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事的確很槽心，但姜轅心頭卻莫名地松了口氣。
“自己吸收小蓮花的魂環絕非本意，現在這樣也挺好的。”姜轅這么安慰著自己，而他的心底深處，也的確是平靜了許多。
他向著混沌開口，詢問其余方面的問題，“所以說，如果想要補全我的魂環，就必須毀掉那顆蓮子嗎？”
“是的，它占據了本不該擁有的一部分，日后若有緣法，甚至能以此基，迅速攀升為萬年修為。”
“他和現在的小蓮花還有什么關系嗎？”
“花雖重開，卻無同瓣，終究只是相似而不同的存在。”
這么你來我往一言一語地對問下，姜轅大概明白了現在的狀況，最后問出了一個問題。
“那如果我什么都不做，想要讓靈根重新提升為先天，我需要做些什么？”
言至于此，混沌已是明白了姜轅的選擇，有些頗感無奈地嘆了口氣。
“時間…”混沌緩緩地開口。
“若是沒有大機緣大造化的話，想要晉為先天，只能依靠時間。”
“因為你并非失敗，逆反先天已經成功，所以如果你有著漫長的時間，是可以打磨掉所有關攔，再入先天的。”
混沌說到這里，想了想以后，又再次開口補充道。
“但這些注定不是朝夕之間就可以完成的，你應該也知道，對于現在的你而言，時間便是最大的需求。”
姜轅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出聲問道。
“這么說來…如果魂環的年限可以得到提升，那這個時間是不是可以相應地縮短？”
混沌聽完后也是一愣，顯然沒有進行這方面的考慮。
經過片刻地思索過后，就不是很確定地點了點頭。
“是有這個可能，但估計也是很困難的。”姜轅的情況，混沌還是知道一些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短時間內，你的武魂估計很難再次提升了。”
姜轅先天人族所賦予的魂環，能隨著他的修為，慢慢提升既有魂環的年限。
但顯然，這并不適用于這里。
一來，他現在剛剛提升為萬年，很難出現大幅度提升。
二來，姜轅能夠提升的，也只是先天人族這邊的魂環而已。
但這卻給了姜轅思路，讓他確定了接下來的目標，找到了下一站。
…斗羅大陸上，還是有辦法提升魂環年限的。
心思落定，姜轅也沒什么好愁的，臉上的神情明顯放松了下來。
“看來你已經有決斷了。”混沌淡淡地開口，也沒詢問詳情的意思。
“啊，是呀…已經有頭緒了。”姜轅這么說道，“要是一切順利的話，應該不會有太多麻煩才是。”
“你自己做決斷就好。”混沌如此回復道，身影卻是在漸漸消失。
“說到底，我也只是給你提供意見，能有資格決定一切的，是你…也只會是你。”
話音落下，混沌已是不在，唯有淡淡的紫黑霧氣還在游走。
姜轅視線落在她離開的地方，一直都是神情自若的樣子。
但小蓮花似乎察覺到什么，聽見了部分內容，只是很模糊而已。
“開什么玩笑…”他低了低頭，聲音也是放輕。
有一點需要提一下的是，小蓮花還沒來得及做出什么反應，姜轅便把后半句話咽了下去。
完！全！沒！聽！見！
但是…
小蓮花十分人性地抖動了幾下，這樣的動作似乎愈發熟練。
姜轅漫不經心地看過去一眼，也沒說什么的意思。
哪怕是他自己，其實也覺得沒什么好說的，只是頗感無奈地嘆了口氣。
“小家伙，你說你是不是傻？一次兩次地，凈給我整這些幺蛾子。”
“難道就不能讓我安會兒心嗎？”
良久，小蓮花這才意識過來，姜轅似乎沒有怪它的意思。
都不如說，這是一種“看著身邊的熊孩子，想要整治一番，卻根本做不了什么”心態。
恨鐵不成鋼，說的就是這個樣子吧。
見姜轅都到這個份上了，對待它的態度也是一直如故。
小蓮花遲疑了一下，然后清清脆脆的聲音，便是在姜轅耳邊響起。
“那顆種子是我，也不是我。”小蓮花的聲音很怯懦，底氣有些不足，“但…”
姜轅嘆氣，有些理解不能，但也明白它的意思。
小蓮花本性是有些問題的，它能允許自己獻出魂環，但卻不愿將那顆蓮子牽涉過來。
對于一切，它都有著一種無差別的善意，在某種程度上甚至高于自己。
這是它出身和身邊環境的影響，想要改正過來，姜轅還需要多付出一些心力才行。
幸好，姜轅對這方面還是有些經驗的，這全都仰賴于自己調教小舞…咳，教導小舞的經歷。
姜轅慈眉善目地看著小蓮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感慨昔日咸魚的時光。
呃，咸魚的時光已經一去不復返了。以后想要過上好日子，就只能依靠自己這一雙手，去努力打拼了。
姜轅最后地嘆了一聲氣，沒有再說些什么，但意識卻是慢慢地脫離這里，想要回到身體上。
有些游離的目光漸漸凝聚起來，姜轅定了定神，把視線放在身前。
“兩位似乎收獲不錯。”姜轅眨巴了幾下眼，直接就是一句招呼。
此刻兩朵大蓮花已是結束吸收，身邊逸出寶光，顯露出難言神韻，甚至連氣勢也是變強了一點。
說到底，這兩位也是萬年魂獸，不像那些仙草一般，只能單純地接受先天層次的洗滌。
在利用效率方面，它們自然不會浪費絲毫，會竭盡可能地，將其轉化為自身所有。
說實話，它們一開始也沒能料想到，只是這么一顆果子而已，竟然能起到這般神效。
這當真是不可思議！
哪怕以它們的心性，也很難真的平靜下來，像小蓮花也都是見多了以后，這才淡定地接受了下來。
“這般奇物對您的消耗一定很大吧，真的是太感謝您了。”
因為壬水草還丹的饋贈，它們對姜轅的稱呼，也是顯而易見地尊敬起來，不像先前那般平易。
甚至連一個“您”字，也都用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