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歲就以校園歌手身份出道的里奧,其實曾在當地造成過轟動。
甚至曾經一度在米國全網的新生代歌手中,也占有過自己的一席之地。
只是在網絡日益發達的現今時代下,他的嗓音并不具備先天的辨識性,而最開始捧他出道的公司也早將他遺忘,致使他在長達兩年的時間里,無歌可唱,就更別提登上舞臺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到經紀人佩里出現。
佩里看中了越來越多的各種花式選秀舞臺,和線上線下的比賽競技,于是有了打造一支專業的比賽型樂隊的想法。
他一開始鎖定的主唱,就是里奧,其中緣由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之后,才有了樂隊AR的誕生。
對于闊別舞臺兩年多的里奧來說,能夠再次站上舞臺的機會或許就只有這一次,所以他格外的珍惜和重視,對待也遠比其他成員要認真的多。
他也有自己的野心,然而佩里卻總說時機未到。
以至于他們雖然參加了很多的比賽,取得了不俗的成績,但始終無法走入大眾的視野。
他早已對這種情況感到不安,畢竟自己的年齡已經逐漸遠離‘年輕’二字,他很怕有一天會被其他人所取代。
尤其是在有人透露消息告訴他,佩里最近看好了一位剛剛竄升的校園網紅之后,這種情緒就越發的明顯。
好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有人找上了佩里,邀請他們來華國,參加地瓜音樂節。
他知道這就是佩里等待了許久的時機,也是他必須抓住的一次機會,否則等待他的真的有可能就是被取代。
所以,在出發之前,他就已經搜集了不少關于華國樂隊的信息,而比賽場上會遭遇的那些樂隊的資料,對他們發出邀請的那個人也早已經準備好。
沉寂了六年之久的華國樂隊市場,對于里奧來說,就是一片荒原,就是他起飛的最佳平臺,他完全沒可能會輸。
更別提,佩里還邀請了專業的制作人,根據華國人對音樂的喜好,而特別為他們量身打造了十首歌。
這十首歌中,不僅有英文和中文歌曲,還有廣腔歌曲,可以說足以應付任何的對手。
嚴律的出現,是在里奧的意料之外,但也在他的預測之中,畢竟想要了解現今的華國音樂市場,就避不過最近這三個月躥升最迅猛的這個男人。
他承認,嚴律演唱的兩首英文歌曲屬實不俗,尤其是那一首《it'smylife》,他自己都私底下翻唱過無數次。
但那又如何呢?畢竟他是華國人,畢竟他才出道不足三個月。
更別提嚴律還作死的提出,自己演唱一首,而他現場創作一首了。
不是他自大自狂,而是現場創作就是再牛,會有他們提前準備好,而制作精良還要厲害嗎?
如果說只比個人,或許他還會緊張一些,但樂隊?不好意思,樂隊講配合,講默契,也講日積月累,更重個人能力。
剛才的SOLO,黑帽子的那幾個人確實讓他小驚訝了一把,但也僅此而已。
具體,還得看臨場發揮啊,而顯然他們站上舞臺的經驗太少了,這可不是逞強的一句兩句就能夠彌補的啊!
‘我們與他們,相差的何止是一個舞臺?’如此想著,里奧幾乎沒什么猶豫的,就鎖定了演唱的第一首歌。
《將軍詞》。
這是他們準備好的十首歌里,難度對他們來說最高的一首,不在演奏上,而在演唱上。
因為這首歌里,混了戲腔。
混了戲腔,就會拉近他們與華國樂迷的距離,更展現出他們的誠意和態度,也展現了他們對待舞臺對待音樂的認真和嚴謹。
再加上他們本身是外國人,外國人唱戲腔,只要唱的在那個味上,總會迎來掌聲。
這些,就都是他們的加分項。
雖說,這一場比賽,評委是喬治·瑪索,但那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不還得看臺下的這些樂迷的反應嗎?
里奧有自信,只要這首歌開唱,必然會引來滿堂喝彩。
AR樂隊,一項都以里奧為中心,所以他決定了,其他成員跟著就好。
所以,在里奧擺了一個京戲的亮相之后,第一聲鼓響起了。
那一刻,有一種別樣的氣氛自舞臺上蔓延而去,里奧滿意的彎起了嘴角。
黑帽子樂隊這一邊。
從主唱里奧亮相的那一刻起,幾個成員的手心就不約而同的冒起了汗。
這真的不是一句話就能彌補的差距,看著近在眼前的另一支樂隊,在舞臺上揮灑自如,臺風穩健,他們除了羨慕,便是濃濃的自卑。
此時,別說從腦子里冒什么旋律或者歌詞了,能維持正常的思維邏輯都已經困難。
“嚴哥的歌我們都練過,實在不行,咱們就唱那首《真的愛你》。”貝斯凌軻低聲的說著。
聞言,其他人皺著眉頭,顯然也為此而煩惱著。
他們其實也有自己的歌,也翻唱過不少當下流行的歌曲和經典老歌,但真要說最近被大家廣為認可的且也確實能搬上舞臺的,就是嚴律的那首《真的愛你》了。
鍵盤娜娜猶豫的說道:“可之前嚴哥說,他們唱一首,咱們這邊就創作一首的。”
“唉!”嘆口氣,甄偉看著舞臺那一邊,如同每一個人都在發光的AR樂隊,“那說的是置氣的話,嚴哥剛拿了歌王,肯定不能容人踩在自己的頭上的。再說了,咱們的實力自己知道,真要嚴哥現場創作出來,咱們要配合的不好怎么辦?”
這最后一句,其實才是他們心底里最大的擔憂,再怎么說他們也只是業余組個樂隊玩的,哪里能跟人家專業的比呢?
大西沉沉的低下頭,“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要是不沖動,就沒這回事了。”
幾個人面面相覷,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當時AR的人的態度和說的話確實太氣人,大西也只是做出了一個正常華國人應該有的反應而已,但這件事確實也是因此才鬧大的。
想到這些,他們聚在一起,都是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舞臺旁,時刻關注著舞臺上動向的幾個人,此時的神情也不太好。
莫天信搖搖頭,“雖然剛才黑帽子的幾個年輕人展現了自己的實力,可那就是一鼓作氣,他們太年輕了,舞臺經驗又太少,太強求了。”
“是啊。”柯捷也點頭,他全程都在場,當時是怎么也沒想到嚴律會直接選定黑帽子。
其實年輕的樂隊里也有幾個是種子選手,綜合看來,怎么的也比黑帽子強,可是嚴律決定做的太突然,太讓他們措手不及,而且他還是在喬治·瑪索面前又重新強調了一下,絲毫不給自己留余地。
“你們說。”炎炬的神情跟其他人的有些不同,他一只手摸著下巴,另一只手臂橫在胸前,眼睛瞇瞇著,“嚴律他是有幾成把握下的戰帖?”
幾個人互相看了看,秦飛聳了聳肩,“誰知道啊。”
他們的身后,幾乎所有的樂隊人這會兒都已經聚了過來,所有能到場的,不管今天有沒有演出,也都來湊熱鬧,給開幕式造勢,卻沒想到遇上這件事了。
當時他們都想沖去比賽場的,是被莫天信領著一群工作人員給硬生生攔下來的,別人鬧事他們可以解決,自己人鬧事那就是妥妥的拆臺了。
這種事,最是惡劣,也是他們最提防的。
可這會兒,站在臺下,這些樂隊人壓根淡定不了,一個個的都在叫嚷。
“特么的欺負咱們華國沒樂隊是吧,幾個毛沒長齊的小子。”
“就是,是真當咱們沒人,還是看咱們好欺負啊!”
“揍他丫的,給他們嘚瑟的!”
“擦,讓我上去好好教教他們做人,會特么彈幾個弦子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是嗎?”
若是可以,他們還真的想隨便拎一支樂隊上去,把黑帽子給換下來的,畢竟再怎么說,有舞臺經驗的跟沒有舞臺經驗的,差別太大。
而且,玩樂隊時間越久的人,越不怵這種臨場發揮,反而越是這樣的時候越能超常發揮。
可現實不允許,不知道AR背后還有沒有人,而那邊喬治·瑪索還當著評委,這種事他們不能做,只能靜觀其變。
那些樂隊人也是知道,所以到最后研究的,都是怎么背地里下黑手,討回場子的事。
真是越說越夸張,什么套麻袋,拍板磚,還有拍不可描述照片的,讓莫天信幾個人都聽不下去了。
就在這時,炎炬突然眼睛亮了,“嚴律動了。”
一句話,聲音不大,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一齊向舞臺上看去。
從AR表演開始就始終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嚴律,這會兒已經站了起來。
他招了招手,將黑帽子的成員都招到了身前,隨著他的幾句話,大家明顯的感覺到,黑帽子幾個人的神情都變了。
而此時,AR一首歌的表演,還未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