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帥搖搖頭,又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云易等人,又看了看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吳霜,他手一揮,那飛劍又向著吳霜飛了過去。
雖然他很想。
但吳霜是他的徒子徒孫,剛剛的挑戰中,也沒有絲毫的惡意,有的只是一個劍修的純粹戰意。
這種人,邵帥還是挺欣賞的。
他的劍不能真的搶啊。
吳霜連忙將其接住,這才松口氣,渾身冷颼颼的,不知什么時候,渾身衣衫都濕透了。
這對吳霜這種實力的修士來說,太過罕見了。
功力微震,將汗液蒸干,吳霜就恭恭敬敬地一躬到地,朗聲道:“二祖道法高深,弟子服了!請恕弟子剛剛的不自量力和無禮…”
這時,云易和任清影等人才徹底松口氣。
尤其是任清影,似乎內心有了陰影,似乎邵帥就像個喜怒無常的大魔王一般,她很怕邵帥一不小心就會被惹怒,然后一巴掌過去就把吳霜拍死了。
吳霜這么敗的徹底,她雖然心疼,但好歹不會死。
她相信吳霜的道心堅定,敗了其實沒什么。
云易哈哈一笑,正要宣布此次大典圓滿結束,忽然感覺天地間似乎變得不同了。
抬頭看時,不知道天空的一個方向不知道什么時候紫氣狂涌而至。
綿延千萬里的紫氣,極為壯觀。
眾多出云宗弟子都呆住了,也不由自主也抬頭看著。
邵帥也瞇了眼睛看著。
下一刻,天空忽然飄起了花雨,清香醉人,
竟然還帶著絲絲道韻,令人不由得沉迷其中。
嗡地一聲,虛空之中,忽然現出陣陣漣漪,接著猛地出現了一只只巨大的蛟龍。
一共九條長達千里的蛟龍。
眾人震驚地發現,這些蛟龍竟然都是渡劫期。
毫無疑問,蛟龍雖然和真龍相差太多,但有著一絲真龍血脈的他們,在同一境界中的實力都是極為強悍的。
轟隆隆…
蛟龍被金屬鏈子拴著,金屬鏈通向虛空的夾層。
九條蛟龍猛地一拉,瞬間,一道由它們拉扯著的車輦出現了。
下一刻,車輦的周圍,猛地涌現出整整一百位的修士。
他們每個人的氣息都要比云易、吳霜強大的多。
都是大乘期的強者。
而他們顯然都是跑腿的。
巨大的車輦上,散發著五彩光芒,上面繪制著像是真實的發光發熱的日月星辰。
車輦上,坐著一位白衣少年。
少年英俊至極,根本不似人間,天顏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一般。
他周身散發著白光,似乎比那一輪烈日都耀眼。
似乎天地萬物此刻都成了他的陪襯。
“這是…仙光?”
云易等人見了之后,心中不由得想到:“就算是仙人出巡,也不過如此了吧,這樣的人,如何抵敵?”
這白衣少年,應該就是大羅圣地的圣子羅天。
這時,那一百位大乘期修士忽然齊聲喝道:“大羅圣地羅天圣子駕臨,爾等還不拜見!”
聲音如龍,回翔九天,令得風云失色。
云易卻盡力平復心緒,只是抱拳道:“圣子駕臨我宗,不知有何貴干?”
“大膽!竟然敢不跪下接駕?!”
羅天左右的兩個大乘期男子氣勢暴漲,忽然爆發出一聲大喝。
時空似乎隨著他的憤怒而扭曲。
云易瞬間只覺天旋地轉,竟然在虛空有些站立不穩,心中不禁駭然:“好家伙,這絕對是大乘期巔峰的絕世強者,這種強者不去飛升,卻給這圣子當起了隨從…”
羅天擺擺手,給自己面前的酒杯中斟了一杯酒,然后舉杯一飲而盡,這才笑道:“不要嚇到了他們!”
他的聲音渾厚無比,猶如晨鐘暮鼓,帶著絲絲道韻,又顯得平和親切,十分的大度。
哪怕是云易,都不由得對他生出好感。
云易身旁的人更是冷哼一聲:“圣子大度,對這些山野匹夫,委實不用太過客氣!”
羅天似乎啞然失笑搖頭,隨后又微笑著,對云易溫和道:“路過寶地,聽說你們最近不錯,臨時起意過來看看…”
說著,他看了看邵帥身旁的秦萱,眼睛微亮,道:“你就是最近傳言中出云宗出現的妖孽吧…論紫色資質,堪比我圣地圣女了。不錯,你可以和我回圣地,我保你成為圣女,還可以讓你成為我的道侶…”
秦萱淡然道:“沒興趣…”
羅天淡然一笑,道:“聽說你當日接連突破之時,引來了天罰之眼。你有此體質,此生當是劫難重重,無有宗門能承受你帶來的災殃…但這對我大羅圣地來說,算不得什么…”
秦萱又淡然道:“沒興趣…”
她手中朝著邵帥扇扇子的小手不停,這時只是下意識地多用了點力。
邵帥笑道:“你太用力了…”
羅天微微搖頭:“女人,呵…去了你就有興趣了…”
接著,他又看了小麻雀一眼,目露奇光地道:“這就是傳言中的仙獸幼體?確實不凡…難道是鳳族?朱雀一族?不錯…拿回去可以給婉兒玩兒…”
婉兒是誰?
邵帥等人莫名其妙,只有羅天身旁的幾個人微露笑意。
婉兒是羅天最近新納的一個小妾,同時還是大羅圣地的候選圣女…
羅天又看著邵帥,道:“想必你就是那位什么二祖了…”
他這時站起身來,微微昂首看著天空,淡然道:“你就是茍前輩的傳人吧…今日,我想借你的煉氣功法一觀,如果這功法真的有可取之處,何不直接公之于眾,讓整個天元大陸的修煉體系推高一層,發揚光大?”
他以淡然的語氣,淡然的神情,提出了一系列的要求,云易等人聽得面面相覷。
這家伙是一來到這里,就把自己當做了主人、當做了主宰,言語間輕描淡寫,就要決定整個出云宗的命運啊…
但哪怕以云易的心性,在羅天無形的氣場之下,一時竟然無法反駁。
云易心中更是驚駭不已。
他有些不知道該怎辦了。
而邵帥…
卻似乎并沒有聽這個圣子,甚至都沒有抬頭看他,只是低了頭,和憤怒的大黃狗,在神識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