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達先后解除了一階技和剝離之眼,細線仍然留在眼前,直到徹底讓神力平復下來,細線才漸漸消失。
本以為一階技和剝離之眼的沖突是曼達看到細線的原因,通過對神力細致的感觸,曼達發現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看到細線的時,神一直在雙眼周圍涌動。
細線消失之后,神力的涌動也停止了,這才是真正解除了技能。
這是一種技能,同時開啟一階技和玻璃之眼所帶來的痛苦,是觸發這項技能的誘因。
技能的來源,未知。
技能的原理,未知。
技能的效果,未知。
但曼達能夠感覺到這三條細線的重要意義。
它們和萬事萬物都有關聯,關系著萬事萬物最本質的東西。
接下來的幾天,曼達沒有出門,他要集中精力開發這項技能。
雖然很痛苦,但曼達發現,多試過幾次,就沒那么疼了。
赫爾墨斯帶著阿波羅的兩名信徒來到了光明神殿,阿波羅好像已經意識到將要發生的一切,祂默默的坐在神座上,等著赫爾墨斯走到了面前。
“能給我一個解釋嗎?”赫爾墨斯把那兩名信徒扔在了地上,他們陷入了沉眠,睡得和死人一樣。
阿波羅搖搖頭道:“你都知道了,還需要我做什么解釋?”
“是你派他們去刺殺曼達?”
“你有一個那么讓人憎恨的信徒,想殺的神靈原本就很多。”
“派一個六階信徒,去殺一個半神?”
“還有一個四階,還有我的神器,這還不夠嗎?”
赫爾墨斯低下頭,看了看地上的兩個信徒,轉而抬起臉,又看了看阿波羅:“告訴我,這是為什么?”
“原因我不都說清楚…”
話音未落,赫爾墨斯突然沖到近前,一拳把阿波羅打翻在地。
“我給你活下去的機會,你為什么不珍惜!”赫爾墨斯上前踢了一腳。
阿波羅沒反抗,祂知道自己不是赫爾墨斯的對手。
而且正如赫爾墨斯所說,祂放棄了求生的念頭。
“我只想向諸神證明,還有人反抗你的暴政,我永遠不認可你是眾神之主。”
赫爾墨斯痛毆了阿波羅一頓,問道:“是阿爾忒彌斯,對嗎?”
“你在胡說什么,這和她有什么關系?”
“阿爾忒彌斯從你這里偷走了銀弓,然后送到了凡間,然后冒充你下達了刺殺曼達的命令,對么?”
阿波羅從地上爬了起來,擦擦臉上的血跡道:“在你剛出生的時候,你偷走了我的牛,父親讓我原諒你,可我想打爆你的頭,我真后悔,當初沒有這么做。”
赫爾墨斯笑道:“現在激怒我還有用嗎?我這就去找阿爾忒彌斯,我相信她會說實話。”
“等一等!”阿波羅扯住了赫爾墨斯的長袍,“不管這件事是誰做的,我才是那個一直反抗你的人,把我除掉難道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赫爾墨斯回頭抓住了阿波羅的衣領:“山上出了內鬼,我不知道他追隨神罰之主還是追隨別的什么人,我對他一無所知,我們有麻煩了,很大的麻煩,這是生死存亡的事情,你到底明不明白?”
“你為什么要懷疑阿爾忒彌斯,她被你奪走了大部分技能,根本沒辦法從我這里偷走銀弓。”
“她有辦法,我知道她有,你對她幾乎沒有任何防范,她可以從你這里偷走任何東西,因為你愛著她!”
阿波羅半響不作聲,但祂依舊扯著赫爾墨斯的長袍,緩緩道:“我問過她,為什么這么做,她不肯回答,就算你折磨她,她也不會回答。”
赫爾墨斯轉身道:“不試試怎么知道。”
“我求你,別傷害她,我幫你查,我們一起去查,等查明真相后,我求你放她一條生路,我將永遠忠于你。”說完,阿波羅跪在了地上。
五月臨近末尾,曼達回到了王都,他要給冠軍頒發獎牌。
一部分比賽還沒結束,曼達正在看臺上欣賞著步戰賽的決賽,忽見美杜莎慌慌張張來到了曼達身邊,低聲耳語道:“我的父親來了。”
岳父大人來了!
曼達趕緊讓人準備酒席。
美杜莎搖搖頭道:“祂不是來看你的,祂是來找麻煩的,今晚祂要摧毀藍海灣!”
“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們是自愿相愛的,我沒有強迫你!”
美杜莎四下看了看,曼達意識到這不是說話的地方,趕緊和美杜莎去了密室。
美杜莎道:“你好像忘了一件事情,五月就快結束了。”
“結束了又怎樣?該做的祭祀也都做完了。”
“五月并不只屬于赫拉克勒斯。”
曼達揉了揉眉心,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
赫拉克勒斯主動向曼達示好,是為了在五月祭祀中獲得優勢。
曼達給了祂足夠的優勢,卻忽略了另一件事情,他沒給海后安菲特里忒足夠的尊重。
哪怕把七分祭祀都給赫拉克勒斯,至少也得給海后留下三分,可實際上,只有沿海的商人和漁民祭祀了海神,曼達根本沒有組織對海后的祭祀。
他忘了,這個月的事情太多,他挖了金礦,還收獲了新的技能。
赫爾墨斯也忘了,他一直在忙著抓奸細。
海后的忍耐終于到了極限,于是派來了美杜莎的父親——福爾庫斯,來給曼達一點教訓。
曼達冷笑一聲:“海后找錯人了,哪有岳父大人不疼愛女婿的?你先去找祂撒個嬌,我帶上禮物,隨后就到。”
“我?撒嬌?”美杜莎詫異的看著曼達,“你見過斯芬克斯向提豐撒嬌嗎?”
曼達吞了吞口水:“我覺得,咱爸的性格,應該和提豐不一樣!”
“祂的名字叫海之憤怒,你覺得能有什么分別?”
海之憤怒,福耳庫斯,大地女神蓋亞和原始海洋神蓬托斯之子,與其妻子海之危險——刻托,共同生下了無數海怪,是與提豐齊名的百怪之父。
岳父大人的脾氣很暴躁。
按照前前世的記憶,和岳父交流之前,除了要準備一份厚禮,最好還得找兩個大人物給自己撐撐場面。
曼達先找了赫爾墨斯,也不知道祂和親家之間的感情怎么樣。
赫爾墨斯沒有回應,這讓曼達又開始想念潘神了,潘的回應度比赫爾墨斯高得多。
這老家伙在哪?還在拜爾國和秦格斯人周旋嗎?
曼達又去找了阿芙洛狄特,阿芙洛狄特也沒有回應。
他一連向多位神靈祈禱,都沒有收到回應,奧林匹亞諸神集體失聯了。
求神不成,曼達只能求己了,不過在此之前他先得和美杜莎確認一件事:“你父親和海后的關系很要好嗎?”
“你所說的要好,指的是哪方面?”
“這話千萬別讓我母親知道,否則祂會拔了你的舌頭!”
“那就沒道理了!”曼達想不通,“既然你的父親和提豐實力相當,為什么要聽命于海后?哪怕海神波塞冬活著,恐怕也鎮不住祂。”
美杜莎道:“具體緣由我也不是太了解,但我在冥界聽說過一些消息,宙斯在擊敗提豐后,曾經對原始神之子展開了一場血洗,我的父親如果不忠于海神,只怕祂也活不到今天。”
“多虧你告訴了我,你該早點告訴我!”曼達長出一口氣道,“我還想找神靈給我撐撐場面,我差一點激怒了祂,你確定他今夜一定會來嗎?”
“祂給下了神諭,我不會認錯祂的聲音。”
福耳庫斯提前把消息告訴美杜莎,就證明事情還有緩和,選擇在晚上出手,也給了曼達做戲的機會。
他立刻給藍海灣的領主下了命令,自現在起,禁止一切船只離開港灣,所有人不得靠近海岸,退到城內躲避。
他們的國王,今夜要迎戰海之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