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工作日,吳警官跟他約的時間又是上午。
許夢阮自然要跟俞助理請假。
等他趕到警局的時候,已經有人在大廳等他。
許夢阮跟著那名警官往里走,眼神不經意一撇,卻看到坐在大廳那冰涼的藍色鐵椅上的宛嫣。
他沒想到這個女人也來了。
雖然她看起來是無辜的,但許夢阮對她就是沒有好感。
覬覦自己閨蜜男朋友的人,有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許夢阮視若無睹的往里面走。
到了審訊閔謙的那間審訊室后,就見吳警官正站在那面單向玻璃后面,看著里面的閔謙。
此時閔謙一個人被關在里面。
他根本就不像是一個犯人,在里面閑適的模樣,好像不過是過來郊游的。
吳警官唇角微微揚起,似是覺得很有意思。
聽見有腳步聲朝著這邊過來,轉頭見是許夢阮,伸了個招呼,“來了?”
笑瞇瞇的模樣,似乎沒有一點威脅。
但許夢阮知道面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么簡單。
他手上拿著幾張A4紙,似乎是閔謙的資料。
回過頭來的時候,許夢阮雖然是第二次見吳警官,但跟第一次給人的感覺,卻像是兩個人。
頭一回看他不是滿臉疲憊的熬夜通宵氪肝模樣,一身清爽的站在那里,整個人不僅看起來年輕了,許夢阮也是這時候才發現他長得還不錯,至少比自己要帥氣。
“你先在這里坐一會,我去找個資料,等幾分鐘。”吳警官笑著沖許夢阮揚了揚手上的資料說。
許夢阮點點頭,在旁邊找了把空著的椅子坐下。
在許夢阮的印象中,警局并不是一個很繁忙的地方。
但刑事案件組,似乎不一樣。
許夢阮看著外面的人不斷的進進出出,偶爾有犯人被抓著進來,又帶出去。
他坐在那間審訊室的單向玻璃外面的小屋子里,雖然不能看到外面的情況,但卻能從房門開著的縫隙里聽到傳來的聲音。
等吳警官找完資料過來,已經過去十分鐘了。
許夢阮靜靜的看著審訊室的閔謙。
他躺靠在那張對他來說有些擁擠的椅子上,雙手環胸,視線盯著前方。
他的位置是背對著許夢阮的,他當然看不到閔謙此刻的神色是什么。
只是許夢阮隱隱覺得閔謙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了。
他看到閔謙已經第三次下意識的去看自己手上的手表。
可他現在身上的電子設備,就連手表也不意外的全部被收走了。
只能說明他現在已經并不如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淡然。
許夢阮冷笑一聲,只覺得他活該,恨不得他今天就被定罪并判處死刑。
這樣才能用他來祭奠無辜死去的解語花。
許夢阮盯著里面閔謙的眼神愈發陰沉狠厲,身體控制不住的微微發抖。
手心全都是汗,止都止不住。
看著吳警官拉開門進去,許夢阮這才將身體放松一些,后退一步,跌坐在靠墻壁的椅子上。
但很快又站起身,走到單向玻璃前,看著屋子里的人。
吳警官進去之后,這邊又過來兩個人,后面那人順手將門關上。
“許先生,坐下看吧,一時半會應該結束不了。”其中一個警員笑著說。
許夢阮看他一眼,點點頭,又回去坐下。
那二人其中一人跟著他坐在椅子上,另一人卻靠著玻璃旁邊的墻壁,看著里面。
兩人臉上的神色都不太在意的模樣,像是對吳警官很有信心。
與吳警官一起進去的,還有一個警員,進去之后,那個人坐在椅子上,將手中的筆記本放在桌面上。
吳警官抱著胸,站在椅子后面,看著臉上淡定如常的閔謙。
“知道為什么抓你過來吧?”那位做記錄的警官結束例行問話之后,吳警官這才開口。
“說到這個,我倒是好奇,不知這位警官為什么要抓我?我是犯了什么事?”閔謙臉上還是那副寵辱不驚的模樣,說話時甚至帶著淡淡的溫潤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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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夢阮忍不住身體微微前傾,看著閔謙的模樣,握緊了雙手。
眼底全是對閔謙的憤恨。
旁邊的警官看他一眼,見他沒什么其他的動作,這才轉了視線繼續盯著里面看。
他們進來,可不光是為了看他們老大審訊犯人的。
最主要的還是為了看好這位。
其實他們也搞不懂,為什么老大說這位有可能會情緒激動之下做出什么異常舉動,需要多加注意。
這人明顯看著弱不禁風的樣子,能做出什么事來?
不過老大的話,他們一向尊為圣旨,既然這么說了,好好照辦就是了。
審訊室里,吳警官看了閔謙一眼,對于他的態度也不在意,“解語花,閔先生認識吧?”
閔謙神色很快變換了一下,掩下臉上的情緒,保持著微笑:“不知吳警官說的是哪位解語花?”
吳警官邊將手上的一張打印出來的黑白照片遞過去,一邊說,“198X出生,生日是XXXX,死前是一名昆曲演員,爺爺姓侯,奶奶姓解,聽說在發生意外之時,她男朋友正巧在旁邊,那名字巧的很,就叫閔謙。我這樣說,不知閔先生想起來沒有?”吳警官從容的將解語花的信息說出來,雙眼不錯的盯著閔謙。
“小語?你們問的是小語?我當然認識。”閔謙說話時,臉上還帶著淡淡的憂傷。
好像對于解語花的死,還有些放不開。
許夢阮恨不得進去撕了他那張虛偽的臉。
為什么他做出了那樣的事情,還能這么若無其事的裝作心痛的模樣?
這種人的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還是他們早就沒了心?
可沒有心的話,他又為什么對宛嫣那么好?
對他的孩子那么疼愛?
讓他們看起來幸福恩愛,跟普通的家庭沒什么區別,甚至比普通的家庭更加幸福。
難道解語花就不值得他用心對待了嗎?
為什么他可以對其他人這樣疼愛,卻又要用那樣的手段,將解語花置之死地?
許夢阮搞不懂,他無法茍同閔謙這樣的區別對待。
他甚至很想沖進里面,搖晃他,質問他為何要那么對待解語花。
從他看到解語花跟他在一起之時,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閔謙的事情。
但閔謙卻因為自己莫名其妙的喪心病狂就將解語花謀殺。
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為人!
許夢阮盯著閔謙的眼神更加陰鷙起來,但他不能進去里面為解語花報仇,只能在這里看著他虛偽的擺出一張無辜的臉。
許夢阮呼出一口氣,努力平靜自己臉上的表情,之后慢慢站起身,走到玻璃跟前。
站在那里,看著背對著他的閔謙。
視線像是要在他后腦勺上戳出一個洞一般。
坐在椅子上的警員與靠著墻壁站著的那位警員對視一眼。
二人見許夢阮不過站在玻璃前,沒什么其他的動作,也就沒說什么。
里面的吳警官正在繼續問話。
但閔謙明顯不如閔強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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