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娜塔莎就知道了襲擊者真正的目的。
或許是受到了什么消息,在空中戲耍著神盾局無人機的火人改變了戰術,將身上的高溫火焰拘束成離子束,如無匹的長劍般將無人機紛紛斬落,在一瞬間竟是鎖定了多個目標。
然后火人沖著神盾局的建筑沖了過來,高溫扭曲了光線的傳播,自動機炮無法鎖定他的身形,超音速的撞擊與高溫瞬間突破了玻璃幕墻與合金閘門,他打開了一個缺口。
那個渾身烈焰的人一出現便激活了大廈內的防火裝置,噴淋裝置準確地將消防用水噴灑到他的頭頂,但還未靠近他的本體,便被高溫蒸發。
如同刀劍淬火一般的聲響傳出,蒸汽迅速彌漫開來,令人看不真切。
嚴陣以待的特工們紛紛憑著印象,朝著火人大概位置開槍還擊,但不知道起不起得了作用。
“咿!”
伴隨著奇怪的叫聲,一個人影從火人打開的缺口飛到了建筑內部,慣性讓他沖到了躲在簡易掩體后的特工們身邊。
那是一個穿著黑色緊身衣的人,從頭到腳都被包裹著,緊身衣之外還有銀白色、類似人體骨骼結構的機械外骨骼,正是修卡戰斗員。
伸出大手揪住兩個掉轉槍口的神盾局特工,把他們的腦袋向中間一碰,受到猛烈撞擊的他們立即暈厥了過去,然后被修卡戰斗員扔到了一邊。
古代攻城的時候,登上城墻的士兵首先要做的不是擴大戰果,而是守住自己登墻的地方,讓自己的戰友能夠陸陸續續地上來,這個戰斗員就是起到這樣的作用。
而他們飛進來的方式是人間大炮,作為炮彈的戰斗員被接二連三地發射而出。
伴隨著接連不斷地拉長了尾音的“咿!”的叫聲,一個又一個戰斗員飛到了建筑內部,然后展開了正式的入侵,不過是凡人之軀的神盾局特工怎么抵擋得了經過人體強化還配有外骨骼裝置的戰斗員,戰局呈一邊倒的局面。
其實有一個能夠將他們全部擊退的戰力,那就是綠博士,但他被娜塔莎派去地下監牢阻攔另外一波入侵者了…表面上的佯攻才是真正的目的。
下令誓死抵擋之后,娜塔莎向美國隊長所在的樓層跑去——這棟建筑設計建造的時候曾經六次更改過圖紙,將一個安全屋隱藏了起來,如果沒有一定的建筑學基礎以及結合六份圖紙,是發現不了這個安全屋的位置的。
而這個安全屋服務的對象只有一個,那就是尼克·弗瑞,哪怕在自家基地內,多疑的黑鹵蛋也給自己留下了一條退路。
現在娜塔莎是除了尼克·弗瑞之外第二個知道它的位置的人,現在就要帶著美國隊長向這個安全屋中轉移。
其實更好的應對方法是開著昆式戰斗機逃離這個基地,但對方的空中力量讓娜塔莎打消了這個想法,那無疑是冒險的行為。
在拐過一個拐角的時候,黑寡婦忽然感到了某種莫名的敵意,然后順勢低頭彎腰,只見一記拳頭兇猛地砸向了自己,不過因為她的躲閃動作,那一拳落到了空處,砸到了墻面上。
對方的力量很大,一拳下去,墻面直接被打爛了一塊,如果結結實實地打在身上,骨折是難免的事情。
而黑寡婦立即抓住那個人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臂,立即以關節技纏了上去,試圖以自身的重量掰斷對方的胳膊,同時一直握在手里的平板電腦也被當做武器揮了出去。
神盾局平板軍用三防不是蓋的,諾基亞的手機都不一定有它結實,在來不及拔槍的時候,再合適不過了。
但對方的戰斗技巧明顯也是身經百戰磨礪出來的,另外一只手扣住黑寡婦的肩膀就讓她的半邊身子因為疼痛沒了力量,然后就這樣將她甩了出去。
被丟在墻上之后,黑寡婦被強大的沖擊力震得眼前發黑,但早年間注射的血清讓她的身體抗性比一般人要高,瞬間就恢復了過來,并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看清楚那個人的臉后,黑寡婦反而沒有接著反擊,因為對方的臉她見過:“美國隊長。”
“你也是那個國土…什么局的人。”看清了黑寡婦手中平板背面的標志后,剛剛蘇醒過來的美國隊長也停止了進攻。
他是在警報響起的那一刻醒過來的,記憶停留在駕駛著九頭蛇戰斗機墜入北極那一刻的他入眼便是陌生的環境,警惕心讓他挾持了一個為他進行解凍工作的專家,試圖拿對方為人質搞清楚自己發生了什么。
而尼克·弗瑞早有安排,一個口齒伶俐的特工早就候在那里,用最簡略的語言將這幾十年間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例如九頭蛇已經被挫敗,第三帝國已經被打倒,他們最終贏得了戰爭的勝利,而現在已經是七十年之后了。
他所在的地方是神盾局的基地,而神盾局就是由美國隊長待過的戰略科學軍團發展而來,他的老熟人霍華德·斯塔克與佩吉·卡特就是神盾局的元老。
不過這二位一個早年間因為車禍去世;另一個已經非常衰老了,現在待在某個療養院里,靠著各種儀器維持著生命,并且老年癡呆讓她分不清過去與現在。
聽到那名特工的話,美國隊長感到既欣慰又遺憾。
欣慰的是,第三帝國被打倒了,人民沒有被邪惡的統治者所掌控。
遺憾的是,這個世界對他來說是非常陌生的,能夠令他牽掛的人要么逝去要么老去…自己對這個時代還有價值嗎?
答案是肯定的,他仍需要戰斗,警報聲就是很好的證明。
與美國對方一同被發現的還有九頭蛇的飛機以及他身上的所有裝備,不過他的那套制服被扒下來清洗過后送往了博物館,盾牌在另外一個基地進行材料學方面的研究,現在他穿著的是一身輕便舒適的便服。
但美國隊長之所以是美國隊長,并不在于他那面標志性的盾牌,而是他自己的意志,即便是空著手,他也要參加戰斗擊退入侵者。
在路過第一個拐角的時候,美國隊長就察覺到了一個匆匆忙忙的腳步,他前進的方向與其他人相反,明顯是敵人,所以悍然出手。
很不巧的是,史蒂夫醒來之后面對的第一個敵人便是未來的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