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發生什么意外,除非夏紙鳶想要幫忙,否則她會選擇自動略過。
可面對葉海棠和喬芮伊,兩人都是本體的至親至愛,她無法做到袖手旁觀。
紙鳶也曾想過就此蓋過這,說不定隨著時間的洗禮,可以漸漸忘記發生過的糟糕事情。
直到發現昨天看到鄒健淵時,她才發現完全無法說服自己坐視不管。
尤其是腦海中浮現母親一瘸一拐走路的樣子,內心那團幼小的火苗瞬間熊熊燃燒。要是再偏差一點,可就不是腿部肌肉損失的問題,而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紙鳶可不希望自己像彼得帕克一樣,選擇性無視咸魚人最后追悔莫及。
好不容易抓到機會,怎么可能就此錯過?
可能是被原主情緒所影響,亦或者是被憤怒所沖昏頭腦,種種顧慮在頃刻間消散,她現在只想用拳頭,好好教訓那些恃強凌弱之人。
也就是在昨天,她第二次出手。
第一次是幫助阿偉解圍,仔細算算今天算是第三、第四次了。
本來就只是想問個路,卻又遭到一幫混混的阻攔。
他們態度不好就算了,關鍵是還想動手動腳,真當她是病貓?
聯想到事發前遍體鱗傷的小可愛,中午喬芮伊那張頹廢喪氣的表情,夏紙鳶不自覺捏緊王劍夻的衣領。
如果不是眼前這個地頭蛇,就不會讓其手下去幫忙。
沒有那幾個小太妹的協助,林筱玥就算想在學校動手也會有顧慮。
好幾次拳頭想要落下,慶幸的是危急時刻懸崖勒馬。
夏紙鳶清楚地知道她不是審判者,只能將他們打包丟給專業人士處理。
王劍夻他們不曉得,一伙人險些命喪虎口。
而挽救這幫混子的則是他們最終表現出來的懦弱態度,要是很硬氣地再用言語刺激夏紙鳶,難保她緊繃的最后幾條理智之弦會徹底崩斷。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天秤,只有本人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紙鳶害怕自己狠不下心,索性將猶豫、遲疑、膽怯等交給魔鬼保管。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癲狂的冰冷機器,只要執行完羅列出來的命令即可。
林筱玥周五請假一整天,就是為了湊齊尾款。
她并不知道喬芮伊發生了什么事,或者說壓根就不在意對方的死活。
按照約好的時間、地點,原本以為乖乖將那三張紅色鈔票獻上,一切都會到此結束。
豈料請神容易送神難,為首的小太妹開始刁難:“這數目不對吧?我記得是五個數,你給三張是打發要飯的?”
當時林筱玥就懵了:“不是說好首付先給兩張,等事情辦好后再補三張就行了?”
小太妹開始裝瘋賣傻:“是嗎?你們有誰見到她有給首付?”
“沒有。”
“我沒看到。”
“我也沒有。”
幾個小太妹搖搖頭,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林筱玥氣憤地指著她們:“你們怎么能言而無信?”
“呵呵,不管你怎么說,要是今天掏不出來,就別想完整地離開這里。”為首的小太妹氣焰極其囂張。
就在林筱玥絕望之際,不遠處出現一道身影。
那雙猩紅色的眸子,散發出極度危險的信號。
渾身上下透露著冰冷的氣息,仿佛是從極寒之地回歸的君主。
“誒,那個人你誰啊?”
有個小太妹走到前面一邊推搡一邊說:“你踏馬是不是啞巴?問你話呢!”
迎接她的是整條手臂變形的慘狀,最后直接被踹飛到幾米開外。
“喔草!”
“比我還囂張?”
她們終于意識到不對勁,選擇抱團發動進攻。
有的拿出電擊棍,有的取出伸縮棍,還有的掏出彈簧刀。
林筱玥哪見過這陣仗?
慌忙躲在箱子后,露出眼睛觀望著。
眼前的少女宛如冰冷的機器,在一個小太妹刺過去的時候,不慌不忙地抓住她的手腕。
“咔嚓”
清脆的聲音響起,然后膝蓋頂向對方的小腹。
“啊啊啊!!!”
那個小太妹躺在地板上來回翻滾,發出殺豬般的凄慘聲音。
夏紙鳶對這些人可不手軟,要知道就是因為她們的緣故,導致很多女學生患上心理疾病,有的甚至想不開尋短見。
林筱玥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嘴巴,連輕微的聲音都不敢發出,生怕會被對方發現然后跟那些人一樣的下場。
瞬息之間處理完這些人,紙鳶沒有忘記打電話給岑若薇。
目光掃過周遭,最終落在木箱后方。
伴隨著距離的不斷拉近,林筱玥這才發現對方身上,竟然布滿大大小小無數的傷痕。
有些傷痕已經風干,還有一些仍在流淌著。
少女站在她的面前,開口詢問道:“你是林筱玥?”
遲疑幾秒,她緩緩點頭:“是...”
“傷害喬芮伊的動機是什么?”
看到林筱玥發呆的表情,夏紙鳶眉頭緊鎖,懶得浪費時間直接掐著她的脖子:“給你一分鐘的時間組織語言,膽敢騙我的話立刻送你下地獄。”
毫無感情波瀾的語氣,宛如電影里的終結者。
熟悉的窒息感讓林筱玥幾次暈厥,可對方卻能把控好力道,讓她在鬼門關來回徘徊。
一分鐘后松開手指,林筱玥臉頰泛紅,癱在地板上不停咳嗽。
太可怕了!
真的太可怕了!
林筱玥還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此人身上帶給她的壓迫感,與喬芮伊相比有過之而不及。
自己怎么會招惹這么恐怖的人?
夏紙鳶蹲下身,捏著她的下巴:“告訴我,你為什么要欺負喬芮伊?”
放棄掙扎的林筱玥,露出陰翳的表情:“我欺負她?你怎么不問問她為什么要欺負我?我又做錯了什么?”
“嗯?”夏紙鳶眼睛微瞇。
林筱玥吼道:“你們都是一類人,壓根就不把我的死活放在眼里!你們都該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見其精神有些不對,紙鳶直接一個手刀將她弄昏過去,隨后扛起林筱玥走到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
“師傅,中醫院。”
“好,你朋友沒事吧?”
夏紙鳶神情淡漠:“沒事,暫時還死不了。”
“呃呃...”
司機被噎了一下,隨后專心開車。
老實說他是不愿意接這兩人,因為一個已經昏過去了,另一個身上的服裝破破爛爛的,而且胳膊、腿上還有好多傷痕。
怎么看都感覺很詭異,他只能在心里不停祈禱。
大白天真是見鬼了!
抵達目的地后,紙鳶詢問道:“多少錢?”
“八、八塊。”
“給你十塊,不用找了。”
話畢,扛起林筱玥,關上車門后,大步流星走進醫院。
起初一路上暢通無阻,直到病房門口時,被人給攔了下來。
“你肩膀上的女孩怎么了?”負責登記的工作人員詢問道。
瞥了她一眼,紙鳶并沒有回話。
簽好自己的姓名,扛著林筱玥繼續步入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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