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勇回頭看著那個女生。
心里有一種重逢的喜悅。
這個女孩是湘江人,大學四年,不知道給自己寫了多少作業,也不知道給自己整理了多少次筆記。
她是覃勇在大學里認的妹妹。
看著她,往事重新閃現在覃勇眼前。
“你是?”覃勇假裝不認識的問。
“我和你一個班的,我叫祝掃塵,剛才輔導員讓我去叫你!說有事要和你談。”女生有點小喘氣。
圓臉,眼睛比較小,左邊臉上有些許的小雀斑,頭發扎了一個馬尾。
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有氣質,尤其是聲音像極了古代淑女說話的聲音。
當然這是覃勇的臆想。
不過祝掃塵的聲音,是同系所有人都一致認定的溫柔代表。
聽她的聲音,即便火冒三丈的時候,也會憑空削掉三分之二。
同時她還是學霸,雖然整體比不上季蕓漂亮,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覃勇還待再說。
老六或許是受了自己的鼓舞,他徑直上前:“美女你好,我叫柴智,簡稱才子,方便加個QQ不?”
祝掃塵臉一下紅了。
“我…我沒有QQ!”祝掃塵有點窘迫的說。
覃勇也一下記起,好像她是真沒有QQ,前世好像是上課一個月后,她與自己成為兄妹后。
問自己要的一個,自己花了一元的短信費,幫她申請的。
后來她一直再用這個號。
“啊!沒事沒事,宿舍電話方便留一個不?以后可以互相約圖書館學習啊!”老六轉而開口說其他的。
祝掃塵更窘迫了,有點慌張的說了一句:“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就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跑了。
兄弟幾個都哈哈大笑。
老三對老六豎起大拇指:“老六,你是真牛逼,二哥剛樹立榜樣,你就學習好榜樣了。”
“哈哈!”老四老五大笑。
老大也笑罵一句:“我說老六,你嘴還真溜!”
老六自鳴得意的說:“這叫手快有手慢無,我給你們說,我們系女生雖然多,可是好看的就那么十來個。二哥已經下手了,我要再不積極點,就沒了!”
“我去,老六你個蔫壞貨,這里怎么知道的?”老四一聽也急了,忙問了起來。
“哼,我提前十天來報道的,我們宿舍就我最早到。我跟輔導員都混熟了,花名冊我早看了,告訴你,美不美看證件照是最有說服力的!那是沒化妝的,知道不?”老六嘚瑟的說。
覃勇暗笑:證件照也就現在真實,后世濾鏡美顏盛行,照片證件照、啥照都不好使,連身份證都允許適當美顏了。
覃勇深呼吸一口氣:所以還是這個時代好,至少還沒有網紅臉,明星也大都十分有辨識度。
不會一屏幕蛇精臉。
“還吃飯不?”老五是一個吃貨,見眾人似乎都忘記正事了,不由大聲提醒。
“吃,怎么不吃!”其他幾個人異口同聲。
“你們先去吃,錢包給老大,里面有七八百吧,你們照一半錢禍禍就好!我去找導員。稍后來找你們。蜀香哈,別亂跑。”覃勇說完,把自己的錢包遞給老大,自己轉身就跑了。
對于行政樓,覃勇自然是很熟悉,前世自己逃課不知道多少,進這里都快趕上比進教室的次數還多了。
對于導員,他是感激的。
這家伙后來爬上了學校領導崗位,確實情商不是一般的高。
要不是他,估計覃勇前世都被開除了。
所以一聽祝掃塵說導員找自己,他就急忙來了。
走到前世熟悉的辦公室,一看,門沒關。
里面是一個大辦公室,有七八張辦公桌,兩兩對排,還有一張靠門邊的單獨一張。
里面有兩個老師。
一個是自己感激的導員,另外一個則是音樂系的輔導員,巧了,覃勇也認識。
前世自己寫的系歌,譜曲就是她。
算是一個顏值8分的漂亮導員,剛畢業留校,作曲系專業的高材生。
“朱老師,您找我?”覃勇用了尊稱。
朱成虎聽到聲音抬頭一看,連忙笑了起來:“喲,不得了,我們狀元來啦。”
說完就把手中的鋼筆放好,站起來打趣。
實際他也不大,是98級的師兄。
今年也才24歲多一點。
“嘿嘿,朱老師見笑了,不知道朱老師找我有什么事啊?”覃勇還是很客氣,這畢竟對自己有恩。
“你小子不得了啊,剛才我被系領導叫去了,傳達了學校的意見,本來還打算讓你當大班長的,你倒好,直接上達天聽了,我還怎么敢用你!”朱成虎半開玩笑半抱怨。
“嘿嘿…見笑、見笑!”覃勇有點尷尬。
不知道說啥好,只能尬笑。
總不能自己夸自己或者說自己做錯了吧。
“你就是覃勇?”作曲系的輔導員耿爽驚咦的問道。
覃勇幾乎是落荒而逃。
走到校園路上,覃勇后背有點濕。
耿爽怎么這么快就知道自己表白的事呢?
還追問自己那首歌。
自己就是個文抄公,在專業人士面前,露餡是遲早的事。
前世出于興趣,初中、高中時學了一下樂理知識,不過也僅限于識譜。
一首歌,只要有簡譜,覃勇就會對著簡譜,比較準確的把這首陌生的歌唱出來。
但是要說自己譜曲,那就有點搞笑了。
他根本就不會譜曲。
這李鬼遇到李逵,不逃更待何時。
路上,覃勇已經下定決心,準備好好趁空閑時間學學譜曲。
也算是一個業余技能,指不定哪天可以用來完美裝個大比呢。
很快覃勇又想到朱成虎剛才跟自己說的,今后不用報道,只要保證成績就可以。
心里終于一塊大石落地,自己的賺錢大計應該要開始了。
這幾天自己忙著理順大學的關系,一直沒有關心家里和公司的情況,也不知道爸爸把華信通開到哪個層級了。
鄭中華那邊的振華科技不知道怎么樣了?
跟贊尋協議走到哪一步了。
事情千頭萬緒,覃勇才發現自己竟然有點分身乏術。
長嘆一空氣。
果然,什么事都不是容易的。
即便自己有了這么多優勢,但是還是感覺有時力不從心。
或許這就是人生吧。
感慨了一下的覃勇,重新振奮精神。
快步走向蜀香…
和幾兄弟山吃海喝后,六個人都喝了點啤酒。
或許是第一次喝酒,幾個人都有點微醺狀態。
一路鬼哭狼嚎的從飯店往宿舍走去。
覃勇也有點記不清自己唱了些啥,有沒有唱出后世的歌曲。
反正一路幾個人都在大呼小叫的狼嚎。
回到宿舍時,都先后倒在了自己的床上,衣服也沒脫,呼呼大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覃勇最先醒過來。
敲了敲自己還有點昏沉的腦袋。
他爬起來去衛生間刷牙。
忽然宿舍電話響了起來。
覃勇很意外,這個電話怎么這么快就有人知道了?
他搖搖晃晃的走過去。
拿起電話:“喂,找哪位?”
那邊先是一頓,隨后一個緊張的聲音響起:“你…你好!我…我是英語系的大一新生,我…我叫梁雪…”
覃勇有點恍惚,這半夜打電話,哪里是什么知道電話。
這就是盲打。
前世自己也玩過,都是大一新生時期。
所謂盲打就是胡亂按學校區段的電話號碼。
打通了就說話,要是聊得好,就可以進一步要求成為聯誼寢室。
當然這是針對異性寢室之間。
前世,他們宿舍盲打出去的,打了幾十個電話,最后成功是打到醫學院的護理系去了,最后和那邊寢室組成聯誼寢室。
奈何護理系的妹子太猛,六個瓜慫沒有一個敢去追她們,一學期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沒想到今天竟然自己接到了英語系的電話。
前世英語系覃勇是比較熟的。
是一個僅次于他們中文專業的第二大系,有140人左右,男生只有7個。
全校男生人數比他們少的也就護理系了。
120多人的護理系,男生只有三個。
中文160人,有50多個男生,還算不錯。
想到這里,覃勇笑了:“你是打賭輸的那一位吧!”
“啊,你怎么知道?”對面那個女孩十分驚訝。
“嘻嘻,沒想到,你們女生也玩這個游戲啊!”覃勇繼續笑著說。
“你…你們也玩么?你叫什么名字?”梁雪按照流程問了起來。
“我啊,漢語言文學專業,大一新生,覃勇!”覃勇回答。
“啊,你是覃勇?”梁雪的聲音很大,很顯然她很吃驚。
隨后,覃勇就聽見那邊好幾聲尖叫。
“雪兒電話給我。”有一個女生大叫。
“我…我…給我,我也要說。”一時之間那邊似乎在爭搶電話。
覃勇摸了摸鼻子,我現在這么出名了么?
好一會,那邊似乎商量好了。
“喂,覃勇你還在么?”梁雪的聲音。
“在呢!”覃勇覺得很好玩,多少年了啊,后世通訊咨詢都異常發達,但是驚喜和快樂卻遠沒有現在這樣多。
一個盲打游戲,就能讓人高興這么久,這個時代真好!
覃勇不自覺的又想起了季蕓。
“大姐,你來說!”梁雪在那邊說了一句。
很快電話換了一個人。
“你好,我叫李紅梅,膠東人!”聲音很大,透出一股豪爽勁,跟老六口音很像。
“你好,我是覃勇!”覃勇也客氣的回應。
等到那邊六個女生一一介紹完后,已經是十分鐘后了。
覃勇想了下:“雖然市話是一毛錢一分鐘,不過也挺貴的,要不就這樣,我們改天約個時間,兩個寢室一起玩啊!”
“好啊好啊!”那邊六個聲音都歡呼起來。
覃勇捂住腦門:我現在真的有這么大魅力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