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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一夜照顧燒漸退

大熊貓文學    涉外律師趙慕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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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七點鐘,趙慕慈緩緩醒來。

  鼻尖先是聞到一陣酒精的氣味,腦袋中模模糊糊想起了一些奇怪的感覺和印象;然后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清晨的一道陽光透過窗簾縫照進來,正好落在她枕頭上。

  趙慕慈用手捂著眼,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卻發現渾身無力,嗓子又覺得干渴。她用手蓋住雙眼,躲避陽光。順著手指間隙,忽然發現椅子上坐著一個人,悚然一驚,幾乎要叫出聲來。

  仔細看去,原來是Frank,一顆心方落回肚子里。想起昨天下午自己掙扎著去開門,門外便是Frank,后來便失去覺知。此刻看到他在這里,便不覺得意外,同時又有一些暖意。

  Frank身著一件煙灰色T恤,單肘靠在桌上,一手扶額,似乎睡著了。腿上放著電腦,半開半合。環視床頭柜,上面是一些藥物,還有一瓶酒精和棉簽、藥棉等物。趙慕慈抬起胳膊聞一聞,酒精的氣味明顯可聞。

  一想到他大概照顧了自己一夜,心中不由的感激起來;又想到他大概也幫自己酒精擦拭降溫了,不知道都擦了哪里…不免又覺得羞赧起來,臉上又燒起來。

  眼睛又看向Frank的身影,感激和羞赧之外,也多了一些親近。身在異鄉,突然生病,能有一個人整夜費力照顧,最容易打動人心。

  趙慕慈默默的看著他,心中情緒復雜。平日里高高在上,頗受歡迎的合伙人Frank,居然會照顧她一整夜,并且在椅子上睡著了。

  大概是一個姿勢看向他過久,趙慕慈只覺得喉間不適,忍不住咳了幾聲。

  Frank驚醒,他抬起頭看了過來,依舊是前幾日晚上剛睡醒那般帶著煙霧的眼神。

  趙慕慈在被子里的手緊了緊,將頭往杯子里埋了埋,只露出一雙關切羞怯的眼睛。

  Frank又愣了,這樣少女般純真的神態,他也是第一次在趙慕慈身上看見。

  很快恢復了神志,他輕咳一聲,問道:“醒了?”

  趙慕慈仍像躲著看人的松鼠般,點了點頭。

  Frank 要坐起身,只覺得腰間一陣酸麻,兩條腿也失去了知覺。他拿回支在桌子上已無知覺的手,另一只手將電腦拿起放在桌上,隨后掙扎著站起來。

  原地伸展兩下,散去疲酸和麻木,他走近床前蹲下來,看了看趙慕慈,伸手去摸趙慕慈的額頭。摸完又摸自己的。

  “退了不少。”他對趙慕慈講。

  說完拿起床頭柜上的體溫計,甩兩下遞給趙慕慈:“再測一測。”

  趙慕慈聽話的伸手接過體溫計,摸索著放到腋下。

  Frank站起身,退后靠在墻上,雙手插兜,一邊等待,一邊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

  趙慕慈被瞅得心里發毛,忍不住垂下眼,不動聲色的往被子里縮了縮。

  Frank哧鼻輕笑:“蓋那么多被子,當心捂得又燒。”

  趙慕慈不動了。她何嘗不覺得熱。只是穿著睡衣,實在不好意思見人。

  看了眼Frank,她嘗試講話,聲音有些嘶啞:“多謝了,辛苦你了。”

  Frank瞧著她,心想她還是迷糊著比較好玩。一醒來,立刻禮貌規矩謹慎戒備,讓人心里發恨。

  趙慕慈不能再躲在被子里了。Frank一夜照顧,要真的熱出毛病,可真的要前功盡棄了。

  于是便要掙扎著坐起來。但身上虛脫,只是徒勞無力。

  Frank見狀上前,扶著她的腰,幫她坐了起來。末了還拿起床邊一個枕頭幫她墊舒服。

  趙慕慈受寵若驚。如此周到體貼,真是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于是對他笑一笑,問道:“你昨天…一直在這里嗎?”

  Frank:“不然呢?”沒說完便打了個深深的哈欠。

  趙慕慈過意不去:“其實…可以送我去醫院,這樣你就不用這么辛苦了…”

  Frank瞧著她,像瞧什么稀罕物一般,趙慕慈承受著這種取笑般的目光,良久方開口:“怎么了?”

  Frank含笑:“我一開始也是這樣建議的。不過…”

  看趙慕慈好奇的等著下文,Frank接著說:“你死活不愿去。”

  趙慕慈詫異:“不會吧?為什么呢?”

  話一出口便覺不妥。為什么呢?只怕Frank心中疑惑比自己要大吧。

  果然Frank講了:“我也很想知道,是什么讓嚴謹理性堅強能干的趙律師,瞬間變成了抱著被子不撒手,哭泣撒嬌無所不用其極也不愿去看醫生的小姑娘。”

  趙慕慈大窘,只好用笑來掩飾。有嗎?她…是這種德行嗎?怎么一點都不記得。那…會不會有別的出格的事情發生?一想到這里,目光立刻瞟向Frank,半途又趕緊收回來,臉上現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Frank捕捉到了她內心變化,樂得她那藏身其中的千年面孔再受些敲打,于是悠悠說道:“你不肯穿衣,我沒法抱你下樓。不得已買了藥和酒精,喂你吃了藥,幫你全身擦酒精降溫,忙活到四五點。”

  說完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她。

  趙慕慈垂著臉,靠在床頭,似乎沒什么反應。其實心中早已五雷轟頂。

  全…全身擦拭?這么說,不知情的情況下,全身都給他看光了?天!這個病生的虧大了吧???

  一邊想一邊閉緊了眼,雙手不自覺的在被子下面摟住了自己,仿佛電視新聞中的失足少女上身了一般。

  思維攸忽一換,腦中自己補出一副香艷畫面:Frank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拿著噙飽了酒精的藥棉,一寸寸抹過她的皮膚,每抹過一處,便有一處清涼起來…忽然心中泛起一種跟腦中畫面相當吻合的感覺,仿佛這件事真的發生過一般,頓時全身似過電一般,每個毛孔都顫栗起來。

  意識又不受控的想到,那雙手是不是也將酒精涂抹在那些不可描述之處…頓時臉上又紅了起來,心中泛起一種強烈的不自在和羞恥感。眼角瞥到Frank垂下來的手,更加覺得心驚肉跳,仿佛這雙手對她已經做下了不可描述的羞恥事。

  Frank好整以暇的觀察著她的不自在和小動作,心里盤算著她要怎樣又將自己裝進趙律師的殼子里,忽然發現她面色不正常的泛起紅來。關心心切,他忙走近,俯下身又要去摸趙慕慈的額頭,想確認她是不是又燒了。

  趙慕慈正處于浮想聯翩和巨大的羞恥感中,沒有防備Frank忽然走了過來。俯低下來的高大的身影,伸向她額頭的修長雙手,在她眼中都變成了突然向她發起進攻、要和她做不可描述之事的信號。

  趙慕慈神經質的低呼一聲,身體緊縮成一團防御姿勢,臉上是受驚和躲避的神情,仿佛真的遭遇了不情愿的親密進攻了一般。

  Frank看著她這樣的過激反應,一邊覺得好笑,一邊覺得有些心癢。這哪里是在躲避,分明就是邀請。

  本來只想摸一下額頭測試體溫,此刻卻改了主意。

  只見他一本正經的俯下身,一手撐在床頭,一手輕捏住趙慕慈的下巴將她的臉扭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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