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弗朗斯基唯一的感受。
注射進他體內的仿佛不是能夠為他帶來強大力量的藥劑,而是某種被加熱過的酸液,不斷地灼燒腐蝕著他的一切,從骨髓開始,然后是內臟、肌肉…直至他的靈魂深處。
因為疼痛,弗朗斯基的各項感官被強行放大,血液在大腦血管中流動的聲音宛如大河波濤。
“格滋、格滋。”
強大的意志力讓弗朗斯基不會慘叫出聲,在其他人面前流露出屈服于痛楚的一面,他的牙關緊閉,因為太過用力發出了令人牙酸的聲音,讓人懷疑下一刻會不會有被咬碎的牙齒從他嘴里迸出,同時混雜的有鮮血。
太痛苦了,這種折磨超出了人類承受的極限,如果不是被皮帶捆在了手術臺上,他恐怕已經滿地打滾了;如果不是事先被超級士兵血清強化過一次,提高了他對疼痛的承受能力,弗朗斯基早已疼得暈厥過去。
即便弗朗斯基竭力忍耐了,但身體的本能反應讓他全身肌肉緊繃,不住地顫抖,強大的力量使與他連在一起的手術臺也在不停地晃動,各項身體數值也一并飆升,迅速突破了人類生理機能的極限。
羅斯將軍并沒有在門外等候,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忙,不會因為一個超級士兵的誕生二刻意留在這里,就像手術時等在手術室外的家屬——抓捕浩克的計劃并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建立在某個個體實力的強大上,必須有充足的準備。
“報告長官,目標開始移動。”
情報人員見到回來的羅斯將軍后說到:“根據他們前進的路線推算,最終地點將會是細胞實驗室。”
作為魚鉤被拋出去的賽繆爾·史登有很大幾率釣上了魚,其上包裹的誘餌名為解決伽瑪輻射影響的“解藥”,非常香,香到布魯斯·班納甘于冒著暴露的危險來到紐約繁華的市區。
這份危險不止對于布魯斯·班納自己,還是對于無辜的市民。
如果布魯斯·班納被自己抓到,迎接他的注定是被切片研究,然后成批量地制造出浩克,作為美帝全球霸權的武器——一超多強,哼,這個世界上只需要一個超級大國就足夠了,其余的國家只能是產品傾銷地和為美帝提供廉價產品的加工廠。
而一旦布魯斯·班納沒有被成功捕獲,反而是他為了自保讓浩克出來大鬧一通,那么受到殃及的,就是無辜市民了。
就羅斯將軍隊布魯斯·班納這個前前準女婿的認知,他是一個善良的人,不然也不會自己充當試驗品。
“聯系弗朗西斯。”羅斯將軍盯著顯示器上那個緩慢移動的紅點,對通訊員說到。
弗朗西斯是他副手的名字,現在正在細胞實驗室里盯著賽繆爾·史登,以防止他和布魯斯·班納私自聯絡破壞他們的行動。
得益于由奧斯本集團帶動的全球電子科技大爆發,視頻通話技術已經非常普遍了,不再是少數人才能享受到的科技便利。
很快,副手的臉便出現在顯示器上:“報告長官,目標暫時未與史登聯系。”
“弗朗西斯,讓我們的藍先生接電話。”羅斯將軍說到。
“明白了,長官。”
然后那邊傳來了一陣雞飛狗跳的動靜,大兵們對賽繆爾·史登的態度非常不客氣,又是罵又是推搡地地將他從某個角落趕到了副手所用來進行視頻通話的平板電腦前——明明可以拿著平板去找史登的。
“賽繆爾·史登先生,你對綠先生的血樣研究的成功進行到了哪一步了?”羅斯將軍面容和善地說到。
但回憶起之前這位軍裝老者威脅自己的樣子,賽繆爾·史登打了個寒顫,說到:“我研制出了一種化合物,可以中和抑制血樣中由伽馬射線所引發的變異,但并不能長久保持藥效,有效時間只有幾個小時。而且沒有做過人體實驗,不清楚應用在人類身上會出現什么樣的效果,持續時間之類的全部都是未知。”
人體研究,賽繆爾·史登倒是非常樂意嘗試,但據他所知,受到大劑量的伽瑪輻射并產生變異的樣本,只有那個給他寄來血樣的“綠先生”,而這位“綠先生”早早地就成為了軍方的目標,哪會輪到自己這個區區有著格雷本學院教授職稱的細胞生物學專家。
“很好,這就足夠,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綠先生會主動聯系你,或者直接找上門,向你尋求這種解毒劑來解決自己身上的問題。”羅斯將軍看著屏幕說到。
“我,我會拒絕他的!”賽繆爾·史登忐忑地說到。
羅斯將軍輕輕地一笑,說:“不,我讓你答應他,我的人會暫時離開,在暗處監視著你,你要為他注射你研發的解毒藥劑,等藥效發揮作用之后再通知我們的人。”
“作為配合我們工作的獎勵,我將邀請你加入我的研究團隊,主要負責對綠先生進行研究。”
猶豫了一下,賽繆爾·史登點了點頭,說到:“將軍,我答應你。”
就像魔法師一樣,有些人學魔法是以它為工具來探索世界的真理,有些人單純是利用魔法的力量來滿足自己。
科學家也是如此,有些人搞研究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探求欲與好奇心,有些人搞研究是為了拿研究資料換取金錢改善自己的生活。
賽繆爾·史登正是屬于前者的范疇,但人都是有兩面性的,有些人的出發點是高大上的,但他的行為卻有可能卑劣得很,為了自己的研究,他甘愿出賣素未謀面的布魯斯·班納。
得到了同意的答復,羅斯將軍非常高興,對副手那邊下達了簡單的指令,讓他盡量配合賽繆爾·史登的行動,并且清理一下細胞實驗室,消除他們去過那里的痕跡,以免警惕性非常高的布魯斯·班納看出來點什么,然后切斷視頻通話以后,羅斯將軍開始在基地內發號施令起來。
這次的行動是離成功最近的一次了,一切都不容有失,人員的安排還有各種武器的調配,以及與警局等地方機構的交涉都是大量的工作,一刻都不能閑著。
信心仿佛一種年輕藥劑注入了體內,讓羅斯將軍感覺自己恢復了年輕,力量從全身上下涌了出來,因為自己女兒貝蒂搞出來的負面情緒被一掃而空,精神百倍地投入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