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上大學的時候因為性格的原因,在班級里相熟的人并不多,相對關系好些的也就是寢室的這三個人。
而至于丁言心,則是因為跟魯博有一層遠親的關系在,所以跟他們也走的比較近些。
所以說,今兒這飯桌上的四個人,才是讓原身能多少放寬心相交相談的人。
嚴律自然相處起來也自在些。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原身都沒多少功利心,自然這四位也差不太多。
因為都是開車來的,所以沒點酒,已茶水相代了。
“本來同學會時想跟你聊聊的,但一直沒找到機會,后來又出了那事你就走了,所以我就想趁著他們仨沒走,咱們找時間聚聚。”
時宴的老家在蘇省,他畢業后就回那邊開了一間樂器行,因為家里人都是搞音樂的,所以相互幫襯著,樂器行的生意還挺不錯。
魯博離的不遠,他就在華京市的旁邊,天京市,自己開了一家電器行,闖了這些年也算小有規模。
至于丁言心,因為她現在跟著一個公益組織在全球活動,所以幾乎是滿天飛的狀態,據說下一站要去南極,只是出發日期沒定。
嚴律摸著鼻子笑了笑,“光顧著躲人了,確實沒聊上。”
作為全場唯一的女性,丁言心還是有一點八卦心的,于是有些好奇的試著問道:“所以,你真不打算跟顧影復合了?”
嚴律挑眉看她,似很認真的思考著,問道:“你覺得,我應該跟她復合?”
丁言心立刻搖頭,“可別,你當年被她坑那么慘,差點沒畢業好不好,再回頭,不是傻嘛!”
當年的事,班級里的其他人不知道,但他們寢室的這幾個關系好的,肯定是知道的,只是因為當年的原身一頭扎進去,十頭牛拉著都不回頭,他們也沒辦法說什么,做什么。
可現在,大家都成熟了,再加上也能感受到嚴律的態度,所以有些話就也能很自然的說出來了。
嚴律攤攤手,“那不就得了。”
丁言心很夸張的做了一個放心的動作,“智商在線了啊,嚴同學,不容易啊!”
“既然聊到了,那就先說下正事吧。”宋亦軒開口說完,就從座椅旁拎起了一個紙袋子,袋子不大,但能感覺有些分量。
嚴律知道,這就是宋亦軒說的原身曾留在他那的東西,只是沒個關鍵字,他無法從原身那龐大的記憶庫里鎖定這東西到底是什么。
好在宋亦軒也沒那個心去玩猜猜猜,直接將東西遞過來,說道:“畢業的時候,你因為顧影騙你的事大受打擊,做什么都沒精神頭,離校那天更是背個包就走了,好些東西都仍在寢室不管。我是本地人,車庫也閑著,我就把你這些東西收了起來,合計等你緩過那陣了再給你。”
“可是之后,我這邊也忙上了,又聯系不上你,久了就忘了。這還是昨兒去車庫翻東西,踢到了,才想起來的。”
宋亦軒說這些的時候還有點不好意思,似是對自己忘記了很抱歉,“其他的還好說,書本和衣服一些的,但這個盒子,上學時候你就挺寶貝的,我就想還是直接交給你吧。”
嚴律心思百轉的接過那個紙袋子,他是知道畢業時原身的狀況的,能在那種情況下還幫著他收東西,可見這宋亦軒確實夠意思了。
就更別提時隔六年,人家還想著把東西物歸原主,換個人,沒那么上心的,可能壓根忘了,或者直接就扔了算了。
“多謝了,真的。”嚴律拿過紙袋子,將里面的鐵皮盒子取了出來。
一看那個鐵皮盒子,時宴和魯博就都對視一眼,顯然他們也認得出的,“這該是你當年最寶貝的東西了,其實我們一直都好奇,你這盒子里裝的是什么,就只知道你幾乎每晚睡覺前都要捧著樂好久,好像一種儀式,不這么做就睡不好覺一樣。”
聽出他們口中的調侃和好奇,嚴律也露出了興味的神色,他摸著盒蓋右下角刻著的英文,腦子里有一段記憶似乎清晰了起來。
不到三秒,三位數字就從記憶中剝離出來,嚴律一愣,便嘗試著去開那個密碼鎖。
鎖頭是鐵質的,有一點繡,些微費了些力氣才打開。
隨著蓋子的開啟,所有人都探過頭來看,卻發現里面放著的是一頁頁的紙張,還有光盤和存儲卡什么的。
宋亦軒幾個人相互對視著,有點莫名其妙,“這什么啊?”
卻見那邊嚴律忽然樂了起來,那種從心底而發的快樂幾乎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還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真的,哥們,謝了,太謝了!”
宋亦軒仍舊一腦袋問號,還是時宴反應的快,他恍然大悟的說道:“這該不會是你給顧影寫的那些歌的原件吧!”
從同學會那天,顧影找人偷拍他們二人的鏡頭開始,嚴律就知道她沒打什么好主意,尤其是在知道她已經跟鳳凰解約了之后。
所以,嚴律從那個時候開始,心里就有了打算。
要徹底從身上剝掉顧影這個人,就得從當年的那些歌入手,所以他才讓郭夯找一個這方面的律師來聊聊的。
只是不管是上一世的經驗,還是這一世查到的資料,他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手里沒什么實質性的證據,官司勝訴的可能性十分的低。
只是,現在有了這鐵皮盒子了,一切就完全不同了。
他看著那些頗有些時間痕跡的東西,一邊打電話聯系林北和林南,他很怕那些光盤和存儲卡因為保存不當而有損壞,這方面他覺得這哥倆該是有些辦法的。
這邊才跟林北和林南打完電話,一個陌生號碼就打了進來。
坐在出租車里的嚴律猶豫了兩秒,便點了接聽,然后果不其然的就聽見聽筒那一邊傳來了顧影的聲音。
這一次,她也不裝可憐,裝深情了,直接開門見山,“嚴律啊,你女朋友挺漂亮的呀!你是不是因為她才不答應跟我捆綁炒作的呀?”
一句話,嚴律的表情瞬間就冷了下來,“什么意思?”
“呵!別裝了!我這都拿到料了,昨晚...楓林灣...嗯?”顧影的聲音里都透著得意,好似偷了蜜一般。
“你到底想說什么?”
“想說什么呀!”顧影在那邊抻了個懶腰,呼吸間帶出了嬌喘,頗有些誘惑力,然后才說道:“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跟我炒一波舊情復合的話題,要么給我寫三首歌。”
嚴律挑眉,“憑什么?”
“憑我手里的料呀!”顧影正了正神色,聲音里也帶了些狠厲,“你不答應,我就把手上的料爆出去,玩輿論這套我可比你熟多了,你考慮著吧。”
“不用考慮了。”嚴律垂著眸,看著手中的鐵皮盒,“你的這兩條路,我都不會選。”
不等顧影開口,嚴律又說道:“現在,是我給你兩條路,一條主動銷聲匿跡別來打擾我的生活,另一條身敗名裂。”
顧影呼吸一頓,緊接著尖利的叫聲就透過聽筒傳了過來,“嚴律,你當你是誰,現在還來給我發狠話了,身敗名裂?你讓我怎么身敗名裂!我看是你還差不多,你乖乖...”
嚴律不再聽顧影的尖聲利語,直接掛斷了電話。
然后,撥通了郭夯的號碼,開口第一句,“昨天,我跟娜妮被拍了,料在顧影手上。”
郭夯沉吟幾許,“我知道了,我現在回工作室,你跟娜妮聯系一下吧,這料出來,她受的影響最大。”
嚴律想了想,說:“我現在官宣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