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文剛又聯系了趙慕慈幾次,都沒有下文。
后來趙慕慈連消息都懶得回了。像他主動到那個份上,就算想做回普通朋友也不成了。
幾周后May算是正式的來關切了,問及對嚴文剛的印象。趙慕慈躲不過,只說剛認識的朋友,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對于May的好意趙慕慈自然記著,后面找了個機會送出去一瓶面部精華。
May遲疑的問道:“聽說…那天晚上你們散的時候,你跟Frank走了?”
趙慕慈沒想到嚴文剛會把這個講出來。這是在告狀嗎?本來她想就這么安安靜靜地散了就好了,免得大家難堪。既然如此,也不用藏著了。
于是她說:“是。”將那天晚上嚴文剛后面的毛燥舉動向May描述一番。
末了說道:“實在是太直接,太主動了。也幸好碰上Frank,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脫身。”
May驚訝:“還有這事?真沒想到,他還是那樣的。”
趙慕慈自嘲式的笑笑:“估計大齊也不可能知道啊。這幅樣子,大概也只有不幸被他看中的女子才見的著。”
May沉默半晌,說道:“實在對不住啊,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這好心辦壞事兒了…”
趙慕慈體諒的對她笑笑:“別那么想,我明白。不然怎么可能這么久了都不跟你提后面的事,就是想安安靜靜過去就算了。”
May笑一笑,拍一拍她的手。
沉吟一會兒說道:“以我一個已婚婦女的角度,我對這事兒有一些觀點,要聽嗎?”
正是午時休息時間,趙慕慈笑道:“洗耳恭聽。”
May說道:“從結婚的角度來看,這個人條件還是蠻不錯的。賺得多,你能少些辛苦;家里也沒什么負擔,還能幫襯上你;人際交往簡單,不用擔心有花花腸子;性格品行社交能力這些也是靠譜的,將來做父親大概也是合格的。看著明顯也是喜歡你的,自然會對你好的。”
趙慕慈承認她說的有幾分合理,所以只是默默的聽著。
May一看聽的進去,于是再接再厲:“他那天固然是直接了一點,那是表達方式不當,起心還是看上你了。要我說,男女之間,就是那么回事,只不過這層窗戶紙呀,他捅的早了點,太心急了。這就是典型的鋼鐵直男,沒啥戀愛經驗。話說回來,如果一個男的不主動不直接,回頭又該被說木訥,不解風情了。”
趙慕慈聽著聽著,發現友軍已經成了敵軍的說客,明顯是在叛變了。
不得已只好自己起來防衛了:“什么都講究個時機火候,就像煮菜一樣,什么時候下菜,什么時候放佐料,先放哪個后放哪個,大火還是慢燉都錯不得呀。不能說一下子鹽灑多了還能洗洗重來,這盤菜明顯是要廢掉了嘛…”
看著趙慕慈略帶幽怨的神態,May明白了,便不再勸,只是說:“果然是個講究人。”
對于那天嚴文剛的舉動,趙慕慈雖說面上似不在意,其實心里還是別扭。男人主不主動,什么時候主動,那是個時機和火候的問題,能不能把握,那是情商的問題。
比如兩人互知心意,只差臨門一腳,此時主動是最佳時機。否則就真是木訥了。初次見面顯然不是主動的時候。
可惜這種愛情方面的智商,嚴文剛顯然沒有,有的大概只是沖動。
這些話趙慕慈顧著May的臉面,只是在心里思索著。嘴里講出來的卻是另一番話:“有些你說的也對,我相信他肯定是個顧家的人,結婚的理想人選。但是…如果兩個人不能互相吸引,那也就談不上婚姻了。我也明白,沒有愛情,只是在婚姻的帷幕下過日子,大概也是很多人在做的事情。但我還是想再看一看,因為我也想體驗一下你和大齊的幸福。”
May詭秘一笑,悄聲說道:“大齊也是先下手為強的!”
趙慕慈也被逗笑:“原來如此!”不再接話。
時間差不多了,兩人一同往工位區走去。May忽然問一聲:
“Frank真的送你了嗎?”
趙慕慈側頭一瞧,May雖然語氣似閑聊,一雙眼睛卻透著濃烈的好奇。
想到Frank有未婚妻的事實,以及May作為中年迷妹對她老板顏值及人格魅力的追捧,趙慕慈決定低調行事:
“有送,給我捎到第三個地鐵站口。仗義啊。”
趙慕慈真如自己所說,從那天之后就躲著Frank,能不閃面就不閃面,有時遠遠看到了也想辦法拐個彎兒繞開。
Frank一開始也沒在意,慢慢就覺察出來了。
他知道八成是為上次那事。一來相親被他撞破了,還是在那樣的情形下;二來醉酒跌趴在地被他瞧見了。也難怪她不自在。這么想著也就由她去了。
對于Frank來說,那天過去叫她純粹就是看不過一個男的欺負女的,而且這女的他還認識,焉有坐視不管的道理。況且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并不往心上去。
沒想到趙慕慈專門買了咖啡謝他,還說努力做案子報答他。他暗想你早點恢復正常就行了。
有一次猛不丁在會議室旁過道撞上了。趙慕慈正邊走邊看文件,一抬頭就看見Frank在面前,不過半臂之距,正微笑著看著她。頓時心跳漏了一拍,避無可避,只好堆上笑容打招呼。
“Hi Frank。”想了想莫名加上一句:“好久不見。”
Frank嗯了一聲,只覺得好笑,有心戲耍她兩句,似又覺得不妥。頓了頓似待要走,又回頭說:
“你最近鬼鬼祟祟的,是背地里干了什么害我的事了嗎?”
趙慕慈一聽,什么話!還不是你…轉而一想也怪不到,人家幫你了。
“沒有啊…呵呵…要能害到你那我得多厲害。”
“既然沒有,”沉吟一下:“怎么感覺你好像躲著我?”
趙慕慈一聽,當然否認:“怎么可能?干嘛要躲你?”
Frank戲謔的笑著:“誰知道呢?沒準你跟那幫女人一樣,愛上我了。”
趙慕慈挑眉:“想的美!自戀!”
Frank看著天花板,輕輕搖著頭,瞇著眼輕嘆一聲:“我這該死的帥氣!”
趙慕慈無語,真想脫下鞋扔過去。
眼見趙慕慈面色不善,Frank堆上笑容說道:
“你那身黃衣服挺好的,別老藏著,給咱辦公室也添點顏色。”
趙慕慈不知該怎么接,默默走遠。
經他這么一鬧,趙慕慈覺得,似乎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一場尷尬就此化解。
至于黃衣服,打死也不會穿到辦公室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