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的書房很大,書架看起來應該是定制的,剛好頂部卡在房頂上。
書架上放滿了書籍。
除了各個世界的名著,還有一個架子專門放的戲本。
許夢阮想起自己的師傅,也很喜歡收集這些孤本。
心底的疑惑更甚。
‘砰’的一聲,許夢阮的思緒被打斷,轉頭看向發生響聲的姑娘。
還以為她摔倒了,有些擔心。
看到小姑娘的樣子,許夢阮有些哭笑不得,看著她的眼神里含著淡淡的寵溺。
“每天端著也太累了,我也想做個隨心所欲的女孩子啊。”小語一個人嘀咕抱怨。
許夢阮這才覺得有些心疼。
既然不想做個人人喜歡的淑女,為什么要這么為難自己呢?
這個年紀,正是肆意的時候,青春不瘋狂一些,又叫什么青春呢。
雖然自己不曾擁有過這種瘋狂,但許夢阮卻希望小語能夠隨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而不是被人強迫的變成自己不想要變成的模樣。
見她倒在貴妃榻上,姿勢不太雅觀的躺了一會之后,又爬起身,恢復了之前的那副樣子。
好像剛才的抱怨及行為不存在一樣。
明明別墅里一個人都沒有。
許夢阮一路跟著她,看著她做完作業之后,自己去煮飯,吃完飯之后又將廚房收拾好,之后開始練琴,練完洗澡上床,看一個小時的書,熄燈睡覺。
很規律的作息,而且她的自制力很好,明顯沒有因為大人都不在家而自我放縱。
隔日醒來。
偌大的別墅,還是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今天她從車庫推了輛自行車出來,到了學校之后,許夢阮跟著進去。
小語上學的時候沒有跟那兩個女生一起,自己一個人將自行車停好之后,轉身往教室走。
這里可能是貴族式的高中,沒有跟普通高中一樣的早晚自習。
大家八點上課,六點下課,很準時。
“解語花同學!”身后有人叫她。
“您好,有事嗎?”小語身子筆挺的站好,掛著溫和的笑容問對面走過來臉上帶著紅暈的男孩子。
“這個給你。”男生將手中的淡藍色信封塞進小語手中之后,飛快的跑了。
許夢阮甚至能聽到他跑走之后嘴里還哼著不知道什么奇怪的曲調。
解語花拿了信封,翻轉兩下,塞到了書包里。
下課之后,趁著同學不注意,這才將信封打開。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自那日回眸剎那初相見,一顆心就如同在火上煎熬,惶惶不可終日的思念纏繞于整顆心上。
日日期待著與卿的會面,可寥寥相見,已不能滿足于內心的渴求。
我知卿是端莊淑女,必不屑于我這般粗俗男子之追求。
只望不要拒絕我的信件,如能只做筆友也是好的。”
落款沒有名字,只寫了兩個英文字母XY。
許夢阮跟著小語看完信上的內容,忍不住有些好笑。
這人,怎么追個人還這么咬文嚼字,說話跟老學究一樣,帶著酸腐之氣。
看小語似乎沒有回信的打算,許夢阮卻有些好奇那個叫XY的男孩子到底是誰。
“解語花,學校下周有文藝匯演,你要報名參加嗎?”一個長得漂亮,打扮入時的女生走過來問。
語氣不算好,也不算壞,但能看出來她不是很喜歡小語。
小語搖了搖頭,微笑著說:“我就不參加了,謝謝。”
“嗯。”女生聽她這樣說也沒什么反應,轉身離開。
等許夢阮想再看看解語花時,眼前一黑,場景突然變換。
“解語花,我也不想找你幫忙,但班上只有你一個人會彈琵琶,如果你不上,那這個節目鐵定就要被砍掉。”
“臨時砍節目,到時候咱們班會被人怎么說,不用我來告訴你吧?之前高二年紀十三班的事情,你還沒忘吧。”
又是那個女生!
“可我沒帶樂器來。”解語花看了一眼那個女生,似乎不介意她說話的語氣跟態度,臉上帶著笑,微微有些無奈。
“不用你帶,我們這邊都有現成的,你先去試一試音,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安排,等會上場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女生最后那句說的有些不情愿。
許夢阮就看到女生離開之后,小語輕輕嘆了一口氣。
之后轉身朝著后臺走去。
“末末,琵琶在哪里?我過來試一試音。”解語花走到一個女生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問。
“咦,小語?郭蓉蓉真的去找你了啊?”叫末末的女生明顯就認識她,可能是一個班級的。
“嗯。”解語花點點頭。
“她也真是的,又不是不知道你從不上臺表演,還非得去找你,就算被砍掉一個節目又怎么樣,頂多是被通報一下,又不會少塊肉,有什么大不了的!”末末翻了個白眼,有些不滿。
“好了,沒關系的,你幫我拿一下琴吧。”解語花搖搖頭,表示自己沒關系。
“那你等著,我去拿。”末末放下手中的東西,轉身去了一個房間。
幾分鐘后,琵琶被拿了過來。
用紅木的盒子裝著,能看得出里面的琵琶價值不菲。
“謝謝。”
“跟我還客氣干什么。對了,你需要在哪里試音?我給你騰個位置出來。”
“這里就行。”
女生幫她把位置弄好,之后又轉身去安排其他事情了。
今晚的文藝匯演,屬于全校的節目,學校很重視。
而且表演節目最后的評分,關系到班級的集體榮譽。
女生走了之后,許夢阮才知道為什么小語不喜歡上臺了。
剛剛還淡然溫婉的小語,現在面色蒼白,手指微微發抖,坐在椅子上似乎有些惡心難受,撫著胸口,好像喘不上氣一樣。
許夢阮有些擔心,蹲下身子看著她,卻又想不出什么辦法來幫她。
明明小時候那么開朗大方的一個女孩子,怎么現在長大了,反而對舞臺這么抗拒?
許夢阮想不明白,又幫不上忙,急得團團轉。
想要伸手去拍拍她,安撫她,可他又不能碰到她。
許夢阮伸出手去,不抱希望的拍了拍。
誰知卻很奇怪的,他的手似乎凝實了一些,沒有直接從她身上穿透過去。
小語原本捂著胸口,正難受,卻似乎感覺到肩膀被輕輕的撫動,好像有一只手在安慰她一樣。
心里的那種緊張抗拒,突然就沒那么嚴重了。
而且這個感覺不會讓她覺得奇怪,反而還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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