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南郭順臉上的表情更精彩了。
秦律在他的印象里不像是腦子有病的人啊,兩個人這么大的恩怨,嗯,就是這么大恩怨。不管是起因在誰,現在的結果都是南郭順被抓起來了。
先不說什么忙,能不能幫得上,南郭順會幫你?
“秦律,要不你最近…好好休息一下?”張偉有些關切的看向了秦律的腦子,難道秦律是最近壓力太大出現了幻覺?
秦律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我沒事,我就是想來問問南郭順有沒有什么認識的女歌手,我的新專輯需要一個合唱。”
“…”張偉先是沉默了一下,“那南郭順憑什么幫你?”
“我也不知道,我要先見到他再說。”秦律說起這個也有些頭疼。
他倒不是腦子不好使了,主要是他的專輯確實需要一個成熟的女歌手來配合,而且,單單看賈有那邊,就知道很大概率是不靠譜的。
至于羅毅那邊,也給了他回復,說不認識什么女歌手,老頭還特意跟秦律強調了一下他是正經人。
張偉還想跟秦律聊聊新專輯的事情,但是三人在看守所門口站了這么半天已經引起了里面獄警的注意力。
“你們是干嘛的?”出來詢問的是一個大腹便便的獄警。
張偉只能迎上去,按照秦律的意思回答,“我們是來見一個人的,他被關在這里…”
張偉對于這一套流程倒是蠻熟悉的,畢竟他之前可是接過不少的刑事辯護的案子,也算是對對答如流。
同時交上了自己證件,走流程。
獄警也沒有特意刁難他們,在傳達室簡單的匯報了一下,將他們領進了看守所中。
秦律和張三被留在了探望區等著,張偉跟他他去簽字辦手續。
整個流程,秦律是一點都不懂,上一世他可是一個奉公守法的良好公民,不光自己不犯事,身邊的認識的人也沒人犯事。
這也導致了他基本上對于探監這個事情來說,就是知識盲區。如果他前世是學律師的,就知道這里的規則居然跟前世的有些差別,前世中在看守所羈押的犯人是不允許除辯護律師以外的人接見的,但是現在居然是律師就可以見。
也不知道是歷史上的哪個節點出現了變化,導致了現在這個細小的不同。
秦律此時倒是沒有想這么多,他正頭疼一會該怎么跟南郭順聊。
人家憑什么幫自己啊,兩個人還有仇。
估計現在正恨自己恨的牙癢癢。
直到張偉和南郭順一起回來,走進探視區。
隨著鞋底摩擦地面的聲音,秦律抬起頭往門口看去。
不經有些愕然。
這理論上來說,是他和南郭順第一次面對面見面。之前在醫院那次,只是秦律在暗中看到了南郭順,南郭順不知道當時秦律也在。
但是這不是令秦律驚訝的,令他驚訝的是南郭順此時的狀態,雖然身體上沒什么傷痕,但是精神確實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臉上也有些不好看。
跟在醫院那次秦律看到了明顯有著天差地別。
看著好像幾天之內就蒼老了十歲的南郭順,秦律心中不禁也有些感慨,他之前從來沒設想過來兩人第一次正式見面是在看守所里。
一個在墻里,一個在墻外。
南郭順在玻璃的那面坐下,看著玻璃外的秦律,嘴唇蠕動,有些不知道說什么,他自然也在新聞上看到過秦律的影像。
“你是來嘲笑我的么?”南郭順終于還是開口了,聲音中透著沙啞和干澀。
不過,秦律似乎是從中聽出了一些不可思議?
秦律看著對面玻璃內那個不在意氣風發的南郭順,情不自禁嘆了一口氣。
“不是。”
秦律說到底其實不是特別的恨南郭順,沒到要把他送進監獄的地步。就算是后來買兇殺人,還找了個許聰明這么一個人…
只能說是想起來有些哭笑不得。
兩人沉默了許久,“沒想到居然是你第一個來看我的。”
南郭順苦澀的笑了笑。
居然是秦律這個他一直看不順眼的人來第一個看他的!從他被抓走的那天,不管是曾經的朋友還是自己的經紀人小四,都沒來看過自己。
甚至就連自己將電話打過去,對方也是直接掛斷,生怕跟自己沾上一點關系。
朋友就更不用說了。
秦律聽著他的話,也很詫異,按理說,秦檜還有三個朋友呢,這南郭順不至于吧?
不過轉念想一下也對,畢竟他現在犯得可不像打架斗毆那么簡單的事情,這事誰都不想惹上一身騷。
他沒有對南郭順詢問的打算,在怎么說,兩個人曾經的恩怨都是南郭順挑起來的,他還圣母到要幫敵人的份上。
也沒有問他為什么針對自己,甚至到了想要買兇殺人的地步,說起來無非就是那么幾個理由罷了,總會有各種各樣的理由的。
想起自己來的目的,索性直接開門見山。
“我來是想找你幫個忙,我想找個女歌手做我新專輯其中一首歌的合唱。你有什么條件直接說吧。當然了,我并不會幫你脫罪,你始終是犯了法。”
南郭順聽著秦律的話,愣在了原地。
隨即便哈哈大笑起來,甚至慢慢的笑出了眼淚。
“哈哈哈哈哈…”南郭順邊笑邊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你找我幫忙,你是認真的么?”
“對,我想來想去還是要找你試一試。”
他的笑聲中漸漸充滿了自嘲。
他在這一刻終于明白了,自己為什么會輸給秦律,自己是一手好牌打的稀爛。
秦律什么都沒有,要錢沒錢,要人沒人,自己呢,什么都有,甚至早就站的比秦律高了很多倍的層次上,卻偏偏與秦律過不去,無非就是自己的心胸太狹隘了,當時秦律的新聞搶了自己新聞的熱度。
自己不光是是動用所有的力量打壓他,還買兇殺人,才導致了現在的地步。說白了,無非就是高傲自大所導致的執念罷了。
這時候,南郭順還固執的覺得自己是輸給了秦律,其實秦律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和他打來打去,甚至兩人都沒有直接利益沖突,后面的在雜志采訪上的反擊也是被逼無奈所導致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
秦律看著玻璃后面笑出眼淚的南郭順,有些無奈,這人是被刺激瘋了么?那可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