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氣息,噴灑在頸部。
坐在懷中的芮伊,忍不住挪了挪身子。
“不要亂動,讓我靠一會兒。”
耳畔傳來紙鳶慵懶的聲音。
芮伊輕聲道:“癢”
換做以前或許會松開,此時紙鳶卻摟得更緊了。
下巴枕在小丫頭的肩膀上,她緩緩睜開雙眸:“再過幾個月,我們就要分開了。沒有我的日子,希望你能夠堅強些。”
原本想要掙脫開的芮伊,聽到這番話后整個人都傻了。
“等下午唐夢溪過來后,我在跟你們詳細解釋。總之,未來即使沒有我,你的人生也要活得璀璨靚麗。”紙鳶柔聲道。
芮伊捂著小嘴,眸中淚花涌現。
學姐為什么要這么說?
難不成是因為患了絕癥?
“你...”
芮伊剛想開口,便被對方打斷了。
“噓!”
腦袋歪靠在她的后背,紙鳶睜開雙眼:“不久前我老媽還說,婚還是要結的,要不然老了,可就沒人照顧。我那時候開玩笑,只要我死得夠快,那么誰也別想照顧我。現在回過頭來,才發現自己有點傻。”
而不知真相的芮伊,則開始各種腦補。
難怪學姐明明在學校上課,卻還那么賣力地用課余時間工作;難怪學姐不想連任下一屆學生會主席;難怪學姐總是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現給大家,不希望讓別人知道她已經油盡燈枯了。
有很多話想要開口詢問,可夏紙鳶儼然不想給她機會。
芮伊只能強壓著內心的悲傷,打算悄悄跟夢溪通知一下。
臨近中午,紙鳶伸了伸懶腰,進入廚房準備搗鼓午餐。
望著少女單薄的背影,芮伊心情有些復雜。
小喬:紙鳶她患絕癥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沒有讓她失望,對方很快就回復信息。
糖糖:???
糖糖:啥情況?
看來學姐只對自己透露,并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更多的人。
深吸一口氣,芮伊沒有隱瞞,將事情原原本本闡述給對方。
與此同時,電腦桌前。
少女用手肘倚著腦袋,她消化完小丫頭給的信息后,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孩子的推測也太離譜了,不過,也怪紙鳶她沒有說清楚。”
作為一名局外人,夢溪還是知道一些情況。
無非是紙鳶準備離開本地,有些舍不得離開罷了。
想通一切后,夢溪開始在鍵盤上敲擊。
糖糖:你別胡思亂想,等我下午過去,在聽聽她是怎么說。
小喬:好的。
放下手機,芮伊憂心忡忡。
那種即將失去什么的感覺非常難受。
好在有唐夢溪開導,讓小丫頭明白,暫時不能亂下結論。
半個小時后,紙鳶蹙眉:“你怎么悶悶不樂的?”
“沒什么食欲。”
放下手中的筷子,芮伊抬眸如實道。
主要還是因為被吊著胃口,而且夏紙鳶一副話里有話的模樣,搞得她有點心慌慌,不知道該怎么去挽留。
對方提到即將要離開,那么究竟是去哪里呢?
還有關于公司的事,她記得紙鳶還沒有到法定年齡,難不成是跟別人一起合作的?
還有很多很多疑惑,芮伊想要親口問問。
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詢問之后又是否能得到滿意的答復。
越想就越糾結,越糾結越愛亂想。
“芮伊?芮伊?小芮伊!”
“啊?!”
伸出手捏了捏小可愛富有彈性的臉蛋,紙鳶頗為無奈:“你怎么一直在發呆?如果是遇到什么難題,可以說出來讓我聽聽。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我說不定能幫你一把。”
“那...”
芮伊猶豫片刻,抬起頭小聲問道:“我想知道學姐離開后,還會再回來嘛?”
“唔唔...”
面對少女滿懷期待的目光,咬著筷子的紙鳶突然有點想捉弄她一下,于是滿臉無所謂道:“順利的話肯定會回來,但要是出現什么意外的情況...”
語氣逐漸凝重,讓喬芮伊的心,不由跟著緊張起來。
“嗨呀,我跟你說這些干啥,你好好吃飯。具體怎么樣,等夢溪來了,我在慢慢細說。”紙鳶故意留下懸念。
以前她也討厭作者斷章,沒曾想原來這么好玩。
瞅瞅小姑娘郁悶的表情,紙鳶忽然很想笑出聲。
雖然戲弄熟人很有趣,但她明白凡事有個度。
揉揉小家伙的腦袋瓜,紙鳶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你就安心吃飯,其他事交給學姐就可以了,知道嗎?”
“嗯。”
表面上應承著,可芮伊還是有些失落,她拿起筷子默默扒飯。
“要多吃點青菜,要不然會營養不良。”
紙鳶邊說邊給她夾了滿滿一沓菜葉。
老實說自己也不是很喜歡吃蔬菜,這不,可以打著為對方著想的名號,讓小芮伊幫忙收拾干凈。
艾瑪,自己真是天才!
沒有心情的芮伊,自然不會在意那么多,宛如失去靈魂的機械,重復喂食的動作。
約莫下午三點鐘,門鈴不停作響,成功吵醒正在午休的兩人。
“你要是還困的話,可以繼續睡一會兒,我先去開個門。”
“好。”
話畢,紙鳶披著外套,匆匆離開臥室。
“沒想到你這么早來。”
“還好吧,在家里閑著也是閑著,倒不如來你這邊看看。”
換上嶄新的拖鞋,夢溪有些意外。
看出她的疑惑,紙鳶笑著說:“知道我們的大小姐有潔癖,所以我特意買了一雙新的沒用。等你來了在當場撕開包裝袋,這樣子你就不會各種嫌棄。”
“呵呵,你還真是有心了。不過呢,本小姐也沒那么的不岔。”
“少跟我來這套,每個人多少都有點小潔癖,你肯定比我還嚴重。”
“不跟你爭這些,芮伊她沒來嘛?”
進入客廳后,紙鳶開始燒水泡茶:“她在臥室午休,你先坐一會兒。”
“你究竟跟那丫頭說什么啦?中午還問我是不是出事了,感覺你快要離開人世的感覺。”夢溪小聲問道。
紙鳶滿臉不解:“哈?離開人世?”
夢溪重復那句話:“某人好像說過,只要她死得夠快,就沒有人能照顧她。怎么,你是要悄悄去世,然后驚艷所有人嘛?”
“夢溪學姐也來了,現在能告訴我們,到底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嘛?”
不知何時,穿著睡衣的芮伊,站在紙鳶的身后。
那雙紅潤的眼眶,沙啞的說話聲,無不透露著少女脆弱的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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