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一看,紙鳶主動打招呼:“阿姨,晚上好!”
提著大袋小袋的鐘靈,聽到聲音后偏過頭。
看到來者是夏紙鳶,她露出淡淡的笑容:“晚上好,我正好要去你家一趟。”
猶豫一下,紙鳶詢問道:“需要我幫你拿東西嗎?”
鐘靈搖搖頭,婉言謝絕:“不用,你幫我開門就行,這些也不重。”
“好吧...”紙鳶默默站在一旁,和對方一起等電梯。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她手中提的那些,應該是要送給自己的禮物。
因為紙鳶發現袋子一角,赫然是燒烤味的薯片。
試問自家老媽,有可能會吃膨化食品嗎?
感受到紙鳶的目光,鐘靈輕笑道:“不用再看了,確實是給你的禮物,當然還有一些是給你麻麻準備的。”
被當面揭穿后,紙鳶有點尷尬:“咳咳,阿姨您太客氣了。”
“你照顧我們家芮伊那么久,又不肯收住宿費和伙食費。”
頓了一下,鐘靈繼續道:“這是我的一點心意,還希望你不要嫌棄。”
紙鳶慌忙擺手:“不會,不會,只要是阿姨送的我都喜歡。”
“嘖嘖。”
經過第一回交鋒,鐘靈可以看出眼前的少女家教還算不錯,而且嘴巴也特別甜,要比家里那只小悶騷厲害多了。
只不過,鐘靈依然很好奇,女兒究竟是被她哪方面的優點所深深吸引。抽空打電話時,芮伊竟然表達出自己還想在紙鳶家多住一段時間的想法。
“這么快就回來啦?”
門剛打開,便從客廳傳來海棠的聲音。
鐘靈換上拖鞋,提著袋子邊走邊說:“回來的可不止一個人噢,你猜猜還有誰千里迢迢地跑來看你?”
海棠偏過頭:“聽聲音就知道是你,今晚怎么有空啦?”
“論文快要搞定了,最近帶那些實習生是真的累。”
“芮伊那孩子沒事吧?”
“暫無大礙,我晚點回去,還得給她打包份清粥。”
兩人在客廳閑聊,紙鳶默默地去燒水泡茶。
鐘靈瞥了眼便收回目光,同時心里默默為其點贊。
換作是芮伊那孩子,如果家里來客人了,第一反應就是把自己關在房間內。
如果鐘靈不去呼喊的話,她根本就不會出來。
反觀眼前的夏紙鳶,除了為其準備好拖鞋外,還主動負責泡茶端水的環節。待客方面真心沒得說,感覺她更像是閱歷豐富的社會人。
不過鐘靈也沒待多久,喝完幾杯茶水后便起身告辭。
海棠并未過多挽留,她也清楚在醫院的芮伊還需要人來照顧,便讓紙鳶送到電梯間。
“阿姨,我明天能去病房看芮伊嗎?”
眼看電梯快要抵達,紙鳶連忙開口問道。
鐘靈打了個哈欠:“行,你要來的時候,提前給我打個電話就行。病房不能隨便進,外來之人必須要登記。等你到的時候,我在帶你進去。”
“謝謝!”紙鳶感激道。
鐘靈擺擺手:“少跟我客氣,以后還要麻煩你多照顧我家芮伊。她這個人情商不是特別高,我就怕在學校里被人欺負,回到家又不肯說。”
“阿姨請放心,我不會讓悲劇重演。”
“嗯,電梯到了,你快點回去吧!”
“好的。”
目送鐘靈離開,確認電梯正常運行,紙鳶不再停留,轉身邁向家中。
一夜無話,第二天醒來時,
意外的有些不習慣。
換上校服,洗漱一番。
和海棠打完招呼,紙鳶便從家中離開。
到房子樓下時,她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子,停靠在小區門口。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唐夢溪來接送。
紙鳶撓撓頭:為什么感覺自己有點像被人包養了?
緩緩搖下車窗,夢溪瞪了她一眼:“還愣著干啥?趕緊上車啊!”
“來啦!”
紙鳶剛關上車門,就感覺臉蛋被人掐住。
夢溪直視著她的眼睛:“知不知道你昨天下午的表現跟個傻比一樣?”
“哈?”紙鳶錯愕。
松開她的臉蛋,夢溪回到原位上:“開車。”
司機小哥點點頭,發動車子駛向目的地。
看對方一臉不爽的表情,紙鳶有點納悶了:“我昨天怎么啦?”
“呵,你還好意思問昨天怎么啦?”
夢溪真的被氣笑了:“遇到那種事,不管是調查,還是報復,即使準備工具照顧人也好,可你在干嘛?傻乎乎地跪在那里,是什么幾把操作?”
“素質,注意素質。”紙鳶弱弱地提醒道。
擰開瓶蓋猛吞幾口水,夢溪才繼續道:“都什么年代,你還搞那種違和的做法,我完全不清楚你腦子里裝的是什么。”
被夢溪這么一說,紙鳶突然感覺挺丟人的。
其實她有時候真的會智商不在線,上輩子的黑歷史也蠻多的。
記得上大學那會兒,舍友在宿舍樓下,讓他在樓上幫忙丟個筆記本。
結果紙鳶理解成筆記本電腦,直接把舍友那千把塊的輕薄本給丟了下去。
從三樓丟下去,即使下方是草地,依然碎了一地的零件。
后續只能通過拼命兼職打工,重新賠償舍友一臺嶄新的電腦。
每個人這一生或多或少會干些蠢事,你總不能要求他她智商時刻在線吧?
那是眾多黑歷史中的一件,其實紙鳶干過很多類似的蠢事。
“昨天陪你待在醫院,我都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真的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塊!”夢溪越想越氣,最后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大腿。
被對方突然襲擊,紙鳶不由驚呼一聲:“你給我適可而止,小心我告你非禮!”
聽到她說的話,夢溪突然轉過身,惡狠狠地說:“你去告,有本事你現在就去告!你要是不告,我唐夢溪都看不起你!”
為什么被吃豆腐還要被人兇,紙鳶感覺自己好難做人。
司機小哥哥默默吃瓜,秉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想法,豎起耳朵聽她們撕比,偶爾通過后視鏡瞅瞅兩人。
踏入校園后,紙鳶請求道:“今天早上不用班級點名,待會我們去部門簽到完,你能不能陪我去高一一班一趟?”
夢溪沒好氣地問道:“怎么?想替你家小學妹報仇?”
“報個鬼的仇,我只是想把對方約出來討個說法。”
“慫比!”
“喂喂喂,你別老希望事情變得復雜化好嗎?”
她之所以不愿意動手,就是希望通過正確途經解決。
夢溪不以為然:“如果我是你,見到自己在乎的人變欺負成這樣,不將對方千刀萬剮,都難以化解心頭之恨。”
“你這思想很危險啊!”紙鳶撇撇嘴。
如果換做是年輕時候,她說不定真的會同夢溪所言,不顧任何后果也要恁死對方。
現在紙鳶只想趕緊處理完,回歸正常的校園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