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肆的音浪,最終掙脫了琴鍵的束縛,向著無盡星河而去。
司金妠以一個側手翻結束了自己的演出。
她背對著觀眾席,閉上眼,任汗水淋漓而下,體會著胸腔內仍在激昂躍動的心跳,只覺得痛快至極。
-“司金妠今天的表演堪稱完美,將屬于她的霸氣再次展現在觀眾的面前,我想這一刻,沒有人不被征服。”
-“蝎子的加盟,為表演本身增色不少,尤其是開場的那一斷solo,直接將人們的情緒帶至了最高點,一下子就切進了歌曲的國度中。”
-“好久沒有聽到這樣震撼的現場了,這不由得的又讓我想起了當年啊,那個時候,音樂是活的,唱歌的人都是戰士,每一天都有新的挑戰,真好。”
十五位音樂人無一沒有給出極高的評價,甚至就連極少開口的金雅,竟都主動的做了評語,‘為音而狂的人,為樂而喜的人,天生的女王。’
網絡另一端,所有的網友也在這一刻狂歡著。
-“燃爆的現場有沒有,我司女王在此,誰人還敢應戰!”
-“天啊,今天聽了司女王的搖滾,我才知道為什么我爸說我聽的玩意兒根本就不叫搖滾了。”
-“難怪被稱為司女王,尤其最后的那一個側手翻,帥炸了有沒有,我要拜倒在司女王的戰甲下了。”
-“去去去,司女王的戰甲下哪有你待的地,那是我們御前侍衛的位置。”
-“司女王霸氣,這才是專業的舞臺,這才是專業的歌者,這才是星空歌手舞臺該有的樣子。”
-“司女王從今以后就是我的女王了,御前侍衛在哪里,我申請入編。”
-“好說,微博左上角搜索‘神機營’,我們在那里等待你們的到來!”
-“我也去!”
此起彼伏的贊美,稱頌,歡呼,驚濤駭浪一般的席卷了整個網絡。
以至于在她之后登臺的胡安,張辭,甚至是返場嘉賓孫木子的表演,都少有人關心。
對于這一點,這三位歌手就算心知肚明,可也實在無奈。
可笑的是,張辭一開始還覺得慶幸,自己排在司金妠后面的第二位。
“上一場的嚴律,這一場的司金妠,看來我不拼命不行了啊!”張辭感嘆著,整個人癱進了沙發里。
但很快,他又重新起身坐好,因為屏幕上,嚴律已經登場。
他,再一次的踏星光而來,只不知這一次,他將帶給大家的是怎樣的一首歌了。
-“我看嚴律也完,司女王的霸氣豈是他人可以抗衡的?”
-“就是啊,而且不是我吹啊,就今天這現場,他就是再唱當你老了,也絕對不是上一場的效果。”
-“話說,上一場不過就是空降,然后還搞了那么一首詩,弄的自己挺高大上的,才得的第一吧。”
-“我感覺也是,之前的歌手登臺哪有唱之前先念詩的啊!保不齊就是他想出來的博眼球的手段呢。”
-“嗐,你們才想明白,上一期他唱的時候我就說,結果你們都噴我,嚴律這人就愛投機取巧,你們還不信!”
-“信你個大頭鬼,有才沒才都不會看不會聽,還瞎BB,給你臉了啊。”
-“靠,樓上的來來來,咱看看誰沒臉,他嚴律靠著買歌買水軍才火起來的,誰不知道。”
-“說嚴律買歌買水軍的那位出來,爆料得有實錘,否則就是造謠!”
-“他嚴律誰啊,好像多稀罕給他造謠似的,一酒吧駐唱歌手登這樣的舞臺,誰給的臉,滾下去!”
-“同意,嚴律滾下舞臺,這是專業歌手的舞臺,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跑上去的地!”
音樂人的休息室內。
“哼,又讓這小子撿個便宜。”牛其山冷哼著,一臉不屑的都不將目光落在屏幕之上。
孫冬立刻問道:“牛總這話怎么說的?”
牛其山樂得有人給自己捧場,于是分析道:“一首歌,在這樣的舞臺上,能有司金妠這樣的影響力已經很不容易了。可畢竟她之后已經有三位歌手登臺,影響力其實已經降到了最小,而這個時候嚴律登臺,那不就無形中相當于他已經PK掉了三名選手了?”
孫冬恍然,“有道理,我剛也看了下網上網友們的討論,確實風向已經轉了,都開始議論起現在的嚴律了。”
“哦?”牛其山看向孫冬,似從他的語氣里聽出了別樣的意思,于是問道:“網友們都是怎么討論的?”
見孫冬要說話,郭恩山卻在這時突然開口了,“其實怎么討論不重要,何時登場也不重要,但我覺得司金妠的開場是非常好的,給與這個舞臺注入了活力。希望下一場,大家都能拼了命,不然這節目當真是越做越保守了啊。”
安貝兒點頭應和,“說的也是,就如同上一場,我們所有人都不看好嚴律,然而他一登場,震驚四座,網絡反響也是爆表。不管他的這個第一,是因為他的創作實力,還是他的演唱實力,亦或者是如牛總說的,他投機取巧的實力,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為這個舞臺打開了一扇門,讓大家開始找一些全新的玩法,而不去局限。”
她的這一番話說完,好幾位音樂人都表示了贊同。
“說的也是,其實這一場能看出大家都有所改變。原曲的改編上,也逐漸放開了些手腳,比如胡安,他將原曲中的美聲元素全部替換成了現在的流行音樂元素,雖然從歌曲的厚度上來說降低了許多,但更切合他的聲線,而且也給歌曲帶來了不一樣的演繹風情。”
“不錯,張辭的北岸楓林也改編的不錯。聞天當時創作是寫給自己心愛的女孩的,是滿懷喜悅和期待的。而張辭改編的版本,從開篇風琴的介入,就鋪墊了一種哀思追憶的情緒,不僅貼合了聞天年剛二十便過早離開這樣一件憾事,也貼合了張辭本身的年紀和聲線,也是不錯的。”
“對的,孫木子的其實也是這樣。其實以他的年紀來說,這樣的改編是非常大膽的,而且也是極富有挑戰性的。雖然整首歌曲因為最后一部分的歌劇介入而有些割裂感,但整體的創意還是十分大膽和新穎的。我相信,再給他時間去磨合,歌曲的整體效果就會非常理想了。”
音樂人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評價中,已經將上一場嚴律表演所帶來的影響力具象化了出來,聽的牛其山面目上越來越沉。
他實在聽不下去,便猛的出聲打斷,“我說,你們說這些的前提,建立在的是嚴律確實是一名合格的專業歌手基礎上,可如果這些個不是他的原創呢?”
“可,抄襲這件事不是已經辟謠了嗎?”帝王蟹在娛樂圈的地位超然且不可撼動,所以哪怕這些人是音樂人,圈子里的老油子,可也得對帝王蟹提供的證據保持尊重,最主要是對帝王蟹這個人保持敬畏。
然而牛其山卻是冷哼道:“那不過也只是澄清了抄襲的污蔑,但并沒有直接說明嚴律的這些歌就是他寫的,更何況,不抄襲他還可以買啊!反正我是不相信一酒吧駐唱的能寫出這樣水平的歌。”
“換句話說,牛總這是承認嚴律的這幾首歌很不錯咯?”溫玲玲翹起紅唇,似笑著說的,可語氣里盡是輕蔑。
牛其山早習慣了她的古怪語氣,“我說了。”
“是,你說了。”溫玲玲笑著收回視線,只看向大屏幕,看向正走上舞臺的嚴律,說道:“你看不慣一個人,所以兩嘴片子一碰,就可以隨意往他頭上潑臟水,都不管這些臟水從哪來的。真是專業的音!樂!人!怪不得這些年,牛總手底下出來的人,每一個抗打的!”
“你!”牛其山面色大變,差一點就不顧這是直播而開罵了。
關鍵時刻,又是金雅開口,她頗為無奈的覺得好像同意嚴律登臺是件錯失,因為總讓自己處理這樣的麻煩。
“表演開始了,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