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淵此時內心也已經不平靜了,如果事情敗露,那幾百杖下去,沒有好的藥物治療,那可是要命的,他根骨強盛也絕對吃不消這幾百杖的威力,這徐月見要是被罰了,怕是直接就得斃命。
就這時,一個紫袍男子從那柜臺另一邊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戲謔笑容,用著陰陽怪氣的語氣說道:“這不是徐月見,徐師弟嗎,怎么,不會連這簡單的外門任務都沒有完成吧?”
徐月見聽到這令他討厭的聲音眉頭立馬一皺,轉頭便是看到那張令他憤怒的面孔,不過在注意到對方身上穿著的紫袍,徐月見臉色瞬間大變:“李伯杰,你怎么成內門弟子了!!”
虞淵看到那李伯杰的第一時間,也心中也是猛然一驚,猜想眼下的事情可能有些糟糕了。
這李伯杰本身也是凡品靈根,不久前還和他們一樣也只是外門弟子,和徐月見是有些私仇的,怎么半個月沒見,就突然成了內門弟子,成為內門弟子要么修為達到煉氣,要么靈根至少達到下品,除此以外基本就沒有什么可能的。
李伯杰笑了笑:“我怎么成的內門弟子與你何干?還有,記得帶上敬稱,直呼師兄名諱,按照門規,我可是有給你掌嘴的資格。”
徐月見聽到這話,心中暴怒,狠狠咬了咬牙,心中暗暗罵道:“也不知道給這雜碎走了什么狗屎運,居然能晉升到內門弟子,之后最好別讓我抓到什么把柄!”
徐月見心中雖然憤怒,但也明白此刻并不是和這家伙扯嘴皮子的時候,對方內門弟子的身份在那,鬧起來最后吃虧的也絕對是他。
遂是無視了那李伯杰,轉頭帶著微笑,略顯謙卑地繼續向那盧師兄開口問道:“盧師兄,你知道的,我這人從來不說假話,具體發生了什么還請師兄您細說。”
那盧師兄看了那李伯杰一眼,轉過頭漠視徐月見道:“事情倒也不復雜,這位盧師弟和你接了同樣的任務,前往那嶺南村后,發現其中村民被大肆屠戮,唯有少數在山上打獵的獵戶逃得一劫,詢問那些幸存者事情經過,乃是有村民在河道中發現一個石匣,后消息傳了出去,就有修士前來搶奪殺人,這和你說的那一切正常可是有著天壤之別啊。”
“這怎么可能!”徐月見失聲說道,“我去的時候分明是一切正常,怎么可能會有村民被屠戮,那可都是我親眼所見的景象!”
此時徐月見心里雖然知道事情可能已經敗露,但是他必須緊咬牙關死不承認,不然面臨他的可就是大禍臨頭,如此情況之下,那李伯杰絕對會趁機把他給直接弄死!
“怎么不可能?”盧師兄冷哼一聲:“就在幾日前,有師兄已經前往那嶺南村查看歸來了,幾百人的死亡,在你眼中難不成就是一切正常!!”
這話一出,徐月見心中瞬間灰暗,這已經徹底沒有了狡辯的余地,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呆滯了起來,心道:“難不成我徐月見就要栽在這里了?”
虞淵看了看那徐月見略顯狼狽的模樣,同時也注意到了那李伯杰一副得意的表情。
他一時間心中也焦急起來,如果這徐月見慘死在門規之下,那他即是活下來了,也絕對沒有好日子過,早先在外門之中,他的地位就是一個被人呼來喚去的苦力,不僅累死累活,還沒有半點尊嚴,眼下這事情決不能有任何敗露。
也就在這時,虞淵心中的煩躁情緒剛剛升起,一股冷靜的意志將一切煩躁瞬間沖散,腦海思緒瞬間清醒到極致,虞淵眼神微微一動,他感覺自己好像和過去有些不同。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什么,快速將眼前的一切情況思索了起來。
目光再度鎖定到那李伯杰臉色得以的笑容,心中微微一動,閃過一道靈光。
按照眼前的情況,這李伯杰晉升內門弟子的情況絕對和那嶺南村的任務有關。
那李伯杰修為比徐月見還要差些,筑基初期都算不上,只能說比凡人是要強上許多,只是半只腳踏入修行而已,而這家伙趕往嶺南村來回至少需要十多天,這也是為何徐月見在外玩耍半個月時間的原因。
所以他晉升內門弟子不可能會有其他原因,而且往常盧師兄和徐月見也算有些關系,并不會這么認真處理這種小任務,連這盧師兄都如此嚴肅了,那么這嶺南村的事情絕對不小,甚至引起宗門的高層注意,所以不可能在放任徐月見這樣隨意糊弄過去。
虞淵想到這里,腦中思路快速運轉,解決這種局面倒也有方法,李伯杰要趕到嶺南村至少需要七天,而他虞淵根骨氣天賦非凡,在體力上不是一般外門弟子可以比擬的,如果真的要不休不眠地趕路,其實是一天多就可以趕到那嶺南村,這也是那徐月見每次做任務都要拉上他的原因。
如果將這個事情說出來,倒是還有一線生機,想到這里,虞淵眼神一定,快步走到了那徐月見的身旁。
虞淵這一舉動,將那李伯杰注意吸引了過來,李伯杰看著這家伙一副冷靜的模樣,眉頭忍不住皺起,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家伙或許會說出些搗亂的話來。
盧師兄也是看了過來,不過在注意到虞淵身上的灰色長衫,便沒有過多在意。
虞淵輕輕拍了拍徐月見的肩膀,示意對方先冷靜一下,然后向著那盧師兄拱手開口道:“盧師兄,我有些話要說。”
盧師兄眉頭一挑:“嗯?你說便是,這沒人不讓你說話。”
虞淵點了點頭:“的確如徐師兄所說,我們趕到的時候村中一片和諧,根本沒有什么被人屠戮的景象。”
那盧師兄聽到這話,眼神猛然一冷,原本還以為這家伙會說出什么話來,難不成是在戲弄他?直接厲聲斥道:“還敢狡辯!去叫司法部的人過來!”
虞淵沒有任何懼意,再度拱手:“盧師兄,我話還沒說完,請聽我繼續講下去!”
“哼哼,垂死掙扎罷了!”一旁的李伯杰此時也冷笑了起來,他也以為這虞淵要講出什么東西來了,結果一上來就說了句廢話。
盧師兄看見虞淵被他如此呵斥,眼中居然依舊沒有任何懼意,心中微微一動,這可不像是一個低微的外門弟子能有的底氣,略微思索了一下,叫住了那準備離開的侍從,回頭看向虞淵道:“你繼續說,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么花來。”
虞淵點了點頭:“這事情倒也不復雜,徐師兄和我其實就是借著這個任務,逃避宗門雜事外出游玩的,所以對于時日有些謊報,真實情況,我們只化了兩天時間就趕到了那嶺南村,當時情況的確是一片祥和,之后發生的事情,我們并不知道。”
聽到這話,徐月見眼神瞬間來了亮光,這個回答簡直無懈可擊,那李伯杰在他們后面趕到的嶺南村,所以發現的情況不同的原因也立馬給說清楚了!
他反應也很快,連忙走上前去開口道:“回稟盧師兄,的確是這樣的,這事情應該發生在我們前往那南嶺村之后,我們探查一切無恙后,就在第三日前往那南海城了,沒想到會出現這種事情,耽誤了宗門任務,我們甘愿受罰。”
謊報宗門任務和逾期未歸這兩個違反門規的后果可是有巨大差距的,前者甚至可以要了性命,后者因為一個任務可以多人同時接手,所以任務對于接受任務的人來說其實沒有很強的執行要求,只要在任務完成后回歸宗門即可,最所以多被罰面壁幾日,徐月見在一瞬之間便明白了虞淵話中的含義,不過還是忍不住朝虞淵看了一眼。
心中升起一絲疑惑,往常這家伙都是一副略顯遲鈍的模樣,如今怎么會有如此敏捷的反應,這讓他十分意外,總感覺像是換了個人,這虞淵身上帶給他的異樣感覺越發的濃厚許多,不過徐月見也明白此時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怎么可能兩天就到,你們說謊也不打打草稿!”李伯杰瞬間大怒,因為他明白眼前已經沒有弄死徐月見的可能了,那虞淵的體力強盛在外門可是出了名的,一人可包攬大部分的粗活,他就是外門出身,如何會不知道。
那盧師兄目光在幾人表情上劃過,心中微微一動,他與這徐月見也還是有些交情的,原本如果事情敗露,他必須保證自身得推出這個家伙避免自己遭殃,但是眼下好像有些轉機。
遂是開口向著那徐月見疑問道:“你說你兩日即可趕到,我也和李師弟說的那樣,這有些不大不可能吧,我記得你不過筑基初期而已,以我所知,就算是筑基中期,想要行走近百里的路程,就算不休不眠,也得四五日的時間,你兩日怎么可能到達。”
一旁的李伯杰也再度開口道:“就是,盧師兄別相信他們的鬼話,直接讓司法部的弟子過來,將這二人抓取論罪便可”
同時說著,冷冽的目光也向著虞淵看來,完全這家伙壞了他的好事!
虞淵感受到李伯杰的目光,表情并沒有任何變化,依舊保持沉默,既然已經說到這了,那徐月見自然會處理好之后的事情。
徐月見此時也冷靜了下來,無視了那李伯杰的話語,表情嚴肅地看向那盧師兄,繼續開口道:“我這位虞淵師弟在外門中還算有些名氣,他的根骨血氣達到了罕見的九品,只不過靈根只有一寸,若是全力奔跑起來,帶著我也不過一日稍多便能趕到那嶺南村,而且南海城也有人能夠證明我們在十五日前到達的南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