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該怎么辦?!
雖然沒有一個人問出這句話,但是眾人焦急的眼神已經暴露了各自的想法。
后路被堵,前有毒煙!
大家似乎已經走到了一條絕路上。
從一開始就表現的風輕云淡的崔叔此時也同樣心急如焚,但是看著慌亂的眾人,只好強裝鎮定道:“不要急,一定能想出來辦法的!”
這時,一直牢牢地跟在眾人身后的嚴肅突然好奇地發問:“這毒煙是跟之前的那種五色綺羅煙一樣沾著就死還是吸進去才會死?”
崔叔起初聽到了嚴肅又又又提問之后,本來還有些不耐煩。但是當他聽到嚴肅問吸進去會不會死的時候,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對大家說道:“麒麟煙只有吸入口鼻,進入體內才會致命。還有,尿能解毒,快撒尿護住口鼻!”
說完之后,崔叔徑直從衣裳上扯下來一塊碎布,轉過身去,當著眾人的面開始撒尿。然后用自己的尿液將這塊碎布浸濕,接著拿起來捂在自己的口鼻處。
眾人見到這一幕,皆以為抓住了救命稻草。都有學有樣,紛紛背過身去,從各自衣服上扯下來碎布,然后尿在上面,把沾滿了尿液的濕布捂住口鼻,用來阻擋慢慢逼近的毒煙。
此時人群中唯一沒有動作的是十九公子的侍女徐天嬌,她害羞地看著背過身去小解的這幾個大男人,神情有些慌亂,但依舊沒有任何動作。
還是嚴肅用余光掃到這一幕,嘆了一口氣,然后無奈地說道:“沒事,我尿多!來,分你一點。”
接著就把自己剛剛弄好的尿布濕往徐天嬌臉上扔去,自己又背過身去開始重新制造。
徐天嬌接過嚴肅贈與的這一塊尿布濕后,先是拿到鼻尖嗅了嗅。當她聞到一股令人反胃的臊氣后,本能地想要拒絕。但是當她看到已經逼近的麒麟煙時,最后也只能無奈地將它放到了自己的口鼻處。
反觀嚴肅倒是沒有那么抵抗,畢竟自己的東西自己也不會嫌棄。
他淡定地看著緩緩逼近的麒麟毒煙,甚至還有時間抖了抖他的大家伙,然后才施施然地將這塊尿布濕圍在了自己的臉上。
這時,淡黃色的麒麟毒煙已經將所有人都籠罩了起來。
毒煙籠罩之下,眾人也看不清誰是誰。但是數了數周身這幾個朦朦朧朧的身影,崔叔發現大家似乎都安然無恙。于是沉聲說道:“咱們臉上的尿液擋不了多久,此時后路已經被這些石頭給完全堵死,大家要是想活著出去,就跟我到前面去看看,說不定會有出路。”
聽到崔叔的聲音之后,被毒煙籠罩的眾人這才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稍微舒緩了之前慌亂的心情。然后順著崔叔的腳步,又朝著之前泄露毒煙的石門方向走去。
一路上雖然大家都不說話,但是從大家越走越快的步伐中,都能感覺到那一股彌漫在毒煙中的焦慮。
就這樣,一行人在這種能見度極低的情況下,跟隨著崔叔的腳步,慢慢回到了之前推倒的石門前。
此時石門后的麒麟煙似乎已經走跑光了,只露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洞口旁邊,癱坐著一個光頭大和尚,正抱著一具尸體在失聲痛哭。
大家不用看,也知道正是定遠和尚。
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根本沒人愿意搭理這個腦袋一根筋的大和尚。哪怕是和他有過節的崔叔,都視若無睹般路過,假裝沒瞧見。
眾人越過定遠和尚之后,也沒敢在石門口多加逗留,都紛紛提心吊膽的進入了石門背后這個黑黝黝的洞口。
沒有人知道門后有什么,不過他們都知道,留在原地,只有死路一條。
但是其實穿過石門之后,并沒有大家想象中的一樣,是一片人間煉獄。反而呈現在大家面前的是一間整潔而又明亮的石室。
這間石室的四周墻壁上,擺放著一盞盞的長明燈。在長明燈的照耀下,石室的地面顯得一塵不染。
而在石室的最中央,擺放著一口玄冰玉館,正在冒著絲絲的寒氣。
一行人走到了玄冰玉館前,透過厚厚地冰棺,依舊能夠清晰地看見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個身穿青衣,面相儒雅的中年男子。
十九公子呆呆的望著冰棺中的青衣男子,低聲問道:”“這便是我們苦苦尋找的清水大圣張若虛嗎?”
福伯有些苦澀地回答道:“此人應該就是摩尼教的最后一任東方乙木青龍天尊。只是不知為何民間會將他誤叫成清水大圣,害的我們如今陷入了此等困境。”
一旁的雷凌聽完之后,有些不悅地說道:“都到了這種時候,你們還糾結這種事有屁用啊!還不趕快想辦法離開這里!”
十九公子被雷凌嗆了一句之后,下意識想要反駁倆句,卻突然被一旁的墻壁給吸引住了目光。
“你們看,這面墻上好像有字!”
十九公子驚訝地指著他右側的墻壁向眾人說道。接著大家的目光便都被十九公子這句話給吸引了過來。
只見十九公子右側光禿禿的墻面上,橫七豎八的刻著許多武朝的官字。看著粗糙的痕跡,倒像是有人用手指在墻上硬生生寫出來的。
就在大家都仔細地辨認著墻面上的文字時,嚴肅卻有些煞風景的一邊看,一邊大聲地將墻上的文字都念了出來。
“世人皆貪,武林中人猶甚!
吾曾與摯友凈海大師打趣,若身死敵手,必有無數宵小之輩覬覦本座一身神通。
凈海生疑,吾遂與凈海立下賭局。死后自號清水大圣,葬于圣教東方密地,引各路豪強入甕。
若依本座行事,諸君既已到此,那便是既來之,則安之。何不與吾一同長眠于地下?
然則凈海曰:“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可趕盡殺絕。”
本座深以為然,所謂天衍四十九,遁其一。
今日,吾便留一線生機于諸君。
至于鹿死誰手,就看諸公的手段了!”
眾人看完之后,依舊是懵懵懂懂。還是雷凌最先忍不住問道:“這一線生機是何意啊?”
只見進門之后便一直沉默不語的崔叔指了指前方,冷冷地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的意思是只有一個人能活著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