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瑪被維洛克押送到了曼達的臥室里。
雖然進了曼達的臥室,可羅瑪一直想不通蒙奇克的意圖,她已經二十三歲了,在過去的二十三年里,沒有任何人對她有過任何的非分之想。
她以為蒙奇克會用非人的手段來折磨她,逼她說出一些秘密,她對抽紗城的軍事狀況非常了解,但關于軍事上的機密,就算打死她,也絕不會透漏一個字。
可等看到了曼達那熱切的眼神,羅瑪意識到一件事,這個男人和她想象的不一樣,他灼熱的目光烤的羅瑪臉頰紅透,最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可能真的要發生了。
“是不是綁得太緊了?”看到羅瑪的臉頰漲得通紅,曼達摸了摸她身上的鐵鏈,羅瑪后退兩步,本能的想要反抗,卻聽曼達威脅道:“別亂來,別忘了侯爵的女兒還在我手上。”
羅瑪不敢亂動,曼達盯著她看了一會,看到了神血石的價值。
羅瑪是一名四階信徒,曼達已經到了晉升六階的邊緣,就算對方擅長近戰,曼達也有辦法應付。
“好姑娘,別亂動,千萬別亂動。”曼達走到羅瑪身后,欣賞著那壯碩而緊實的線條,滿意的點點頭,用金手指斬斷了羅瑪身上的鎖鏈。
離開了鎖鏈的束縛,羅瑪本想立刻生擒曼達,用他做為人質,脅迫對方釋放翠緹姍。
可出于緊張,她沒有下手,她擔心一旦失敗,曼達真的會傷害翠緹姍,而且曼達的眼神太灼熱了,讓她無法集中精神。
“你做好準備了嗎?”曼達直視著羅瑪的雙眼。
羅瑪不知該如何表達,她不會說話。
曼達指了指身后的尤朵拉:“你可以使用手語,她能看得懂。”
羅瑪比劃了一番,尤朵拉翻譯道:“她問你想干什么?”
“別問這么愚蠢的問題,”曼達猙獰笑道,“你都到了我的房間里,還問我想干什么?”
羅瑪的臉頰再次升溫,比她那頭火紅色的頭發還要紅。
“現在準備好了么?”曼達剛要上前,忽見羅瑪連連后退,再次比劃了一番。
尤朵拉翻譯道:“她餓了,想吃點東西。”
“應該的,我們都需要補充體力!”曼達吩咐廚娘準備羊肉和紅酒。
羅瑪又比劃了兩下,尤朵拉翻譯道:“她想洗個澡。”
“應該的!”曼達吩咐侍者準備熱水,“我們一起洗!”
羅瑪一臉憤怒的比劃著手語,尤朵拉翻譯道:“她說你無恥。”
“這算什么無恥,更無恥的還在后面。”曼達笑得更加猙獰。
羅瑪的臉上好像冒煙了,她揮起拳頭,眼看打在曼達的臉上,忽見曼達喝道:“你想反抗么?不怕我殺了翠緹姍么?”
羅瑪把拳頭收了回去,咬著牙比劃了一番。
曼達回頭看著尤朵拉:“她說了什么?”
尤朵拉一臉尷尬道:“你知道的,手語之中也有臟話,很臟的那種…”
深夜,兩名負責值哨的士兵仰望著星空放聲長嘆。
“我真是不明白,咱們大人什么樣的找不到,為什么會看中那個女人?”
“如果只看臉的話,那個女人長得也還不錯。”
“除了臉之外呢?我第一次看到她的身形,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我尿了,被她打了一拳之后,我真的尿了,太疼了,也太嚇人…”
說話間,忽聽一聲巨響,曼達從臥室的大門里飛了出來,仰面躺在了地上。
兩名士兵趕緊站直了身子,他們不敢動,不敢看,更不敢問,眼前的一幕實在太過火爆。
尤朵拉追了出來,扶起曼達道:“她說對不起,這實在太疼了。”
第二天,羅瑪被送回了地牢,她抱著膝蓋,含著眼淚,蜷縮在角落里,想哭,卻哭不出聲音。
翠緹姍趕緊抱住了她:“傻姑娘,哭吧,痛快的哭吧!”
羅瑪終究沒哭,她閉上了眼睛,躺在了翠緹姍的膝蓋上。
“睡一覺也好,我可以把夢魘寶石借給你,做個好夢,把這一切全都忘掉。”
羅瑪搖了搖頭,不多時,她的呼吸變得深沉而均勻。
“傻姑娘,睡吧,好好睡吧。”撫摸著羅瑪的發絲,翠緹姍有些心疼,又有些暗自慶幸。
對方應該是忌憚自己的身份,所以沒敢對自己下手,這個蒙奇克竟然連羅瑪都不肯放過,足見他是一個多么可怕的惡魔。
得想辦法逃出去,面對自己的美貌,這個惡魔還不知道能堅持多久,得趁他失去理智之前,盡快逃離他的魔掌。
到了中午,羅瑪醒了過來,獄卒過來送飯,翠緹姍的伙食不錯,一塊咸肉,一塊精致的面包,一碗湯。
羅瑪的午餐是一只雞,兩塊新鮮的牛肉,一盤水果,一罐葡萄酒。
吃完了一只雞,喝完了一罐酒,羅瑪表示自己沒什么食欲,把剩下的都給了翠緹姍,然后呼呼大睡。
翠緹姍能夠理解羅瑪的心情,暴食和暴睡是逃避現實的最好方法。
到了黃昏,維洛克來到了地牢,轉告翠羅瑪,蒙奇克伯爵今夜仍要和她商討結盟之事。
翠緹姍憤然起身,怒道:“告訴那無恥卑劣的克雷奇·蒙奇克,讓他有什么事情沖我來,別再折磨這可憐的傻姑娘。”
維洛克眼角抽動,神色猙獰道:“小姐,我們大人真的不想傷害你,希望你別再有任何不理智的行為。”
翠緹姍毫無懼色,可羅瑪卻把她擋在了身后。
她比劃著手語:別為我擔心,我不會有事。
隨即,她被維洛克綁上了鎖鏈,離開了囚室。
一連十天,羅瑪都在黃昏時分被維洛克帶走,到了第十一天,維洛克連鎖鏈都省了,因為羅瑪貌似沒有反抗的想法。
翠緹姍忍無可忍,沖著維洛克吼道:“我要見克雷奇·蒙奇克,這一切必須要結束了!”
羅瑪搖了搖頭,沖著翠緹姍比劃著手語:別做傻事,不必擔心我,這點犧牲算不了什么。
眼看著羅瑪即將走出囚室,翠緹姍突然叫住了她:“你真是去受苦嗎?”
一抹緋紅從脖子根一直上升到腦門,羅瑪回過頭,用手語比劃:我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翠緹姍咆哮道:“為了我?你這謊撒的也太沒誠意了!滾吧,明天別再回來!”
如她所愿,羅瑪第二天沒有回到囚室,到了中午,一名壯碩的男子走進了囚室,神色凝重的看著翠緹姍道:“小姐,你受苦了。”
翠緹姍看了看對方的相貌和衣著,又想了想父親當初的描述,立刻猜出了這個人的身份。
“你是艾爾猛侯爵?”
艾爾猛點頭道:“非常抱歉,你和蒙奇克伯爵之間發生了一些誤會,請隨我到黑水城一敘,容許我向你和你的父親表達真誠的歉意。”
“這是要放我走了?”翠緹姍咬了咬牙,“羅瑪呢?我的騎士呢?”
“羅瑪·塞勒斯騎士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將領,蒙奇克伯爵有很多問題需要向她求教,所以她還要繼續留在七星山。”
“我不想讓她留在七星山!”
艾爾猛嘆口氣道:“我們之間還有很多事情要商量,但這件事,沒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