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百年看著這小子如此模樣,心中更是滿意,如此表現,顯然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輩。
葉玄對此絲毫沒有在意,瞥了眼自己手上的信,遂是向著虞淵開口道:“別擱那道謝了,這里有你的信,是那個巫神教的小子給你的,想必你應該認識。”
說著,便是將信拋給虞淵。
“徐月見?”虞淵眼中疑惑,連忙將信接過,快速將其打開,然而看到上面的內容,虞淵臉色猛然一變,而后眼中也忍不住顯出幾分悲意。
這上面寫的是那趙志久的死訊,還有其埋葬之地。
“就這樣去了?”虞淵的記憶有些恍惚,回想到那太一門滅門的事情,那凌子義也是就如此輕易的死去,一個熟人的名字,說劃去就劃去了,像是一塊石頭落入大海之中,掀不起半點波瀾,若是千百年后,一切熟人都已逝去,那他存在的意義又是如何?
“嘿,小子,穩住心神!”
突然一聲厲喝傳入虞淵耳中,瞬間將神情恍惚的虞淵喚了回來,虞淵心神一震,表情依舊有些悲意,向著那鐘百年拱手:“多謝前輩提醒。”
他差點對修仙一途產生了迷茫,深吸一口氣,虞淵雙眼逐漸恢復清明,向著二人告別離去,一路向著北方走去,來到了那葬下趙志久的地方。
“生人依舊,逝者已逝,昨日的音容笑貌已成空,趙兄,好走!”虞淵開口說道,手中拿出了一壺清酒,這是他花了一百靈晶買來的頂級美酒‘神仙醉’,他最開始還準備回到那木涼山后,用這美酒來從這趙志久身上套點東西出來。
結果沒成想,如今東西倒是全在他身上,而這趙志久卻是沒了。
將酒水倒在墓碑上,清澈的酒水順著石碑緩緩向下流去。
“趙兄,這次是我們最后一次喝酒了,我敬你!”虞淵開口說道,將剩下的一半酒水直接抬頭飲盡。
在酒水喝完之后,虞淵眼神如同入冬的湖泊般平靜,神色恢復成往常的冷漠。
環顧四周,確定沒有什么人在之后,虞淵便是快步離去,在此處停留可是極為危險的事情。
然而在虞淵離開不久之后,那絡腮胡男子出現在此處。
而此時他的身旁還有一窈窕女子,正是那公孫玉,絡腮胡男子神色平靜:“師父將你許配給我的消息我想你也應該聽到了,不過還沒到取你元陰的時候,所以你得聽我的命令,如今這小子有那葉玄的保護,我貿然出手容易給宗門帶來危機,所以就由你來幫我抓住他,若是事情暴露,你應該知道該怎么做的。”
那公孫玉柳眉微蹙,眼神之中有些厭惡,她實在不想聽這家伙的命令,而且如果她所修的功法,一旦失去元陰,便是可以說再也無法修煉至元神期,但是眼下她沒有反抗的余地,只能是默默接受,這就是失去了圣女身份的后果。
“嗯?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絡腮胡男子眼神一瞪,這女人一聲不吭的模樣,還有那帶著一絲蔑視的眼神,都讓他很不爽。
“我知道,你要是晉升到元神期,實力必然比我強,但是又如何呢,眼下我要弄死你,不過輕而易舉的事情罷了......”
“屬下知道了!”沒等那絡腮胡男子說完,公孫玉突然開口說道。
這突然將絡腮胡男子的話語打斷的行為,更加讓他憤怒。
然而公孫玉此時已經飛身離開。
“一個從鳳凰臺上掉下來的賤婢罷了,也敢在我面前囂張,早晚把你那遮羞的衣物給你撕成粉碎,到時候看看你那的模樣,又會是如何一番表情。”絡腮胡男子冷笑道。
那公孫玉一路追去,此時她自然是已經認出虞淵便是那日陪她喝酒的男子,她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家伙居然膽大包天的居然敢來調戲她。
若是放在之前,她定然想要將這修煉偷天訣的小子抓住滅殺,而如今,她那師父將她許配給那太上長老,只為讓其實力上漲些許,僅僅幾日的時間,宗門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讓她認識到自己若沒有了那圣女的身份,不過只是那些太上長老手中的工具罷了。
而眼下,她有了新的想法,因為這偷天訣是合歡宗天敵一般的存在。
在另一邊,那鐘百年也從葉玄哪里告辭,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準備去看看情況。
“老朋友,你這又是何必呢,那小子是個固執的主,再跟他多說什么,也只是白費功夫的。”葉玄開口說道,他想勸勸這個老朋友,放棄這一直以來不切實際的想法,就算那小子是那什么五行靈根,也不一定就能將其自創的功法走出成功的道路來。
鐘百年眉目堅定,哈哈一笑,“老朋友,如今我活了一千六百三十七載了,遠遠超過了金丹期的壽命,我的功法絕對是沒有錯的,不過我不知道我還能活多少時候,所以有一點希望就不可能放棄的。”
“可是...”葉玄忍不住眉頭一皺。
“沒什么可是的,這是我鐘百年唯一的執念,前人的書中寫著道心或是一道執念,而創造出這舉界飛升之法,便是我鐘百年的道心!”鐘百年笑道。
葉玄忍不住搖了搖頭,若是誰人聽到這話,都得說這家伙瘋了,然而這話他一直聽了一千多年,眼下也不想再多說什么了,只能是任由這老家伙自己選擇了。
鐘百年向著葉玄輕輕拱手后,便是轉身快速離開,之前出售的那星辰尺上面留有一絲獨特的氣息,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判斷虞淵所在的方向。
而此時虞淵并無任何察覺,眼下他已經來到了那木涼山附近,神識全力放開,確定附近沒有什么人跟蹤后,便是向著那木涼山走去,他可不想重現那新月村發生的事情。
“唉,也不知道該怎么和那小女孩說。”虞淵忍不住嘆了口氣,“趙兄啊趙兄,你好端端的自盡做什么,以你知道的東西,就算被抓走了,他們也不敢對你如何的,這又是何苦呢?”
搖了搖頭,虞淵胸口有些悶,想到即將對上那小女孩期盼的眼神,他就有些喘不過氣來,他雖然殺人不眨眼,但是卻不是什么無情之人。
來到那木涼山上,第一眼便是看到了那凡人村落,此時那葉雪凝好似有所察覺一般,快速從村中跑了出來。
看到虞淵的第一眼,便是臉上露出欣喜,笑道:“雪凝見過師叔,我師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