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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7章 有些人要倒霉了

  蓉聚樓。

  算得上蜀省省城最著名的一個茶館。

  這個茶樓歷史超過三百年。

  一路走來,已經成為省城歷史的一部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座樓見證了整個省城幾百年來的興衰。

  清心閣。

  候武勇已經在這等了快一個小時了。

  他已經打了五六次電話,問樓下的手下,覃勇到了沒?

  手下拿著覃勇的照片,連續說了五六次沒看見。

  侯武勇很像把桌子上的茶杯給砸了。

  不過看著中間的那位老者似乎在打瞌睡,情緒又強自給壓了下去。

  他侯武勇縱橫驚呼一二十年,這是第一個給自己如此難堪的。

  他真的很好奇,這個不到20歲的小伙子,是有什么底氣敢跟自己玩。

  難道他真不是知道自己的名號,還是說他真如書上說的,初生牛犢不怕虎?

  侯武勇心里亂七八糟的想著。

  多長時間了,只九十年代中期后,他成為億萬富豪后,身邊人活著其他人,只要一聽說他侯武勇的名字。

  誰不給幾分面子。

  最近這幾年,自己的財富更是急劇增加。

  聽身邊人一直談論高科技,高科技的。

  說是未來賺錢的最大依仗,因此他也格外上心。

  自己兒子爭氣,竟然找到一個如此優秀的企業,在他看來,自己能給一個億,已經算十分的仁至義盡了。

  根本不成想,人家是個狠角色。

  一言不合就赤膊上陣。

  直接繞過市里,給省上打招呼。

  幾句話就讓一號開了個專題會。

  這種能量,讓侯武勇開始害怕了,他雖然橫,但是不代表他沒腦子。

  這種細微的變化,不用多想就知道這人現在自己是動不動。

  所以才有今天講茶這樣一出。

  有大概過了一個小時,手下終于上報“人來了!”

  侯武勇精神一震,然后揉了揉臉。

  擺出一副笑臉。

  那個老者似乎終于也不打瞌睡了。

  “嗯,看看文曲星,老朽這身子骨算是沒有白活這么久了。”老者說話的聲音還很洪亮,一點也不像一個70的老人。

  覃勇其實昨天夜里就到了省城。

  今天他卻故意遲到,他就是想看看侯武勇到底是受到了多大壓力。

  如果遲到兩個小時,對方還裝出一副笑臉,那么就表示這個壓力很大,侯武勇已經不得不忍氣吞聲了。

  如果自己進去侯武勇就發火,那就表示對方受到的壓力并不算大,也就代表上面并不夠重視自己。

  為了自己安全和企業發展,他還是得搬遷到鵬城或者魔都去。

  覃勇走進包間。

  侯武勇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臉上掛滿笑意:“覃總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見我,這份情,侯某記下了。”

  覃勇不動聲色,明知道侯武勇這話帶了點威脅,不過既然沒有當面發火,只是言語刺激了一下自己。

  那么就表示他現在受到的壓力應該很大。

  覃勇心情一下放松了下來,實話實說他并不太愿意把公司搬去別的地方。

  畢竟作為蜀省人,他也希望自己能留在省城,說一句矯情的話,直到后世省城都沒有一家500強企業,說真的作為蜀省人,還真的有點尷尬。

  既然自己重活一回,自然能改變下現狀,又不影響自己賺錢,名利雙收,覃勇還是比較樂意的。

  不過如果營商環境很惡劣,侯武勇這樣的人真的可以一手遮天的話,覃勇即便有故鄉情結,也不會拿生意開玩笑。

  所幸,有關部門并不傻,或許有些領域他們看睜只眼閉只眼,但是關系到城市未來的科技型企業,他們還是拎得清的。

  從侯武勇的反應看,他受到的壓力,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還大。

  心里念轉:不過一瞬間的事,覃勇就想明白了。

  聽了侯武勇的話,他當即一笑:“承情就不比了,只是希望候總以后可以多考慮下別人,你都已經是億萬富豪了,有時吃相太難看未免讓人覺得侯總是吃人血饅頭成長起來的。”

  侯武勇眉毛連續跳了好幾下,那心中的怒火簡直都快要把五臟六費給燒了。

  正要發火,調停的老人適時開口。

  “大勇啊,既然你叫我來當這個調停人,我就說兩句。”老者說。

  “您老言重了,您教訓!”侯武勇十分恭敬的對那老者說。

  “大勇,如今袍哥人家已經算是徹底變成社會的一部分了,袍哥已經算是名存實亡了,不過呢有一條:我覺得不管這么時代都應該遵循‘要講理!’”老者說。

  覃勇聽了,“沒錯,到哪都要講理,不知道老爺子今天準備怎么講這個理呢?”

  老爺子眼睛微微瞇了下。

  然后看著覃勇呵呵笑了好幾聲。

  隨后才對侯武勇說:“大勇,人家心里清楚得很啦,要不你道個歉這事算揭過了。”

  覃勇看著侯武勇,再看看那個老頭。

  嘴角掛笑,也似乎再等侯武勇的道歉。

  “對不起,是我侯武勇莽撞了,正式給你道歉。”侯武勇站起來兩手端上茶杯,遞到了覃勇面前。

  覃勇沒有接那杯茶,而是站了起來:“你的態度我了解了,不過這事沒法就這樣揭過。”

  侯武勇一怔,隨后終于忍不住把杯子猛的砸在了地上。

  “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侯武勇的邪火蹭蹭的往外冒。

  “這位老爺子,你看見了,你覺得這個請茶還有什么說服力呢?要不是某些原因,他是不是已經在另外一個地方慶祝了?呵呵!請茶…都什么年代了,這東西還有一絲說服力么?”覃勇看了眼侯武勇,最后看著老爺子問。

  “老了,不中用了!行吧,沒想到老了、老了,竟然會丟這么大一個臉,年輕人小心鋒芒畢露容易折哦!”老爺子顫顫巍巍站了起來,再也不服剛才的硬朗,似乎這一下子就老了許多。

  覃勇沒有搭理,他其實是知道這個老頭子的,也不是什么好鳥。

  干的齷齪事并不少,只是因為見機得早,活得夠久。

  所以慢慢的爬到了一個比較高的位置。

  這個位置說好聽點是江湖地位,說難聽點就是一個吉祥物。

  彼此雙方誰也奈何不了誰的時候,就找他出來說和。

  實際上屁效果都沒有。

  該打的還是照打不誤,該齷齪還齷齪,如今這個社會,根本就沒人講什么江湖規矩了。

  有錢才是大爺。

  侯武勇這次的緩兵之計十分明顯,覃勇看得很明白。

  來的原因就是看侯武勇的態度,現在已經明白了。

  侯武勇收到的壓力應該很大,快到撐不下去的地步。

  對此,覃勇終于有了一個比較明顯的認知:自己的企業應該已經引起了上面的高度重視。

  今后可能會有很多政策傾斜。

  可以適當的向上面靠攏了。

  下學期自己應該申請入黨了。

  撈一個學生會主席當當也未嘗不可,團組織也是一個很好的去處嘛。

  覃勇想得很多,在這個國家,沒有比組織更強大的地方,身處其中,可能才有更大發展。

  也才能走得更遠,某些時候,他不介意讓最頂級的那幾十家企業參與進來,不過只有分紅,沒有其他權力。

  2020覃勇重生回來的時候,已經見識到組織的力量和能力。

  能抗住外部打擊的可能只有組織了。

  個體和民營在國與國之間,真的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沒有半點反抗能力。

  不過,覃勇雖然想法有了一點改變,但是脫離或者獨立與地方之外,盡量避免與個體交往過深是他的底線。

  當他對侯武勇說出不接受道歉的時候,就已經想明白了,侯武勇這個人早晚都是吃花生米的命運。

  他沒有必要去給他好臉色。

  既然他已經不敢亂來了,那又何必對一個十分厭惡之人,且是殺害多人的劊子手維持那種虛偽的客套呢。

  侯武勇對覃勇的反應,簡直是氣得牙癢癢。

  呼的一下站起來。

  “哼,既然覃總不接受和解,那算我侯某唐突了,我們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說完侯武勇轉身就走了。

  覃勇心里以為侯武勇要老羞成怒之下會出手打自己,沒想到對方連句狠話都沒敢說。

  他笑了笑,決定明天讓鄭中華主動邀請省里一號抽個時間來自己集團考察一下。

  目的不言而喻。

  蓉聚樓不歡而散的消息很快傳了出去。

  省城某低調小區里的一個別墅內。

  一個六十左右的老者正在澆花。

  門鈴響起。

  保姆上前打開門,進來一個西裝革履的精神中年人。

  “李書記,消息出來了,兩人不歡而散,剛剛我接到辦公室那邊來的電話,振華的總經理鄭中華正式提出邀請,請你去他們公司視察。”那個中年人十分恭敬的說。

  “哦,這樣啊!這年輕人很有意思啊,我們省歷史上出現這樣的年輕人,應該只有文學上那個天才了吧。”老人沒有回頭,而是開口感慨的說。

  “領導,你太過譽了吧?他…他怎么可能和歷史上那位相比啊…”中年人有點不服氣。

  “呵呵,你送過來的資料,你難道沒有仔細看?他的厲害你以為就那么簡單么?”老人放下澆花壺眼神炯炯的看著自己的大秘。

  “這…”中年人不說話。

  “生意頭腦決定,省狀元,還會寫歌,性情中人,走一步算三步,他找的那四個人靠譜不?調查沒?”老人一臉的智珠在握。

  中年人笑了下:“您放心,一切都在控制中,他對宋小名他們說的話我們已經全部知道了,唯一比較意外的是,他怎么對侯武勇如此了解,甚至有的事匪夷所思。”

  “這個你不要管,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處,既然他在收集證據,就讓他去吧,侯武勇會道歉?呵呵!我看啊,有些人就是安逸太久已經忘記初心了!”老人說到最后,一股殺伐之氣油然而生。

  中年人知道,某些人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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