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十月十九日開唱的牛爾首場演唱會,一直到了十一月五日才把節目單最后敲定。然而演唱會的門票仍然沒有發售,具體的演出時間也仍然沒有最后確定…
只是在把首場演唱會地點更換到小巨蛋后,歌林公司才發布了一條簡短的消息,告知一下演唱會地點改在了小巨蛋。然而也就是個更換地點的消息而已,其他有關演唱會的消息仍然一個字都沒有提及。
牛爾的歌迷和其他擁躉們,已經在流媒體上把歌林公司罵的狗血噴頭。
即便是一些線上和傳統娛樂媒體的記者和小編們,也不停地在冷嘲熱諷。
有史以來,舉凡世界各地的大大小小明星,幾乎沒有任何一位藝人的演唱會能辦得如此玄妙,如此出彩。歌林公司不愧是行業水準以上的唱片公司,超級水準之下果然是從容不迫,自信滿滿…
任何一個明星的巡回演唱會,演出地點和時間必須都是早早就確定好,然后至少要提前一個月左右就要發售門票,有的甚至可以提前半年左右…云云。
此前關于演唱會所有的宣傳口徑,開始時是說在十月下旬,后又籠統地說改在十一月中旬開唱,并且至少會提前一周左右發售門票。
然而到了十一月五日,演唱會門票仍然沒有發售,具體的演唱日期仍然沒有最后確定。陳雷給牛爾提前打招呼說,你啥也不用擔心,一心準備你的歌就好,其他等我的好消息就是。
但歌迷和大部分媒體并不知道這些內幕。
在牛爾的歌迷和擁躉們于流媒體上狂轟爛炸的誘導下,媒體的記者和小編們也終于不再冷嘲熱諷,而是把矛頭直接指向了承辦公司歌林唱片。
稱牛爾的首場個人演唱會,已經被歌林公司辦成了“史上最不靠譜的演唱會。”
但陳雷躲進小樓成一統,根本就不在意外面的風聲雨聲咆哮聲。
從小巨蛋舞臺搭建開始,陳雷與夷北長官府以及夷州長官府就算是正式接上了頭。歌林公司和陳雷,也就首次與兩級長官府都有了對話機會。
僅僅是一家小唱片公司,就有了與長官府對接工作的機會。如果沒有極為特殊的原因,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陳雷就開始在夷州長官府和牛爾之間扮演了一個傳話筒的角色。但牛爾并不知道,他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是歌林公司在一手操辦。
牛爾在章老太太的啟發引導下,從和兩首歌開始在夷州歌壇正式出道,而且出道既紅透半邊天。其后的搖滾音樂專輯以及那部小說,更是在夷州掀起了一波狂風巨浪。
章老太太潛意識中的意識形態,暗合了夷州長官秦維民的理政思想。
于是牛爾的這一波操作,不但遂了章老太太的心愿,也間接地為秦維民在夷州驅除瀛洲文化影響,建設夷州自己的文化體系,為原住民辦實事,為弱勢群體辦實事等執政理念的推行,剛好發揮了啟迪思想,文化先行的作用。
因此牛爾的這些作品,既為秦維民執政理念的推行清掃了一些障礙,同時也為秦維民這屆長官府在下屆的夷州長官競選,積累了很多的群眾基礎。
夷州的原住民雖然人少力微,卻代表了夷州的廣泛弱勢群體利益。
按照二八定律,弱勢群體在夷州總人口中將占據著百分之八十左右的人口。即便他們手中沒有什么權利,沒有多少金錢,但選民的權力卻沒有人可以剝奪。
十一月六日,楊莉菁把陳雷報過來的牛爾演唱會節目單重新調整了一下順序后,就告訴陳雷,首場演唱會可定在十一月十一日的晚上,門票即日起就可以公開發售。
楊莉情給陳雷的最后一句交代是,如果首場演唱會的門票供不應求,歌林公司可以考慮在小巨蛋開第二場甚至第三場牛爾的演唱會。而且第二場和第三場的場地租金,夷北長官府只是象征性地收取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左右的場租。與夷北長官府的協調工作,由夷州長官府負責,歌林公司只管把演唱會辦好就成…
陳雷撂下楊莉菁的電話,強自按捺住砰砰亂跳的小心臟,抄起電話就開始發號施令。門票即刻開始發售,演唱會的最后一波宣傳即刻全面啟動!
每年的十一月十一日。
在前世,是牛爾的光棍節。
在今生,是夷州的傳統國慶日。
夷州每年要過兩個國慶節。一個是神州的國慶節,在每年的十月份。另一個國慶節在十一月份,是夷州自己的國慶節。
百多年前,夷州人作為一支主要力量,率先向統治了神州大地數千年的封建王朝開了第一槍。從此拉開了建立新神州的序幕,以及數十年艱苦卓絕的浴血奮戰,最后終于推翻了封建帝制。
在神州的國慶節,夷州只是在建筑物上多插上幾面神州國旗,順便再放個三天假,僅此而已。等到了夷州自己的國慶節,情況就會完全不同。
夷州國慶節前夕,整個夷州各地就開始全面懸掛夷州州旗。國慶日當天,夷州長官府還會舉辦國慶大會。包括升旗典禮,游行,儀仗隊表演,民俗游藝,室內外各種音樂會以及夜間的大規模焰火施放…
更重要的是,夷州自己的國慶日,整個夷州要放假十天,全民共度夷州的國慶生日。
陳雷至此才終于明白,夷州長官府對牛爾首場演唱會的全面布局,從小巨蛋對牛爾放開那一刻就正式開始了。
然而,牛爾僅僅是一個極為普通的藝人。
牛爾來到夷州還不滿一年,而且只出了一本音樂專輯,只寫了一本歷史暢銷書,只演了一部電影…其他的好像就再也沒有什么了。
從各個方面無論怎么說,無論怎么把牛爾的牛皮吹破天,牛爾都是個嘎嘎新的新人。
比他名氣大,比他功勛卓著的藝人,在夷州沒有上千,也足有數百人。
即便陳雷跟長官府溝通了一次又一次,他心里仍然納悶,卻也始終沒敢問一句。
牛爾何德何能,能讓長官府對他如此眷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