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御聲音冰冷,充滿殺意,整個帳篷內瞬間陷入一片安靜。
茅山看著蘇御,目光閃爍不停,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一定也感受到了恐懼吧。
而蘇御也并未直接動手,因為既然你想死個明白,那我也不介意讓你做個明白鬼!
他淡淡開口,“這是一盤局,一盤你早就布好的局!”
“從小南對上慶峰,就已經開始了!”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茅山目光閃爍,卻依舊不改口。
蘇御也不生氣,繼續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赤煉行會早就有滅你天罡行會的心思,而且這個你一定也知道,所以你便利用這場對賭,坑了赤煉會一座金礦!”
“呵,可笑!”茅山反譏,“且不說赤煉會到底有沒有這樣的心思,如果有,而且我也知道的話,那我躲都來不及,又怎么可能去招惹,我這不是在找死嗎?”
蘇御搖了搖手指,“恰恰相反,因為你很聰明,所以你很清楚,這是你最后的機會,如果你不抓住,天罡行會必定會滅!”
“什么意思?”仇戎撓了撓頭,他開始有些糊涂了。
他也認為蘇御的說法有些不合邏輯,換做是他戰團,明知道有人想對付他,戰不過那就肯定躲得遠遠地,又怎么可能主動湊上去,還坑了別人一把,這不是更給了別人要自己命的借口嗎?
蘇御轉向仇戎,“赤煉行會我不太了解,但我想,即便在六等行會中,應該也是非常強大的存在吧!”
仇戎點頭,“不錯,赤煉行會可以說是六等行會中前三的存在!”
“果然不出所料!”蘇御盯著茅山冷笑。
茅山不服,“那又能代表什么?”
“代表什么,你會不清楚?”
“是啊,到底代表什么啊?”仇戎沒心沒肺的問道。
蘇御瞪了仇戎一眼,他真想不通你這家伙愚笨的腦袋,究竟怎么在主城各大行會斗爭中活下來的。
“代表赤煉行會一旦出手,你天罡行會必滅,所以你要在他們出手之前拉到幫手!”
“而這個金礦,就是你拉結盟友的籌碼!”
“哼,你是想說,我想借助你們御盟對付赤煉?”
“城內那么多的勢力,比你們御盟強的比比皆是,我直接拉他們結盟豈不更好?”
“呵呵,夢想是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你一定也試過!”
“但是主城里的那些行會,彼此知根知底,大家都對赤煉行會的強大有所了解,所以不是你不請,而是你請不來。”
蘇御不急不慢,緩緩講道,一旁的仇戎眼睛一瞪,恍然大悟,
“那也就是說,他沒有其它選擇,所以才將目標指向了御盟,因為御盟剛剛成立,對主城勢力分布了解不多,而且,
他一定調查過御盟,知道你們也有很多敵人,所以他就認定,對于像他們這種六等行會的示好,你一定高興都來不及!”
“不錯!”蘇御點頭,“所以我才說,這壓根就是他自導自演,布的一張大局!”
“只要我們同意了,就相當于直接被他綁在了一條船上,赤煉行會一旦殺來,以對方的實力,根本不會在意咱們究竟是被騙來的,又會是怎樣,咱們就不得不和天罡一起對抗赤煉!”
仇戎一抹額頭冷汗,然后咬牙切齒道,“茅山,你個混蛋,竟然如此陰險!”
鳴燁還是不敢相信的看著茅山,“茅叔,你…”
茅山靜靜地盯著蘇御,“蘇會長,你確實讓我長了見識,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請蘇會長幫忙解答!”
看到對方一副認栽的樣子,蘇御也不急于一時,“說吧!”
茅山一拱手,“就算你說的都對,赤煉會要害我天罡,我也確實需要盟友,但是你真以為我天罡在主城這么久,就真的找不到一個盟友?”
“盟友?”蘇御笑了。
“當你好的時候,大家追著、捧著,當你不好的時候,又有幾人會真心幫你?”
“這么現實的問題,不用我教你了吧?
“也許天罡過去有不少盟友,不過行會與行會之間的結盟,看的是共同利益,比的是頂尖戰力,如今你天罡會長龍陽身死,天罡也就不算天罡了。”
茅山身子一震,“你竟然知道我會長失蹤?”
蘇御聳了聳肩。
這時,茅山看了看一旁的仇戎,也就明白了。
蘇御繼續道,“當然,有些人也許可以伸出援手,不過那代價我想絕對不止一座金礦吧?”
茅山一臉苦澀。
誠如蘇御猜測,他確實尋求過不少往日的盟友,不是閉門不見,就是索要天價,茅山沒辦法啊!
“所以,你便將目標轉向我們御盟!”
“一座金礦,還特娘的是從別人那里順來的,然后再轉手送給我們,你這可不是送金,是給我們送炸彈呢!”
“可以說,你天罡行會是一點代價都沒付出,就能將我御盟拉上船,你可是我見過最雞賊的了!”蘇御毫不掩飾的譏笑嘲諷。
茅山點頭,“就算你一切猜的都對,可是你又有沒有想過,我將你們御盟拉上船,最后還不是敵不過赤煉,我天罡一樣要死!”
“未必!”
“什么未必?”
“你認為我御盟未必敵不過赤煉!”
“呵呵,你是在開玩笑嗎?赤煉可是六等行會,你們御盟能勝他?”
“我想,這句話最近你應該沒少問自己吧!”
茅山徹底驚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知道我三人領著一幫布衣干穿八等亂殺會,更直面七等斗神,六等反盜,而且剛才更是打進七等旋風堂,并全身而退吧!”
“我想你當時可能在場,也可能是聽到消息,總之你在賭,賭我御盟可能擋得住赤煉呢!”
茅山笑了。
蘇御又道,“另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鳴戈統領應該也和你提到過我吧!”
“哦?那你覺得他會怎么說你呢?”
“一個能放心將自家兒子放到我手下,你覺得他會怎么評價我呢?”
“無非就是潛力無窮,前途無量,罷了!”
“而且我現在甚至懷疑,你之所以會選中我御盟,就是鳴戈統領,給你的指點!”
“什么?”鳴燁一驚,
“哈哈哈,真不知道該說你自戀呢,還是自信呢!”
“不錯,你確實都猜對了!”
茅山大笑著,心頭卻翻起驚濤駭浪,
大智近妖!
這大概就是用來形容這種人的吧。
“所以,你說你該不該死!”
蘇御這輩子最恨兩種人,一種是見利忘義的小人,一種是包藏禍心,表面和你親切,背地里卻想著利用、算計你的陰險之人!
遇到這兩種,殺!
不殺是后患!
“哼,真是好算計!”清允冷哼。
南知也臉色冰冷,一臉殺意。
這世界上,恐怕沒人喜歡被算計,被利用的感覺吧。
包括仇戎和鳴燁兩人也不再為茅山說話了。
前者是憤怒,后者是沒有立場,別人就差拿刀架在他們脖子上了,此時還去勸別人善良的話,那么自己又算什么呢?
茅山臉上泛起苦澀,這事他確實干的不是那么地道,只是他也被逼無奈,沒有辦法啊!
赤煉會覬覦天罡,志在覆滅,如今龍陽會長生死不知,會內其他幾位隊長也都已退會離開,只有他還在堅守,但有什么用呢?
現在的天罡會也就相當于八等行會的戰力,赤煉來襲,天罡必滅,他不甘啊,會長走前特意囑托,在他離開后,一定要將天罡打理好,會長帶他情深義重,他必須完成任務啊!
只是,如今天罡勢弱,他除了想盡辦法的拉盟友,他還能做別的什么嗎?
只是往日那些盟友要么各種推脫,要么坐地起價,天罡根本承受不起。
無奈之下,他只能去府兵大宅,請教統領大人。
大人搖頭,也無更好的辦法,畢竟府兵不干涉行會爭斗,不僅有統領大人自己的考慮在內,這同時也是他與主城那幾位頂級大佬之間的一個約定,所以,府兵是沒辦法出手的。
然而在他將走之時,統領大人點了他一句,就兩個字,御盟。
御盟?
就是那個滅了亂殺會的御盟?
帶著疑惑,他回到會里,然后開始命人去打聽、搜集有關御盟的一切。
于是他收到了一些消息,雖然不多,但卻條條驚人。
滅亂殺,剛斗神,而在之前接到的消息,御盟竟打進了旋風堂,并且全身而退,據說17級的黑七,竟也在御盟三位會長的聯手下吃了大虧。
蘇御力蓋無雙,南知毒傷變態,清允火球八連擊極為恐怖。
這三人,個個都是天才!
而且他們的每一場戰斗都是在不被人看好的情況下,強勢反擊取勝,這讓茅山看到了希望,所以才在南知與慶豐對上之時,布了這么一張大局。
只是沒想到,這蘇御竟如此聰明,只憑他與鳴戈是好友,以及龍陽會長失蹤,就能推斷出這其中一切,包括這個注意來自鳴戈的指點,
太恐怖了,這簡直就不是人啊!
“好,我認!”
“只是我希望蘇會長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蘇御冷笑,“還敢和我提要求?”
茅山抿了抿嘴,但還是自顧的開口,“龍陽會長離開時,曾交代我好好打理行會,如今會長生死未知,但這任務,我不敢忘!”
“如今赤煉對我天罡動了心思,我知道我擋不住,且容我回去一趟,將行會解散,也算對得住弟兄門,對得起會長了,之后,我自會上門,那時是殺是剮,悉聽尊便。”
“御當家的,我覺得吧…”仇戎被茅山最后這番話感動了。
要知道,他們這些做老大的,就是希望手下能有這般講義氣的兄弟,所以也是想著幫對方說說話,求求情。
但蘇御一個眼神盯來,仇戎不敢說話了。
“哼,你兄弟是兄弟,我兄弟就不是的了?”
“假如剛才我聽信于你,一旦赤煉殺來,你知道我御盟會死傷多少兄弟嗎?”
“小爺最討厭你們這些滿口仁義道德,但實際上所有的事都是從自己角度出發,只為完成自己對他人的許諾,沉浸在自己的滿足感中,自私自利,啥也不是!”蘇御毫不掩飾自己的鄙夷、嘲諷。
茅山慚愧的低下了頭。
仇戎也不說話了,確實就像蘇御剛才說的,是的,對于龍陽來說,茅山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完成他的承諾,是忠心的。
對天罡會那些兄弟來說,茅山也是負責的,為大家伙著想的,仁義的。
但是對御盟呢?
不公平!
“好,你們動手吧!”
“不過,我確實有自己的責任在,所以我會還手,會反擊,總之讓我坐以待命,不可能!”
“那就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清允冷哼,接著手中火球就要向著對方打出去。
“不急!”這時蘇御開口,向著茅山道,
“知道你們會長為什么要進礦區深處嗎?”
“嗯?”
茅山一愣,這個問題轉的有點太快。
“不說,那就死吧!”蘇御淡淡揮手,清允作勢就要打出火球。
“別,別,我說,我說!”
茅山趕忙點頭,“具體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們會長只是跟著去的!”
“嗯?”蘇御有些意外,“還有其他人?”
“嗯,都是主城中一些大勢力的掌舵人物,我們會長只是其中之一!”
“那他們回來了嗎?”
茅山搖頭。
“所以,原本與我會交好的一些勢力,實際上也是自身難保,所以,我才不得不…”
茅山偷看了一眼蘇御,不敢說話了。
蘇御眉頭一皺,覺得這事有古怪。
一幫大佬去礦區深處,而且還是在寶礦出世之前,現在寶礦出世,卻無人歸來,這其中會不會有什么關系?
蘇御越想,越覺得其中有這種可能,
“關于其他,你就一點也不知道嗎?”
茅山不知道蘇御為什么會突然好奇這些事,但還是認真回憶了一下,
突然,
“對了,會長好像隱約提到,是某位大佬想要找一本什么秘籍!”
“秘籍?”蘇御眼睛一亮,快速問道,“什么秘籍?”
茅山搖頭,“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那他們具體走了多久?”
“22天!”
“哦?”蘇御眉頭一挑。
這差不多是他剛來主城的時候。
蘇御眸光閃動,如果真是那樣的話…
“你們會長可能還沒死!”
“什么?”
茅山身子一震,如遭雷擊。
“你剛才說什么?”
“會長沒死?”
“你能確定?”
蘇御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你們會長,就是那個龍陽,他什么職業,多少級?”
茅山心頭隱有期待,哪里敢耽擱,趕忙道,“道士,18級!”
“18級道士么…”
蘇御沉吟了下,這龍陽竟和萬事通一樣,都是18級道士,不過這樣的話…
“我只能說,你們會長還有一定的可能還活著。”
“但是極可能是在礦區深處迷路了,不過我認為大概率的是被困在了某一處地方!”
“哪里?”
瞧著蘇御那么篤定的樣子,茅山突然覺得對方一定是知道什么。
蘇御卻搖了搖頭,“一個你根本找不到的地方!”
茅山瞬間臉色蒼白,如喪考妣,剛剛提起的希望,再次破滅。
一個自己找不到的地方,那說與不說又有什么區別?
而且會長如果真的被困在那里,已經過去那么久了,也一定支撐不住了吧。
蘇御想了一下又問道,“你剛才說,跟著一起去的還有其他一些行會是嗎?”
“嗯!”茅山興致不高,但還是老實的點了點頭。
“都是什么實力的行會?”
“六等,五等有不少,還有一家四等行會!”
“啥?還有四等行會?”仇戎直接被驚出了聲。
“這么大的事,我怎么一點也沒聽過?”
“會長說,他們那是一次秘密行動,大家保密工作都做的很好,所以主城里很少有人知道!”
“那你們天罡?”
“嗨,會長這一去音訊全無,會里的人心也就散了,三位隊長相繼出走,其中有一位就投奔了赤煉會…”
“呵呵…”幾人表情精彩。
妥妥的樹倒猢猻散!
茅山搖頭輕嘆,說到底,還是怪他實力不夠,假如他實力更高一些,那三人又豈敢輕易叛逃?”
蘇御對他們行會內那些事沒啥興趣,擺了擺手道,“去將這些勢力中,你覺得靠得住,全部叫到這里來。”
“嗯?”茅山一愣,“你想干嘛?”
“想要保住天罡嗎?”
“想!”
“想就照辦,記住,一定要你了解的,而且靠的住的。”
“好!”
茅山不敢猶豫,一瞬轉身出了帳篷。
“鳴燁,你出去看著點,有情況隨時和我匯報!”
“好!”
等茅山,鳴燁先后離開。
南知問道,“你想做什么?”
“做好人好事啊!”
“切”
仇戎和清允同時翻了個白眼,南知則以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蘇御。
蘇御也是服了。
咋地,我要干人,你們一個兩個都說自己草率了、武斷了。
現在自己決定做點好人好事,將天罡會保住,咋還沒人信了呢?
再看南知狐疑的眼神,蘇御苦笑著擺了擺手,“好好好,我承認,我還有別的目的,可如果能成功的話,那不也是順帶幫了一把天罡么!”
南知眼神微動,“你真的知道龍陽在哪?”
“七成的把握吧!”
一個18級道士,還有一幫更強的大佬,這種陣容想在僵尸洞出事,難!
所以,那也就只能是那個地方了!
“哪里?”
“等他們來了再說吧!”
“有些事情我還需要理一理!”
茅山出了帳篷也沒回天罡據點,直接向著礦區另一邊去了,穿過一條深邃悠長的隧道,他來到了一片更大的礦藏挖掘地。
這里的礦藏多以金礦為主,甚至還有幾座大型黑鐵礦藏。
茅山來到其中一座黑鐵礦藏下,
“無雙堂據點,來者止步!”
“在下天罡會茅山,請見姬珂大隊長!”
“天罡會么,等著!”
“有勞這么兄弟!”
“好了,你可以進去了!”
“謝謝兄弟!”
“嗯,去吧,珂隊在帳篷里!”
“好!”
茅山邁步進了帳篷,首位之上坐著一位女性,一身海藍色中盔,將身材包裹的極其曼妙,修長。
再看那張臉,驚艷!
但茅山可不敢在對方臉上又或是身上做過多停留,當下頭一低,抱著拳道,“天罡行會茅山,拜見珂大人!”
“嗯!”一聲淡淡的哼鳴傳出,“茅山,聽說你要見我,有什么事情嗎?”
女人的聲音輕柔,嬌媚,只是隨隨便便的一句問話,就聽得人心癢癢。
而茅山可不敢露出輕挑的表情,恭聲道,“是有關姬發大人的消息!”
茅山話音剛落就聞到身前一道香氣飄來,很是突然。
微微抬頭,姬珂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美艷的容顏,令茅山心頭狂跳。
可緊跟著一道危險至極的聲音從對方嘴里傳出,將他迅速驚醒,“你知道會長的下落?”
“不不不,我不知道!”茅山搖頭。
“嗯?”姬珂秀眉一挑,“你敢耍我?”
“不是,不是,我確實不知道,但是有人知道!”
“誰?”
“蘇御!”
“蘇御?”
“那是誰?”
“御盟會長!”
“御盟?”姬珂微微沉吟,在思索,“沒聽過啊!”
“是一個新建的行會!”茅山趕忙道。
“新行會…”姬珂點了點頭,然后道,“那他又如何知道我會會長的下落!”
茅山想都沒想,“大概是猜的吧!”
“什么?”
姬珂嬌喝一聲,一頭長發無風自動。
“噼里啪啦”
陣陣電音炸響,茅山驚恐的發現對方手掌之上有雷光閃爍、游走!
雷電術 “你一而再的戲弄于我,可是當我不敢殺你!”
姬珂年方二十一,青春正茂,生的更是美艷,但是此刻長發飛舞,掌中雷光環繞,宛如一尊不可褻瀆的雷電神王。
茅山兩腿顫顫,肝膽欲裂,這姬珂的威名更在萬事通之上,即便是主城戰力榜,也是極為靠前的存在。
雷神一怒,讓人絕望。
“珂大人,您誤會我了,誤會我了!”
“我是想說,那個蘇御極為聰明,什么都能猜到啊!”
“還敢亂講!”
姬珂玉手一揮,
“咔嚓”
一道電光在帳篷內乍現,宛如從天而降。
“啊”
一聲哀嚎,茅山被劈飛了出去。
口角溢血,身上冒煙,只是一招,茅山重創,甚至連躲避都做不到。
“哼,憑你一個小小戰士,也敢戲弄于我!”
“真是該死啊!”
姬珂抬手,電閃雷鳴,
眼瞧對方又要出手,茅山趕忙從地上爬起,“珂大人誤會,誤會啊,是那蘇御說知道會長他們在哪里的,所以這就命我前來請您過去,不敢騙你,不敢騙你啊!”
“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也配讓我去見?”
“珂大人,您若不愿見,我現在就走,現在就走!”
姬珂的手段和威名,茅山早有聽聞,過來之前也一直告誡自己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所以也是能不看的就不看,低頭小心回答問題。
可怎么還是弄成了這個樣子?
麻蛋,我說什么不好,非說人家是猜的?
猜你妹啊!
其實茅山之所以脫口而出說蘇御是猜的,那是因為,他見識了蘇御的近乎妖孽般的推斷能力。
所以他下意識的開口,結果就變成了這幅熊樣。
“珂大人,您放過我吧!”
“咔嚓”
“咔嚓”
又是兩記雷電術狠狠的打在茅山身上,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茅山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他有金創藥,而且還不少,但是他不敢用啊,只能咬牙死撐,希望撐到對方解氣為止。
“咔嚓”
又是一道雷電術劈下來了,茅山趴在地上一陣抽搐,氣息萎靡到了極點。
這時姬珂她終于收手,袖袍一擺,轉身回到了座位上。
盯著地上的茅山,她目光冰冷,臉如寒霜 姬發會長失蹤大半個月,姬珂有很不好的預感,所以這些日子也是暴躁到了極點,整個行會都小心翼翼,沒人敢來搭腔。
這家伙倒好,張口就說有消息,接著一問三不知,還說什么猜的。
這不就撞槍口上了嗎?
“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戲弄于我,如果不是看在龍陽的面子上,你已經死了!”
姬珂言語冰冷,但卻也沒真的下死手。
茅山如蒙大赦,顫顫巍巍的爬起身來,“謝謝珂大人手下留情,謝謝珂大人手下留情…”
姬珂看也不看,“滾吧!”
“唉!”茅山一嘆,拖著重傷的身子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念叨著,“也對,他能猜出來我騙他,無論怎么說,那也是有跡可循的,可這會長的下落,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他又沒去過礦區深處,還說什么困在某個地方,只有他知道!”
“我看他八成就是為了報復我,坑我呢!”
“嗯?”
高坐之上,姬珂輕咦一聲,
“慢著!”
就要走到帳篷外的茅山身子一震,回頭看去,姬珂正盯著自己,目光如炬。
“珂…珂大人,還…還有事嗎?”
姬珂再次站起身子,“你剛才說什么?”
“沒…沒,我沒說什么啊!”
“哼!”
見姬珂又要抬手,茅山直接給跪了。
哭喪著臉道,“珂大人,你又誤會了啊,我剛剛不是說你坑,是說蘇御坑啊!”
茅山一邊哭喪著臉,一邊心頭哀嚎道,“蘇御啊蘇御,你可真是我親爺爺,尼瑪,這是要坑死我的節奏啊!”
“不是這一句!”
“嗯?”
“那是哪一句?”茅山下意識問道,緊接著看到姬珂臉上一冷,
“珂大人,你別急,我回憶回憶,你越是這樣,我越是想不起來啊!”
于是茅山就開始碎碎念起來了,“我剛才說蘇御腦子好,能猜到我的心思,然后呢…好像也沒什么啊!”
姬珂臉色一冷。
“珂大人,我真想不起來了!”
“你說蘇御知道會長大人在哪!”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茅山一個勁的搖頭加擺手。
剛才那一頓揍,記憶猶新,就是因為這一句,現在還問?打死也不知道。
“哼,老實說清楚,那個蘇御原話這怎么說的!”
“他…他說會長極可能還沒有死,應該是迷路了!”
“迷路了?”姬珂眉頭一皺,不滿。
“對了,他還說有極大的可能被困在了哪個地方!”
“被困?”姬珂眼睛一亮。
“跟我走!”
“啊?”
“去哪?”
“見蘇御!”
御盟據點。
“會長!”
突然,帳篷被打開,鳴燁跑了進來,神色還有些慌張。
蘇御抬頭,“怎么了?”
“茅叔回來了!”
“好,知道了!”蘇御點頭。
鳴燁神色變幻,欲言又止。
“對了,他帶人了嗎?”蘇御又問。
“帶了!”
“嗯,很好!”
蘇御點頭,這是他的計劃,一旦成功,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再有人敢找御盟的麻煩。
“對了,他帶了多少人過來?”
“1個!”
“啥?”蘇御眼睛一瞪,然后一巴掌拍在座椅上,“這個混蛋,糊弄我呢!”
“會長,那個…”
鳴燁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么。
就在這時,
“哪個叫蘇御?”
“給我滾過來!”
一聲嬌喝突然在帳篷外響起。
蘇御眉頭先是一皺,然后冷笑,“這個混蛋,竟然敢跟我耍心眼!”
而一旁的仇戎卻在這一道聲音之后,撓了撓頭,“這聲音…”
“御當家的,這聲音我聽著有些耳熟啊!”
轉頭再看時,蘇御幾人已經出了帳篷。
帳篷外,御盟和戰團的成員已經從礦山下聚集了過來,一個個手持兵器與對面對峙。
而在對面,站著兩人。
一個自然是茅山,不過看后者那個樣子,狀態有些不對啊,臉色虛白,還有幾處青腫,就連身上的中型盔甲,也明顯有幾處焦黑的地方。
蘇御記得后者離開的時候,好像不是這個樣子啊!
“哪個叫蘇御?”
又是一聲嬌喝響起。
蘇御這才轉目去看茅山身旁之人,接著瞳孔一縮,她是…
那是一位女性武者,一身海藍盔甲,顏色和造型都與清允身上的輕型盔甲極為相似,但蘇御還是看出了對方身上那是中型盔甲!
高級武者么…
蘇御微微有些驚訝,因為這是自蘇御穿越到瑪法大陸后,見到的第一個高級別女武者。
“你是誰,找我們會長做什么?”御盟中有人開口。
“哼,一群蝦兵蟹將,讓蘇御滾出來見我!”女生高傲,不屑眾人。
“你怎么敢對我們會長無禮!”有人怒氣開口,很不滿。
“很久沒人敢這么跟我說話了,都想死嗎?”
隨著女武者開口,
“噼里啪啦”
陣陣電音炸響,
雷電術 不好!
“這位朋友,我就是蘇御,你找我…”
一看對方出手,蘇御就知道那是高手,比他想象的還要強,當即向前邁步,阻止她對御盟成員出手。
“你就是蘇御!”
女性武者循聲找到蘇御。
她就是茅山剛剛找上門去的無雙行會,姬珂!
姬珂盯著蘇御,目光中有著審視,很年輕,而且這修為…
蘇御走上前去,同樣打量著后者,剛才因為那人面相御盟成員,留給蘇御的只是一個側身,此時正面相對,
驚艷!
蘇御沒想到,自己頭一個遇見的女性高級武者,竟然長相也如此驚艷。
“不錯,我就是蘇…”
蘇御點頭,然而話還沒說全。
“咔嚓”
一道雷鳴炸響,有閃電從天而降。
“混蛋!”
蘇御腳尖一踏,身子迅速向前,離開了原地。
“砰”
身后一聲巨響,
蘇御回頭,剛才站著的地方已經出現了一道缺口,缺口周圍有裂縫蔓延。
是雷電術,
蘇御很生氣,對方居然不等他將話說完就直接動手。
“哼”
又一道輕哼響起,緊跟著數道火球從蘇御身后掠出,直直撞向姬珂。
那是清允出手了!
小丫頭也很生氣,覺得這女人太傲慢了 “哦?”
“居然有法師!”姬珂看了一眼清允,有些意外。
“不過,憑這點手段,可傷不了我!”
姬珂就站在原地,隨意那么一揮手,一輪如烈陽般的金輪就直直飛出,與身前那些火球就直接撞上了。
大火球,19級法師秘籍!
“老頭,這女人到底什么等級?”
“19級!”
“什么!!!”
看到對方使出雷電術,蘇御下意識的以為對方是17級法師,接著看到對方又使出大火球,這可是法師19級才能修行的秘籍啊!
麻蛋,居然是19級!
“轟”
小火球與大火球相撞,直接在原地爆炸開來。
一陣陣熱浪和勁風自場中心擴散開了,頂的御盟成員不斷退后,
“你們都退遠些!”蘇御沖著眾人朗聲道。
對方19級師,法力驚人,對付他們這些低級武者,一人一個雷電術,根本躲都躲不開。
“蹭”
南知也上了。
他閃身擋在眾成員之前,與蘇御呈夾擊之勢。
清允則繞到另一個方位,此刻三人如同對付黑七那時一樣,將姬珂夾在中間。
此處的陣仗和聲勢,自然驚動了不遠處的其他行會。
其實在姬珂來到這片區域的時候,就已經引起了一片震動,姬珂,那可是姬珂啊,主城第一美女!
所以那時又有不少人影偷摸著跟了過來,想著對方來這究竟會是找誰呢?
蘇御?
那是誰?
聽見姬珂站在銀山下,叫喊蘇御滾出來時,大家都相互看了看。
南知他們就知道,畢竟之前與慶豐那一戰,也算是打出了名堂,但這蘇御又是誰,竟然能引得姬珂親自來尋。
雖然看樣子,不會是什么好事,但是以姬珂的身份,能讓她親自找上門來的,那也是一種‘榮幸’了。
至少在這群傾慕姬珂的絲來說,是這樣的。
不過,蘇御可不在這群人之列,他盯著姬珂,目光帶著殺意。
在他看來,一切對他出手,想置他于死地的人,不分男女,都是敵人,絕不能手軟。
看出蘇御眼神中的殺念,姬珂微微一愣,然后笑了,“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居然對我起了殺念,那你…”
根本不等她說完,蘇御低吼一聲,“上!”
“咻咻”
清允再一次釋放出火球,南知則跟著蘇御同一時間沖上。
“臥槽”
“那小子這么囂張!”
蘇御這樣的舉動,直接引起了場外人群的共憤。
“他居然打斷了女神說話,真是罪該萬死啊!”
“麻蛋,我還想多聽聽女神的聲音呢,不可原諒!”
“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他才是領頭人,可是南知不才是御盟會長嗎?”
“蘇御,蘇御,御盟,嗯?”
突然有人像是聯想到了什么,這時人群中有人開口。
“嘿嘿,那才是御盟大會長!”
“大會長?”
“不錯!”那人一副高人模樣,點了點頭。
“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快給說說!”
“對,快說說!”
“嘿嘿,別急,別急,我也是剛剛才打聽來的!”
“我說你小子剛才跑哪里去了!”
“這不是對御盟好奇嘛!”
“行了,快說吧!”
“好勒,那我就給你們好好說說,這個御盟啊,有三個會長!”
“三個?”這倒是讓人有些意外。
“就是那三個嗎?”有人伸手指向戰場中。
“嗯,這蘇御是大會長,南知只是二會長,而那個女生,叫清允,是御盟的三會長!”
“南知才只是二會長么,難道這個叫蘇御的更強?”有人猜測。
也有人嗤笑,“呵呵,一個新行會居然搞出三個會長,也是奇了!”
“嘿嘿,你們可別小看這三人,那可都是個頂個的強呢!”
“強?能有多強?”有人不屑。
南知越三級戰慶豐,足夠驚艷,但是,對于他們這些六等,甚至五等行會來說,慶豐的實力也就那樣。
一個初進16級的家伙,也就在七等斗神會里能混個隊長,而如果要放在他們這些六等行會里,頂多就是各隊隊長身邊的一個小副手罷了。
沒人真的會將慶豐放在眼里。
所以,南知是有天賦,且足夠驚艷,但卻也沒到讓這些人非常重視的程度。
畢竟武者向前看,永遠追逐比自己更強的腳步,至于身后的那些人,不管你沖刺的多么兇猛,如果想要讓人重視,至少得先到達與這些人同樣的高度。
而在這些人看來,南知顯然還要差上一些。
所以,在他們這些人面前提‘強’,自然會引起些不滿。
先前開口之人也是16級中一位頂級的存在,自然非常明白這些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又道,“之前赤余與人一戰,你們可知道?”
“赤余?”
“哈哈,那家伙又去虐誰了?”
“那家伙就是一個變態,再這么打下去,16級他就同階無敵了!”
顯然,赤余的名聲不低,即便是在這些六等行會各隊長眼里,也是認可的人物。
那人開口笑道,“那你們可就想多了,赤余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