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第三紀元七件最強唯一性武器之一‘蓋亞’,麻煩了,有著這件唯一性,她基本立于不敗之地,除非靈能消耗殆盡。”因特維亞略微失神,“詭域”忽地被“暗夜”壓制住。
“一段覺醒,貪婪。”盾面暗紅寶石猶如無盡黑暗,僅僅一秒吸收雷鳴龍卷,米拉單手持盾,瞄準面具人甩出。
“臥槽!甩盾砸我!有沒有搞錯!”面具人身影一閃遠離石柱之巔。
蓋亞盾擊碎了石柱,緊接著,暗紅寶石綻放光芒,雷鳴龍卷被完整反彈,速度更快,精準命中剛落腳的面具人,卻安然無恙。
戰斗至此,躲在領域邊界對抗嗜血怪物的暗殺者們根本幫不上忙,只能顧及自身,盡可能遠離中心位置。
沉淀心神,因特維亞雙手合攏——“詭域突襲”。
兩極分化線左邊,深紅領域虛空凝聚一把把形狀荒誕怪異的武器,每一把武器依附剝奪行動的職業能力,以子彈速度飛射。
米拉伸手,“蓋亞盾”突地回到手里,自主抵擋武器襲擊,血液變化的長劍消失,她右手握拳,紅色唯一性閃爍,“赤血”長弓浮現。
拉開弓弦,靈能幻化三支長箭,三箭齊發,逼迫得因特維亞后移。
“又是第三紀元七件最強唯一性之一,赤血,不可思議,她到底掌握多少種唯一性?憑借這幾種唯一性,她同階層堪稱無敵,我還是太小瞧你了,安吉利亞,這幾年你都經歷了什么?”因特維亞眸光復雜,肉眼難以看見的細小鐵絲密布“詭域”。
她就像跳舞一樣踩著鐵絲閃躲箭矢,戰斗的念頭比較弱,大部分屬于防御,很少主動攻擊。
米拉瞅準時機,撤除“暗夜”領域,速度爆發到極致,從高處躍過兩位大主教,朝著古老宮殿俯沖。
“小丫頭,最好別惹我生氣。”面具人轉瞬擋在她身前,橫向一腿掃出,擊中盾面,靈能壓縮如炮彈,將紅裙少女擊飛,流星般劃落,撞毀一座小型山巔。
因特維亞解除領域,兩人來到森林外,凝視凹陷石壁內的少女。
灰塵淡化,米拉手腕撕裂,唯一性“泉水”涌動,傷口眨眼間就恢復如初。
她左手持盾,右手持弓,緩步而出,血海驟然蔓延,殺戮和死亡氣息濃厚到空間震動,方圓萬米淪為血紅煉獄。
她精神似乎變得不對勁,紫色眼眸漸漸變得黯然,情緒起伏很強。
“喪失理智了嗎?”因特維亞蹙眉觀察,失望地搖頭“晉升太快不見得是好事,‘初代冥想’可以幫你完美消化材料,卻無法抵御晉升太快的隱患,欲速則不達,職業道路需要一步一步穩穩的走。”
血海煉獄中,一具具白骨骷髏鏗鏗作響爬起,一個個孩童歪著脖子張牙舞爪,米拉松開蓋亞盾,單手捂住額頭,表情略顯掙扎。
冷靜,冷靜,他不希望我變成只會殺戮的怪物,我要保持意識,退回去…米拉竭力壓制情緒失控,骷髏和孩童回到血海內,血海也在快速蜷縮。
“因特維亞大主教,我尊重你,因為你幫過我很多,教導過我,但我希望你別與我為敵,我知道女王處于關鍵階段,要自封七年,這才過去五年,她不會出來,我要是發瘋,你們誰都攔不住!”
聽到這話,面具人肢體似乎緊繃了一下,沉聲質問:
“誰透露給你的消息?你還告訴過誰?”
荊棘女王由于職業原因,要自封七年,這件事只有三位大主教和荊棘團幾位元老級別存在知曉,如果被五大神靈教會得知這一消息,對荊棘會很不利,甚至是一場災難。
“安吉利亞,別再做錯事了,即使你掌握多種強勢唯一性,最多與我們持平,消耗越久,你必敗。”因特維亞再次勸告。
“錯事?呵呵,為自己愛的人復仇有什么錯?你們不會懂,就像我以前不懂那樣。”米拉甩出蓋亞盾,單手按在石壁上,“壓縮!”
整座山峰剎那壓縮到巴掌大小,她身體前傾拋出,同時接觸禁忌。
這個瘋子!面具人暗自罵了一句,撤退閃躲,他可不想和能夠抵達神靈之怒的盾,比比誰更硬,砸到一下痛徹心扉。
突然,一位身穿薔薇花毛絨外套,灰發白鬢,握著普通木制手杖的老婦人踩著細小鐵絲,凌空直面墜落而來的山岳。
她閉著眼睛,臉頰和手背皺紋諸多,慈祥微笑道:
“孩子,詭域不是這樣用,讓婆婆教你,詭域的真正用法。”
只見老婦人手杖抬頭,山岳攜帶的狂風和沖擊力沒能是她挪動半步,手杖接觸山岳,整座山縮小成一把石劍。
她握住劍柄,注入靈能,石皮脫落,一把淡黃色透明長劍展露。
一劍揮出,天崩地裂,千米深淵陡然形成,天空的云層分裂卷動,萬物銷毀在這一劍之下,差點毀滅罪之峽谷。
淡黃色透明長劍化為空氣消散,老婦人無視兩位大主教,縱身一躍跳入千米深淵,看見少女渾身浴血躺在地面,看見少女多處骨折撕裂,看見蓋亞盾一絲為損。
“不愧是能夠抵擋神靈之怒的盾,可惜,你對第六階層‘詭域魔女’的掌握太弱,否者剛才一劍,無法傷到你。”
“花,花婆婆。”米拉強忍傷勢站起,唯一性“泉水”制住血液流逝,傷口肉眼可見速度愈合,再生程度快得可怕。
“自愈?魔女職業鏈的自愈能力很弱,你還掌握別的唯一性?真是令我高看。”花婆婆用手杖在地面刻畫特殊儀式圖紋,輕嘆道,“在給你五年時間,我絕對不是你對手,安吉利亞,荊棘會不禁止暗殺者產生感情和結婚,但你是最強暗殺者,是不能擁有感情的人,你打破了自己的完美。”
“結束了,孩子,兩年后,等女王大人親自審判你!”
儀式繪畫完畢,遠處一陣顫抖,某座巨大宮殿拔地而起,飛馳而來,籠罩而下。
“2級003,鎮魔殿!”因特維亞望著那座邪惡不詳的宮殿,急忙說道,“花婆婆,她沒對荊棘會造成太大傷害,不至于用這件禁忌物品來關押吧!”
“她的危害太高,不但要關押到鎮魔殿,而且要關在第六層。”花婆婆嗓音祥和而沙啞道。
抬頭仰望,米拉凝重萬分,被“鎮魔殿”鎖定,無處可逃。
他控制蓋亞盾抵擋頭頂上,唯一性與禁忌物品的碰撞,千米深淵劇烈搖動,石塊滾落,漫天灰塵。
“好像,鎮壓不了。”面具人紅眸陰沉道。
花婆婆滿是皺紋的臉露出笑意,一條紅線飄向米拉,隨口講述:
“你們不懂,‘蓋亞’不是武器,是心之盾,心有多堅強,盾就有多么堅不可摧,反之,心一旦彌漫,就會脆弱如紙,‘魔女’職業鏈的職業者,擅長的不是戰斗,是蠱惑人心,學著點,戰斗講的是對癥下藥,而非蠻力。”
紅線纏繞專注抵抗“鎮魔殿”的紅裙少女,米拉恍惚中聽見了熟悉聲音,迷糊中看見莫文在對她微笑。
一幀一幀畫面浮現,他們第一次相遇,第一次乘坐蒸汽列車,第一次海森公園談心,第一次牽手橋牽手,第一次男子的承諾,第一次前往科爾加斯,第一次在遺跡內的哭泣,第一次擁抱,第一次看戲劇…
喀嚓,喀嚓,蓋亞盾布滿裂紋,砰的一聲碎裂。
“對不起,我還是沒能為你報仇,或許…這樣也好,我好想你。”
指尖血液流出,化作一只紅蝴蝶飛走,“鎮魔殿”轟然而下,關押了米拉。
黑暗牢獄內,第六層,圖爾瓦斯同樣在這里,他諷刺,他狂笑,他不甘心,他怒吼著一定會出去!
蘭蒂斯,守護之城新塔街24號。
沉睡中的莫文猛地一下坐起,滿頭虛汗,精神異常,大口喘著起。
“怎么回事?莫名感覺慌亂,又有誰在影響我?”他咽了咽唾沫,起身踱步盥洗室,冰冷的水拍打臉頰,刺骨的冷。
莫文拾起干毛巾擦臉,睡意全無,回到客廳拿著鍍金懷表,看了眼時間,才凌晨3點。
孤獨坐了一會,他內心深處無法平靜,亂得甚至無法思考,泡了杯高濃度咖啡,端著來到二樓陽臺。
夜幕幽深,這條街盡收眼底,沒有路燈,黑漆漆一片,徐徐寒風吹拂,淅淅瀝瀝雨滴傾斜淋濕他白襯衫。
莫文喝了一口咖啡,端著被子的手止不住顫抖。
他從未體會過這種古怪狀態,不像是被誰影響,仿佛很單純的心慌意亂,仿佛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東西,仿佛無法挽回的失去。
難道是我最近壓力太大?睡眠時間太少?導致身體出現異常?亦是頻繁使用植物和火焰魔法,致使后遺癥加重,產生了新的后遺癥?冷靜,冷靜…莫文在心中自我安撫。
這一站就是一個小時,雨水濕透了他全身,黑發凌亂貼著臉頰,他就靜靜站著,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站在陽臺上。
過了一陣,莫文的意識逐漸偏弱,身體和精神都不是很好,隱約看見一只紅色蝴蝶在雨夜里掙扎著飛舞而來。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紅蝴蝶,卻抓了個空,曇花一現,消散如煙。
兩行淚水滑過臉頰,莫文特別傷心,不知為何的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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