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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 喜提侯爵

  出征前的夜晚,世子找到夫人痛哭流涕。

  他不想去,謝爾泰戎馬一生,可他一直對世子保持著防備,世子已經二十歲了,還從來沒有經歷過戰爭。

  他對軍營一無所知而且非常厭惡,他厭惡行軍,厭惡騎馬,他厭惡刀劍弓弩一切兵器,最讓他厭惡的是睡在帳篷里,每時每刻都要忍受蚊蟲的折磨。

  “父親為什么讓我去剿匪?我沒打過仗,也不想去打仗,這種事情為什么不交給布雷頓去做?布雷頓去哪了?”

  夫人嘆了口氣,撫摸著兒子的發絲道:“布雷頓跟隨你父親去西南打仗了,你將來要繼承大公之位,遲早要經歷戰爭的考驗,這是你父親有意在錘煉你。”

  “我不需要什么錘煉,他不是很信任那個私生子嗎?為什么不讓他去做這種事?”

  夫人貌似很了解大公的心思,在懷上世子之前,她和大公有過,和其他男人也有過,可現在大公已經驗明了世子的身份,他當面承認世子是他的親生兒子,他肯定不會對親生兒子不利,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想讓兒子擁有一支軍隊。

  夫人壓低聲音對世子道:“這支軍隊是我精挑細選的,百夫長及以上的官職都是我直接任命的,他們都是貴族出身,真正的貴族,對那個私生子都心懷不滿,你要把握這次機會,讓他們成為你忠實的部下,等你繼承爵位后,他們就會成為你最忠誠的臣子。”

  無論世子如何哀求,終究不可能有人代替他出征,次日天明,世子率領大軍離開了妙音城,看著這些年輕的戰士,前去送行的夫人對他們充滿了信心,他們很快就會成為制衡曼達·克勞德賽的力量。

  曼達對這支軍隊也有一些了解,他對夫人的英明舉措深表贊同。

  這給他省了不少事,一個一個把這些暗中的敵對勢力全都挖出來需要浪費不少時間,現在正好把他們一網打盡。

  曼達把剿匪的任務交給了托卡:“一千多人,一個都別放走,能做到吧?”

  托卡對曼達道:“老板,還是放走幾個的好,總得有人收尸啊。”

  “有道理!”曼達捏了捏托卡的臉蛋,“兵馬已經準備好,就在脆石山谷,把事情做得干凈點。”

  布置好了托卡的事情,曼達也該啟程了,再有二十天,就到了冊封的日子,曼達可以通過冥界穿梭在半天之內抵達苦水鎮,但這不合規矩。

  他就快成為侯爵了,侯爵出門自然要有與之匹配的儀仗,哪怕是莫里茨被打的棄城而逃,也從未降低儀仗的規格。

  曼達帶領著侯爵應有的儀仗來到了苦水鎮,在冊封儀式的前一天,他再次收到了德恩科大公的書信。

  德恩科表示,曼達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他容忍的極限,如果他敢接受偽王提卡斯的冊封,他將殺掉曼達的父親。

  同時他也給貝薩流送去了書信,如果貝薩流執意冊封曼達·克勞德賽為侯爵,就意味著和北方深厚的友誼將徹底中斷。

  “我和你們大公有很深厚的友誼嗎?”貝薩流面帶嘲諷的看著信使,“告訴你們大公,這是陛下的旨意,作為陛下的臣子,我們必須遵守陛下的命令。”

  信使走后,貝薩流面帶憂郁,政務大臣道:“你擔心德恩科會對我們動手?”

  “他沒這個膽量,也沒這個實力,巴克恩還在北方,只怕嚇得他魂不守舍,”德恩科看著城堡外面新豎起的旗幟,低語道,“我擔心的是即將成為侯爵的曼達·克勞德賽,德恩科揚言要殺了他的父親,這種事情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承受,我擔心他會暗中倒戈。”

  一向對曼達很有信心的政務大臣也陷入了猶豫:“我們得看一看他給德恩科的回信。”

  “怎么看?直接問他嗎?你還指望他說實話嗎?”

  “我可不打算問他,我打算親自問問剛才那位信使。”

  貝薩流搖頭道:“給我送信的和給曼達送信的未必是同一個人。”

  “我猜就是同一個人,”政務大臣起身道,“別忘了德恩科是用冥河島嶼通信的,那里隱藏著太多秘密,只有一個人能掌握島嶼的口令。”

  見政務大臣要出發,貝薩流阻止道:“這件事讓我的部下去做就可以了,你不需要為此冒險。”

  政務大臣搖搖頭:“德恩科敢把島嶼交給這位信使,證明這個信使絕對不是泛泛之輩,你的部下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真被政務大臣說中了,這名信使是狩獵女神的五階信徒,離開苦水鎮后,他立刻走入了山林,在山林中,狩獵女神信徒的戰斗力會陡然提升,同階層的大部分信徒都不是他的對手。

  可政務大臣比他高了一個階層,縱使如此,雙方還是爆發了一場激烈的戰斗。

  最終信使選擇了妥協,他是德恩科每年支付兩千個金幣雇來的,擁有強大的實力,但忠誠度是有限的。這倒也在情理之中,強大的五階信徒不可能擔任信使之類的職務,除非有足夠的利益誘惑。

  信使拿出了曼達的書信,政務大臣仔細看了一遍,瞪圓了眼睛看著信使。

  信使后退兩步道:“我不知道回信的內容,克勞德賽伯爵也沒有讓我傳遞口信,我說的都是實話,我沒有必要騙你,我不值得為這種事冒險。”

  政務大臣相信對方沒有撒謊,可這封信的內容實在匪夷所思,他把信裝回信筒,交給了信使,信使搖搖頭道:“封泥已經被破壞了,我不會把這封信交給大公,否則我會受到懲罰。”

  “沒有收到回信就不會受到懲罰嗎?”

  信使搖頭道:“沒有回信是克勞德賽的責任,與我無關,德恩科大公會把這當成克勞德賽對他的蔑視。”

  政務大臣點點頭道:“有人曾經告訴我,有很多戰爭是由信使挑起的,我一直一位他在說笑,看來這是真的,你跟我再去一次苦水鎮,我讓克勞德賽侯爵重新給你印上封泥。”

  信使詫道:“克勞德賽會聽你的吩咐?”

  “算不上吩咐,全靠朋友之間的交情,記得要叫他一聲侯爵,他會很高興的。”

  回到苦水鎮,政務大臣找到了曼達,把事情的經過敘述了一遍。

  對于政務大臣私拆信件的舉動,曼達略微表達了一下不滿,但在政務大臣叫了兩聲侯爵之后,曼達心花怒放,重新為信使做好了封泥。

  等見到貝薩流,政務大臣把曼達的回信敘述了一遍:“他說克勞德賽家族光輝永存,克勞德賽家的兒郎永不低頭,他會不分晝夜為父親祈禱,還要讓哥哥和姐姐堅強活下去!”

  貝薩流垂著眼角看著政務大臣:“他是這么回信的?他想害死全家嗎?”

  政務大臣點了點頭。

  沉默許久,貝薩流又問道:“你確定曼達·克勞德賽這個身份是真的嗎?”

  “別再問了,”政務大臣長嘆一聲道,“我跟他也不是很熟悉,我不想再回答關于他的問題,盡快完成冊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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