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聞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趙慕慈自是慶幸不用交代太多,兩人可以安穩的處下去。而肖遠雖然不再糾結這件事,卻有了一處新發現。那便是,慕慕似乎富有魅力,總能吸引到一些比較優秀的男性的青睞,前面有她們公司的總裁宋愛馬仕絲巾,后面又有智誠高級合伙人跟其傳緋聞。但她本人似乎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只愿意守著他過日子,倒令他有些安心和欣慰。
對于慕慕為什么不對那些更優秀的人動心,卻選擇了他做男朋友,他以前沒想過這個問題,如今想到了,卻有些想不明白。
他不明白的,趙慕慈本人也未必明白。想當初對于Frank,她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動心的,然而她最終管住了自己的心,選擇了肖遠。一個根本的原因在于,Frank太耀眼,他的光芒令她內心的軟弱、自卑無所遁形,令她貌似強大的外殼出現裂痕,無法藏住她鮮紅脆弱的傷痕。
相比之下,肖遠是和煦的風,是手邊的茶。是屬于她一個人的小確幸,是品一品便能生出無限笑容和甜蜜的陪伴。在肖遠面前,她是從容的,掌控的。不會驚慌失措,不會想要逃開,永遠優雅甜美,永遠勝券在握。在想玩的時候便出來跟他玩耍,想躲起來的時候便躲回自己漂亮的殼里,不用擔心外殼破碎。
說穿了,她就是個膽小鬼。躲在成年人自信優雅明媚堅強外殼下的膽小鬼。
前有總裁Tony的愛馬仕絲巾,后有與智誠高級合伙人Frank的緋聞,這多少令人有些不安和煩惱。固然,肖遠可以像很多男人一樣大度的說:“女朋友如此受歡迎,那說明我眼光不錯啊!”但這種話畢竟只是場面話,是為了在別人面前顯示自己有氣度,挽回場面和自尊用的。私心里來說,有哪個男人愿意自己的女友被別人惦記呢?真實的感受并不是沾沾自喜自己有眼光,真實的感受是郁悶,不安,甚至自卑。
肖遠暫時沒有必要說那樣的場面話來強行挽尊,所以他的注意力只放在自己真實的感受上。他有一種不安和失衡的感覺。不安的是,他已經知道有兩個人跟慕慕有著情感方面的瓜葛了,后面不知道還會出現多少。她現在固然對自己一往情深,眼中看不到別人。但長此以往呢?人會變,她也會。她會一直這樣抵得住誘惑的考驗嗎?
失衡的是,本來他覺得自己還是不錯的,雖然跟她在工作上有些差距,但他在外資所的薪水和發展前景還是很值得期待的,只需假以時日便可成大器。慕慕也從來沒有為他擔心過,反而對他充滿信心。但今時今日的場面,令他覺得她的魅力要大過他,她身邊不時會有仰慕者,而他卻只有她。
于是他漸漸生出一種沖動和期待,期待自己也能有那么一兩個仰慕者,到時候他鬧出點不大不小的浪花,讓慕慕瞧在眼里,也緊張緊張他,這樣他就安心多了。
大約是念念不忘,便有回響的緣故吧。他心中生出了這樣的念頭,生活中便有了這樣的機會。
有一日他手機上忽然來了一條消息:“Hi最近好嗎?”
肖遠點開一看,原來是一個叫鄭玉的同學發來的,原先在一個社團里共過事。他回道:“還行,你呢?”
鄭玉:“我現在在一家報社做事,你呢?”
肖遠:“我在律所了。”
鄭玉沒有多耽擱,直接問他:“你看到咱們原先那個群消息了嗎?”
肖遠:“等等我看看。”
點開消息列表,原先社團那個群里果然熱鬧起來。肖遠瀏覽一遍,原來是一個人要出國深造了,正商量什么時候聚餐呢。有人他,問他的時間,他都還沒有回復。
鄭玉的消息來了:“張源馬上就要走了,這一別得好久才能見了。學校時候大家玩的都挺開心,他很想所有人都能聚一聚。聯系不上你,就讓我來問問。”
肖遠:“嗯,好的。我確實有點忙,不過他要出國,確實該聚聚。我想想我的時間。”
肖遠看了看自己的時間表,又看了看群里張源的出國時間,然后回道:“實在不好意思,工作太忙了。我能參加的時間就是下下個周日,暫時是沒有事的。但會不會有突發情況,現在還不好說…”
群里立刻炸開鍋了:“肖遠你這是被美帝國主義綁架了哇!”
“搞得比總統還日理萬機,一個月能賺幾十萬吧?”
肖遠哭笑不得,在群里打了一個笑哭的表情。
張源:“這樣的話,時間的確有些倉促了…不過看看大家的時間,定在兩周后的周日可以 嗎?”
群里安靜了一會兒。
鄭玉打破沉默:“我本來有安排的,但可以跟對方商量一下,改到其他時候,把這個時間空出來。”
鄭玉在這個八九個人的小團體里算是比較有號召力的。她這樣說了,人們也都陸陸續續表示,可以在這個時間,或者可以調整在這個時間。于是一場聚餐時間就這樣被敲定了。
之后的兩周內,為這個聚餐的事情,譬如費用攤派,給張源送什么禮物,以及聚餐之后的活動,自然有很多的討論。雖然是張源請客,但因為鄭玉原先在社團中的職務和影響力,這場聚會的操辦還是由她具體負責的。關于很多的細節和決議,鄭玉會不時的發消息給肖遠,征求他的意見。
肖遠一開始沒留意,漸漸卻發現,對于很多爭執不下的細節,只要是他表態的,鄭玉都會采納,這讓他有了一種很受重視的感覺,似乎他才是這個團體中最重要的人。回想起之前在學校時兩人相處的一些過往,他忽然意識到,鄭玉對他的想法似乎有些過分的重視,而他之前不知在忙什么,倒是沒有怎么留意。
很快到了聚餐的時候。肖遠跟趙慕慈講了一聲要去聚餐,并且問她去不去。趙慕慈說道:“你們同學難得相見,我要去了,氣場就不對了,你們還要照顧我,玩也玩不好。”肖遠便一個人去了。
畢業一年多,大家多少有些變化,褪去了些許校園時的青澀和稚嫩,添了一些職業氣息和社會感,但總體上,還是保留著學校時的親密和感覺。不止是肖遠,所有人都沒有帶家屬過來,大家心里,多少也是想回味一下之前在社團的那種共同戰斗、親密無間的同學情誼吧。
席間自然是熱鬧的。人們相互問候,談論彼此的工作,話題的中心還是圍繞著張源的出國留學項目展開的。讀幾年,回不回國,有沒有計劃拿綠卡等。時間在熱鬧和玩笑中進行著,不知不覺間,陣地從酒店轉移到了KTV,晚上十一點多,人們意猶未盡的散了。
跟同學們陸陸續續告了別,人們三三兩兩的離開了,肖遠也準備回家。張源此時拍了拍他肩膀:“哥們,你得搭把手了。”
肖遠一看,兩個女同學似乎都有點醉了,鄭玉是其中的一個。詢問之下,兩人家不在同一個方向,張源一個人送的話,倒是有些繞。
肖遠略一沉思:“我跟鄭玉倒是順路。我住的還比她遠一些。我可以送她回去,然后讓司機等一等。”
鄭源:“那敢情好,省的我坐著出租大半夜巡城了。”
于是兩人就分派好了。張源送另一個女同學回家,肖遠把鄭玉送回家。
送女同學回家這件事,雖然聽起來有那么點旖麗的味道,實際上真遇上了,對于肖遠和他的同學們來說,只是一項展現修養、保護女性的平常舉止而已。當下兩人各攔下一輛出租,張源先走,肖遠和鄭玉隨后也上了車,車子隨之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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