靈級之上的皇級!
身軀猛然一顫,白煞竟是忍不住的倒退數步,如同活見鬼般盯著黑袍人,蒼白的嘴唇,哆嗦著道:
“皇皇級強者?!”
罩袍之下,傳出一陣戲謔的冷笑,龍昊聳了聳肩膀,幽幽的道:
“嘖嘖你這條老雜魚,雖然只有靈級修為,倒還有點眼力。”
聽到那滄桑厚重的話音,白煞心頭大駭,方才的探知已讓他心中知曉,面前的黑袍人實力深不可測,他絕對不是對手!
要知道,靈級與皇級雖然僅僅相差一個臺階,然而實力卻是天壤之別!
無數靈級強者窮其一生,也無法觸摸到那層臺階。就算僥幸突破那道瓶頸,恐怖至極的天雷渡劫也足以讓無數靈級強者痛不欲生,望而卻步。
整個蒼穹帝國之內,皇級強者屈指可數,放眼整個真氣大陸,修為能達到皇級之強者,亦是鳳毛麟角!
故而,每一位皇級強者皆是大有來頭,身后大都有恐怖勢力存在,絕不是他一個小小的鳳鳴宗能夠招惹!
然而,這位皇級強者身著黑袍,遮擋得極為嚴密,白煞看不出此人是何來頭,只能驚疑不定的打量著他的身軀,想要看出些端倪。
黑袍人除了兩只寬厚粗糙的手掌,沒有一絲裸露出來的皮膚,白煞緊皺每眉頭,細細端詳,依舊毫無頭緒。
他不知道,為何一個威震四方的皇級強者,會心甘情愿的跟隨一個的平平無奇的無用之輩!蘇遠只是巒云宗的卑微弟子,他有何種能耐讓皇級強者跟隨于他 “父親,為何還不出手?!”
這時,白羅和林嫣兩人快步來到庭院,看到那尸橫遍野的場景,先是心中一驚,隨即察覺到屋脊上的白衣少年,不由得咬牙叫道:
“父親,那兩個混蛋竟敢殺我鳳鳴宗弟子”
“混賬!你給我閉嘴!”
白煞見這兩人又來添亂,生怕惹惱了皇級強者,當即面目猙獰的怒斥道:“看到皇級強者還敢如此不敬,你們兩個是活膩了嗎!這里沒有你們兩個說話的份!”
“皇皇級強者?”
白羅與林嫣對視一眼,臉色驟然慘白。
白羅望著蘇遠身旁的黑袍人,眼眸里掠過濃郁的驚懼之色,兩股戰戰,再不敢言語。
林嫣亦是小臉蒼白,嬌軀微顫,默默的白煞身旁靠攏。
白煞那張溝壑密布的老臉,在短暫的驚慌之后,逐漸恢復冷靜,望著屋脊上站立的黑袍人,語氣竟是怯弱了許多:
“請問,閣下是哪里的強者,來我鳳鳴宗做甚?”
見對方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急轉。一旁的蘇遠不由得抽了抽嘴角。看來在這真氣大陸,要想得到別人的尊重,超凡的實力不可或缺!
淡淡的瞥了白煞一眼,龍昊冷笑著道:“白宗主為何明知故問身為鳳鳴宗之主,你能有靈級五重境的修為,倒還算得上一方強者。不過,我的身份,你還不配知道。你只需記住一點,今天,我是專程來殺你的!”
聞聽此言,白煞臉色驟然大變,心頭驚懼萬分,急忙抬頭叫道:
“這位黑袍強者,不知蘇遠給了你多少好處,我愿十倍贈予,只求您今天不要插手我和他之間的恩怨!”
“哦?”黑袍下傳出不屑的冷笑之聲,龍昊神色冷漠,嘲弄的道:“呵呵不好意思,我知道白宗主這些年來,靠著坑蒙拐騙,積累了不少家資,不過這個好處恐怕你給不了我。”
聽到白煞竟想策反龍昊,一旁的蘇遠挑起嘴角,微笑著道:“白宗主,你已死到臨頭,就不要枉費心機了。在萬宗論道會之時,你不是讓我上門來道歉么?如今我已按時赴約,不知白宗主有何話講?”
看到蘇遠那居高臨下,面露微笑的模樣。白煞心中血氣上涌,目眥欲裂,盡管心中惱怒,然而他實在沒想到,這毛頭小鬼身后竟有皇級強者相助!
“蘇遠,此事是我不對。你傷我兒子,騙鳳鳴宗兩萬兩銀子之事,我不再追求,你還有何要求,盡管提出來,我定當盡力滿足,只求能夠化解恩怨!”
“呵呵”蘇遠冷冷一笑,漆黑如墨的眼瞳中,幽光一掠而過,凌厲的眼神,在白煞,白羅和林嫣三人身上移動:
“白宗主先前的氣魄哪里去了?你讓我來鳳鳴宗之時,可想過化解恩怨,難道不是你這老狗一再糾纏,想我置我于死地!”
聞言,白煞面如死灰,右拳緊握,仰頭叫道:“蘇遠,常言道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已得了不少好處,又斬殺我鳳鳴宗數百弟子,若是心中仍然有恨,我親自向您道歉!若你仍然苦苦相逼,我必會誓死反擊!”面臨皇級強者的恐怖威脅,白煞清楚的知道,自己一念之差,就可能葬送整個鳳鳴宗!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放低身段,向蘇遠求饒。
然而,白煞的話似乎并沒有在蘇遠心中激起一點漣漪。
蘇遠表情漠然,輕笑著道:
“白宗主的為人我向來清楚,我若就此罷手,讓你這老狗有喘息余地,你必會變本加厲,狠狠報復于我。今日,你就算說得天花亂墜,也是必死無疑!”
衣角隨風揚起,將少年的身姿襯托得更為清瘦挺拔。其眸子里的殺意,就如逐漸凜冽的寒風般,越發濃郁。
蘇遠此話一出,庭院里的白煞等人皆是面如土色,驚恐萬狀。有少數幾名弟子竟是兩腿發顫,癱軟在地。
“父親,怎怎么辦”白羅聲音顫抖,似是要哭出來般,一臉絕望的望著白煞。
林嫣也是花容失色,美眸里盡是恐懼,囁嚅著道:“師父那人來勢洶洶,心狠手辣,不如我們先離開此地,日后再作打算?”
拳頭霍然緊握,白煞厲聲喝道:“那可是皇級強者,你怎能逃出他的手心?!只有拼死一戰,或許還有些許勝算!”
話落,側頭望著身后面色驚恐的百余名弟子,白煞面色一沉,眼瞳里涌出陰狠的寒光,厲聲喝道:“鳳鳴宗所有弟子聽令,與我一道誅殺此人!若有撤退者,格殺勿論!”
說罷,白煞揚起手中長劍,朝著屋脊上的黑袍人,暴射而出。他沒想到,蘇遠行事如此狠辣,事到如今,這小子殺意已決,若坐以待斃,則鳳鳴宗所有人必死無疑。
見宗主率先沖出,幾百名鳳鳴宗弟子只得硬著頭皮,緊隨其后,蜂擁而上!
剎那間,幾百道身影朝著五米高的屋脊,鋪天蓋地,圍涌而來,蔚為壯觀。
“不知死活”龍昊戲謔的勾起嘴角,粗糙厚實的手掌驀然抬起,在空中隨意的一揮!
“唰!”
百余道紫色閃電于其周身,憑空生成,其方向跟隨著龍昊的手指轉動,似是紫色的利刃般,對準的方向,正是那沖來的數百名弟子的胸膛!
黑袍之下,龍昊的面容漆黑陰暗,似是沒有感情的殺神般,手指驀地一抬。
下一秒,環繞于龍昊周身的紫色閃電,如同離弦之箭,劃破長空,盡數射出!
“咻咻咻!”
密集的閃電似是狂風暴雨,傾泄而下,為首的鳳鳴宗的弟子,身軀被殘忍的洞穿,悶哼一聲,倒地不起。
這紫色閃電銳利異常,即使洞穿了數人的身軀,依然威力不減,在庭院里來回穿梭,破風之音交疊而起,所到之處,皆有人應聲倒地。
“啊!”
伴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白羅與林嫣兩人亦是未能幸免。一人被擊中小腿,一人被擊中右肩,當即鮮血飛濺,倒地哀嚎。
“白羅!林嫣!”白煞側頭望了眼倒地的兩人,心疼的抽了抽嘴角。此時,他的心里,產生了濃郁的懊悔之意。若不是白羅與林嫣招惹到蘇遠,如何會使鳳鳴宗面臨滅頂之災!
“白少爺,若我沒記錯的話,您不是揚言將我千刀萬剮嗎?怎么如今卻是這般模樣。”
這時,看著在地上慘叫掙扎的白羅,蘇遠咧嘴笑道。
白羅臉龐漲紅,一時間捂著小腿只顧著哀嚎,再也不敢抬頭看屋脊上的白衣少年。
此時的蘇遠,早已退至屋脊之上較為安全的角落,默默的使用吞納能力,將那死者的修為,源源不斷的吸入體內。
“冰絕劍術!”
眼看鳳鳴宗弟子又死傷過半,自己兒子也受重傷,白煞陰狠的咬牙,隨即冷喝一聲,手中長劍翻轉,真氣狂涌而出。
長劍霍然一劃,寒光于劍刃流轉,裹挾著凜冽勁氣在空中旋轉,頃刻間匯聚出極為壯觀的劍氣風暴,夾雜凝聚成冰刃的真氣,極速旋轉。
數息之間,庭院里寒風大作,冰雪齊降,宛如深冬之景令人驚嘆不已。
遠處觀望的鳳鳴宗弟子,皆是忍不住暗自咋舌,他們極為清楚,這可是白煞引以為傲的六品功法,曾經斬殺過數十名靈級強者,而今還未交手,就率先施展此道功法,可見其面臨大敵的凝重之感。
“呵呵,皇級強者今日我就算死,也要咬下你一塊肉來!”
手中長劍霍然刺出,白煞歇斯底里的大吼一聲。
話音剛落,在昏暗的半空之中,一個極為龐大的冰雪風暴,呼嘯肆虐,朝著黑袍人與蘇遠迎面砸去!
“這這是六品功法?”
感知到即將襲來的強勁真氣,蘇遠清楚的知道,憑借自己天級二重境的修為,就算使用創物能力,怕是也會被此道功法轟為殘渣!
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蘇遠皺眉看向龍昊,遲疑的到:“怎么樣,頂得住嗎?”
“嘖嘖”龍昊嗤笑一聲,并未搭理蘇遠,右手猛然抬起,睥睨的眼神盯著下方的白煞,毫不客氣的表達自己的嘲諷:
“白宗主,看來你對自己的能耐相當自信吶。既然如此,今日,我想有必要教你知道,靈級與皇級的差距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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