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海平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小秦的視頻已經掛斷。
他邊擦著頭發，邊笑著問他怎么這么大火氣。
“哼，有些人，真是天生好命，不過是被人砸了一下，還要牽連我們這些無辜之人。”小秦陰陽怪氣的回了一句。
“確實是命好，不過有人保駕護航誰不喜歡呢。”袁海平笑呵呵的說。
也不點名是誰。
兩人心知肚明。
“喜歡？別到時候喜歡到把自己都丟了。”小秦嘲諷一笑。
“說不定已經丟了呢！”袁海平笑的意味深長。
小秦忍不住轉過頭來看他一眼，“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我就隨便說說的，你別當真。”
可是他越這幅模樣，小秦卻越覺得他說的是真事兒。
從趴著的姿勢，換成了依靠在床頭坐著。
臉上帶著一絲認真，“放心，這里就咱倆，沒人聽得到，而且我明天就要回國了，你也不用擔心我會說給別人聽。”
說到最后一句時，明顯有些咬牙啟齒，似乎很不高興。
“這話是什么意思？你不是演的好好的，怎么就要回去了？家里有事啊？”
“哼。”小秦卻沒多說，只是冷哼一聲，“不說我了，說說你剛才說的。”
催著他。
袁海平說的那些根本就沒有事實依據，不過是他內心不滿，所以想要散播關于許夢阮的謠言而已。
但這件事小秦不知道。
兩人在房間里，一直從十一點半說到凌晨兩點。
這才結束。
袁海平甚至將許夢阮自從進團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小秦。
有意無意的將許夢阮的行為往他想要的方向發展。
而小秦本來不是個多聰明的人。
又對許夢阮長久以來心有不滿，順著袁海平的話，自己腦補出了一出看似證據確鑿，實則漏洞百出的猜想。
“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人！”
“我說團長為什么獨獨對他那么好！”
“之前也是，明明就應該是雯雯的角色，最后卻換成了他，原來原因在這里啊！”
小秦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的樣子，笑的有些詭異。
袁海平卻沒有再回答，只是叮囑他：“這些話你可不要說是我說的，不然到時候被團長知道了，恐怕我也得卷鋪蓋回家了。”
說起這個小秦更加生氣。
又將許夢阮罵了一通。
兩個人這才關了燈睡覺。
許夢阮在醫院住了三天之后，身體恢復的差不多，就要上臺演出。
而他們演出的場地，馬上要換到莫斯科那邊去了。
團長并不贊同這個時候讓他上臺。
他的頭上還綁著繃帶，雖然化妝的時候可以戴假發，但表演需要的精神力，他不一定受得了。
可是許夢阮堅持。
這是他們巡演的最后一站，如果他不上臺，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再上臺演牡丹亭了。
而不演牡丹亭，那就代表見不到夢中的女子。
見不到她，他就會像失去了三魂六魄一般，整個人都是不完整的。
而且，解語花最終的結局，到底是什么，他也想知道。
“你確定你能演一場下來都沒問題嗎？”團長皺眉看著堅持的許夢阮。
“確定。”他的臉色仍然有些蒼白，但看起來卻比之前好了很多。
沉默幾秒，團長開口，“明天晚上你上場，如果不能堅持，那后面的我會全部都讓雯雯上場。”
他們在莫斯科的演出場次，其實也只有六場，兩個人輪流，也不過是三場。
但一個人就會有些累。
而許夢阮自覺自己現在已經沒問題了。
點了點頭。
沒有再反駁。
說完之后，一行人坐上車去莫斯科。
這里的冬季，比國內要冷很多。
一行人坐在開了暖氣的車上，不斷從車窗縫隙透進來的冷風，還是讓人覺得冷。
許夢阮裹緊自己身上的羽絨服，還打著繃帶的頭上，似乎在隱隱作痛。
壓了壓帽子，扯了扯圍巾，捂得更嚴實之后，垂著眼眸，聽著耳機里放著的戲腔歌曲。
“小秦怎么突然回國了啊？演出不是還沒結束嗎？”前排座位突然傳來壓低了嗓音的說話聲。
“我跟你說，聽說，是因為那位...”眼神往后面許夢阮的身上看了一眼，之后繼續，“他不是受傷了嗎，好像把他打傷的，就是小秦那天晚上去吃宵夜認識的兩個人。”
“是嗎？聽你這意思，不會是小秦......”
“不是，好像是因為....”眼神又往后面瞥了一下，“他不拿正眼看人家，人家想教訓他，這才打到住院的。”
“啊，那不是跟小秦沒關系嗎？為什么要讓他回國？這樣對小秦很不公平啊！”
“誰說不是呢，人家多無辜啊，不過.....”眼神再一次往后看了一眼，“人家現在可是團長面前的大紅人，誰敢多說什么啊。”
意味深長的眼神跟語氣，不由的讓人多想。
旁邊的人，眼神在許夢阮身上轉了又轉，意識到身邊同伴話里的意思，反應后來之后，滿臉驚訝，“不會吧？我聽說....”聲音壓得更低了，“咱們團長可是有家室的，而且夫妻恩愛。”
“現在這世道，真真假假，誰知道呢。”
“.....你說的也是。”
這樣的話，像是春日的蒲公英一般，隨著微風，撒向遍地。
傳播迅速。
就連神經大條的張芬，都聽說了。
“胡說八道，這都從哪傳出來的，子虛烏有的事情。團長對小許好不是應該的嗎？好歹小許是侯老師跟解老師的徒弟，而且小許唱戲那么有天分，說不定以后團里的發展還要靠小許呢！”張芬忿忿不平的坐在房間的床上跟瑜舒抱怨。
“誰說不是呢，也不知道誰嘴巴那么碎，亂傳謠言，這要是被團長知道了，肯定吃不了兜著走。”瑜舒邊收拾東西邊回答。
雖然她也覺得團長對許夢阮比其他人要更好一些，但也沒往那方面想過。
兩個人根本就像是八竿子打不著。
而且團長怎么看，都不像是會對男人感興趣的。
要說袁海平那個人有點那個方向的感覺，還差不多。
團長？
她是怎么都不相信得。
所以，那些話，肯定是誰因為嫉妒小許，才會傳出來的。
“別讓我知道是誰，不然我一定讓他好看！”張芬擼了擼袖子，一副要跟人干架的模樣。
“行了你，你能干的過誰啊！東西都收拾好了嗎？一會演出完時間那么晚了，我可不幫你收拾。”
“哎呀，我這就收拾。”說完兩個人沒有再聊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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