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這么說,那個女孩未免也太過可憐了吧?”
“可憐?還好,我感覺你更可憐。”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你長得好丑啊~”
唐夢溪氣得握緊小拳頭,兇狠地瞪著她:“不帶這么人身攻擊的!”
夏紙鳶一本正經:“我只不過是實話實說,難不成是刺激到你脆弱的心靈?如果真是這樣,我向你道歉,下次還敢。”
“你!”夢溪有些抓狂。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扯到自己身上?
這個人真的好過分、好可惡啊!!!
紙鳶伸出手放在她的腦袋上搓揉:“安啦安啦,我跟你開個玩笑而已。”
察覺到自己被對方像小孩子一樣對待,夢溪漲紅了小臉試圖掙脫開,可身體卻意外的誠實,任由她摸摸頭。
待紙鳶收回手掌后,夢溪內心忽然有點失落,反應過來后產生一個荒謬的想法:為什么我會如此享受,甚至想叫一聲“主人”?
難不成...
我是個隱藏的抖M?
絕不可能!
唐夢溪瘋狂搖頭,試圖將腦海中魔性的想法驅除掉。
實在是太過邪門了!
察覺到對方詭異的目光,紙鳶滿臉問號:什么情況?
兩人一路閑散,直到學校門口。
見到不遠處的黑色小轎車,唐夢溪主動邀請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嗯哈哈,不用了,我習慣坐公車。”夏紙鳶婉拒道。
主要是她們關系沒那么熟,如果不是同在學生會,估計兩人都不會有什么交集。
唐夢溪也不強求:“那好,我先走了,和你聊天很愉快。”
“好。”紙鳶輕聲應道,目送她進入小車內。
這年頭在小縣城有私家車及私人司機的學生并不多見,想必唐夢溪的家庭背景也是財大氣粗、腰纏萬貫,在小說情節中妥妥的女主角模板。
夏紙鳶邁步朝站牌走去,平時她還是習慣從門后離開。
偶爾也會騎單車,但僅限于天氣涼爽時。
如果太悶的話,還是老老實實等車,紙鳶可不想到校后汗流浹背。
同樣在等車的還有其他人,有幾個同校的學生捧著口袋書打發時間。
紙鳶掏出手機,剛要調整情景模式,便發現有一個熟悉的號碼正在來電。
嘴角不自覺上揚,她按下接聽鍵,語氣十分輕松:“喂?你回國啦?”
“嗯,你人在哪?”
“在學校門口的站牌等車,難不成你想來找我?”
“你轉身看看。”
“嗯?”
紙鳶轉過身,語氣有些不善:“你在逗我?后面除了站牌上的紅茶廣告,什么都沒有。”
電話那頭的人深吸一口氣:“我是讓你繞過站牌。”
“你不會真的跑到學校了吧?”
夏紙鳶一邊提著電話,一邊繞過眼前的橫向廣告牌,熟悉的身影闖入視線內。
少女朝她揮揮小手,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喜悅。
老實說當對方離開學校后,起初她還是有些不習慣。
每天中午放學都下意識朝教室門口望去,卻發現那個等待的身影早已離開小縣城,跑去國外參加小提琴比賽。
內心有些失落,可又無能為力。
以前紙鳶還稍微有點嫌棄,只不過表面上不會流露出來。
再怎么著人家也是為了等待自己,雖然感覺對方有點黏人,稍微影響她的個人生活,但有人陪著聊天說話,至少不會太過孤單。
她現在回想起來,心里還是留存著絲絲甜蜜。
原來有人等待,是這種感覺啊...
夏紙鳶終于體驗到自家老爹特殊的感受,因為葉海棠做好飯菜后,總會等夏俊生到家后才動筷子。
只不過紙鳶不希望芮伊在自己面前繼續裝傻子,時間久了雙方都會感覺特別心累,矛盾也會不斷激化。
明明是一個很聰明的小姑娘,為了迎合自己變得十分別扭。
人與人之間相處有個度,正因為喬芮伊控制得太好,反而讓夏紙鳶非常難受。
掛斷電話后,少女朝她徑直跑來,一個飛身撲進自己懷中。
感受到周圍異樣的目光,紙鳶俯下身低聲道:“喂,你注意點形象,好多人看著呢!”
懷中的軀體聽到后輕微發顫,然而卻更加不管不顧,恨不得將她撲倒在地。
夏紙鳶無奈之下,只能拖著一大坨肉慢慢挪向別處。
站在廣告牌這邊實在是太惹眼了,很容易吸引其他人的目光。
拖動喬芮伊的同時,一輛公車緩慢停靠在前方。
夏紙鳶無比肉痛地目送著那輛公車離去,恨不得開口朝司機吼道:你踏馬倒是等等我啊!
站在樹蔭下,她這才感受到,胸口處濕潤一片。
所以...
這貨是在抹眼淚?
對于擁有嚴重潔癖的紙鳶來說,觸碰到任何東西東西都會引起自己的不適。
她有點抓狂,見四下無人,猛然捧起她的小臉,兇巴巴道:“你哭啥嘞?再哭一個試試!”
“我...我......”
喬芮伊一時間有點迷茫,她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回答這個問題,只能任由流轉之物從眼眶中悄然落下。
瞧見對方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紙鳶不由產生憐愛之意。
從口袋中取出紙巾,一邊為她拭去臉上的淚珠,一邊安慰道:“我知道你參加比賽錯失冠軍很難受,可也不能受到委屈就想哭鼻子。”
“今年實歲應該有十六了吧?你也算是個小大人,別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什么狗屁的比賽,大不了明年繼續參加。”
“那些呆比評委審美有問題,咱們要大度些體量他們。”
“以你的資質,還怕金子不會發光嘛?”
喬芮伊歪著腦袋,越聽越迷惑。
等她反應過來想要說話時,卻發現學姐的嘴巴像是機關槍一樣噠噠噠響個不停,完全不給她開口解釋的機會。
一切都是誤會啊!
芮伊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她就是太久沒有見到紙鳶,再相遇控制不在思念的情感。
單純地想要發泄,結果......
“學、學姐...”
“嗯?”
紙鳶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詢問道:“你叫我?”
“嗯...”芮伊乖巧地點點頭。
“啥事?”
“其實......我已經奪冠了......”
“啊哈?”
夏紙鳶感覺自己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忍不住伸出手掐著她水靈靈的小臉蛋:“那你哭個錘子?害我白費口舌安慰人,活像個傻叉一樣!”
喬芮伊一聽,更加委屈了:你也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