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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大兵壓境

  朱祁鈺說完之后,于謙略微思考了一番后便點頭不再說了,現在確實還沒有到那一步,如果消息傳了出去確實會打擊士氣,畢竟主將都覺得這一戰必敗,那他們還打什么呢。

  三日后,盧溝橋傳來消息,瓦剌大軍直接劫掠易州、涿州、良鄉后兵至盧溝橋,僅僅是第二日傍晚時分,瓦剌大軍就陳兵在了順天城外。

  而于謙到也是果斷,敵軍剛至便立即出兵進攻,首戰告捷,不僅挫敗了敵軍士氣,更是奪回了一千多被俘虜的明軍士兵,夜里也不斷的派兵騷擾瓦剌實施疲兵之策。

  次日清晨,天剛剛微亮,太監王瑾就從外面慌張的跑了進來。

  看著上氣不接下氣的王瑾,朱祁鈺端起一碗清湯喝了一口之后向他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陛下,太上皇,太上皇在德勝門外!”

  “嗯!”

  朱祁鈺點了點頭,并沒有任何驚訝,他早就猜到也先那家伙昨天受挫今天一定會把朱祁鎮拖出來的,只是沒想到這么快就沉不住氣了。

  這樣看來也先他也沒有打算長期耗下去的打算,不然也不會那么急了,朱祁鈺不動聲色的解開了衣服的領口,將一只鞋子脫掉踢在地上將自己的頭發揉亂,起身向外面走去。

  突然似乎想起了什么,轉頭向興安說道,“興安,去請皇太后至德勝門,接皇兄回宮!”

  興安答應了一聲后,便離開了向西宮跑去,而得到興安的消息后,孫太后雖然心急想見自己的兒子,但是并沒立刻就隨興安一同前往德勝門。

  “陛下呢?陛下可去了?”孫太后強裝鎮定的向興安問道。

  聽孫太后如此一問,興安也是機靈,“陛下昨夜忙碌至深夜才睡,本還未醒來,但一聽說太上皇在城外,便連衣服也顧不得穿就爬起身便向德勝門跑去了。”

  聽了興安的話后,孫太后有些不高興的拍了一下身旁的扶手,“哼!堂堂大明皇帝,如此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陛下也是思念太上皇過度,這些日來,來來回回派了七次使者前往瓦剌了,但都沒有將太上皇接回來,所以才會聽到太上皇回來之后如此激動,乃至一時忘了…”

  “好了,你不用說了,哀家知道陛下仁孝,但大明皇帝的體統還是要的,你且去將陛下衣服取來,哀家隨你一起去吧!”

  孫太后雖然嘴上不急,但是心里急啊,還沒等興安將衣服取來,孫太后就已經在宮外的馬車之上候著了,興安趕緊跟上去將衣服遞給了孫太后身旁的宮女。

  等到孫太后到達德勝門之時,卻見城墻之上早已眾臣林立,但他們卻都一一低著頭,朱祁鈺衣衫不整批頭散發的站在最前方,雙手捏緊握拳,隱約可以看到他的臉頰有淚珠滑過。

  有人發現孫太后到來之后,趕忙向她請安道,“參見太后!”

  這才將眾人驚醒,朱祁鈺看到孫太后后,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趕忙伸手快速摸去臉頰的淚痕向孫太后這么快步走來。

  伸手攙扶著孫太后輕聲開口道,“母后,城墻風寒,孩兒帶您回宮吧!”

  孫太后不動,只是看著朱祁鈺的眼睛問道,“祁鎮是不是在外面?”

  聽到孫太后詢問,朱祁鈺并沒有答話,眼中再次閃過一絲慌亂,眼神下意識的轉向了一旁,周圍的大臣們也都很默契的低下了頭數著地上的螞蟻。

  “扶哀家過去!”孫太后看著朱祁鈺說道。

  “母后…城外交戰之地,過于污穢…”

  朱祁鈺說著說著聲音便小了下來,看著孫太后那堅定的眼神,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扶著孫太后慢慢向城墻邊走去。

  當孫太后來到城墻邊,看到外面的那一幕后,直接驚呼一聲,兩眼一翻便昏了過去,朱祁鈺嚇得趕忙伸手上前一步扶著她,免得她栽倒在地。

  “太后!太后!”

  眾人嚇得接連向蘇太后呼喊著,但是都不見孫太后醒來,朱祁鈺趕忙伸手試探了一下孫太后的鼻息,一時有些失望,但還是做出一副擔憂的神色輕輕搖晃著孫太后。

  朱祁鈺趕忙招手喚來興安以及孫太后身邊的宮女們,“速速送皇太后回宮,請太醫來!”

  待孫太后離開之后,朱祁鈺再次轉頭看向城外被瓦剌人托在馬后面狼狽奔跑的朱祁鎮,突然朱祁鎮似乎力竭了一般,只見他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上被瓦拉人向前拖拽著。

  冷哼了一身朱祁鈺轉身向城下走去,同時向身邊的王瑾吩咐道,“開城門!”

  朱祁鈺話剛說完,周圍群臣趕忙上前攔住朱祁鈺,“陛下!不可啊!陛下!”

  “朕自然不會答應瓦剌條件,朕只是有話要對瓦剌也先說!”朱祁鈺向群臣解釋道。

  對于朱祁鈺的解釋,胡濙向朱祁鈺提議道,“陛下要是有話要說,那便在城墻上說,臣命人傳話便是,何必親自冒險啊!”

  朱祁鈺想了想,看這幫人的架勢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出城了,于是便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

  “也先!你是黔驢技窮了嗎,竟使出此等伎倆,實在丟人現眼,莫非你覺得這樣就可以打擊我大明將士的士氣嗎!你錯了!你會后悔今日之舉的,因為你徹底點燃了我大明將士的怒火,你將要承擔我大明兒郎百年的報復,相信朕,不會太遠,只要朕在,大明在,今日之仇永不忘!”

  “朕在此立誓,他日若不踏平瓦剌,朕永不入皇陵太廟;若后代君王不能踏平瓦剌,與朕一般不得入皇陵太廟!!!”

  “今日之恥當如靖康之恥一般被后代銘記于心!”

  “陛下!”

  朱祁鈺這番話可是把這些大臣們嚇得不輕,朱祁鈺有這決心是好的,但是這又是立誓又是不入皇陵太廟的,是不是有些太狠了一些。

  不過朱祁鈺對此倒是沒什么感覺,首先自己根本不在乎進不進皇陵太廟,其次原本歷史里自己也沒有進去過,所以進不進對自己來說都是一個樣。

  在哪埋不是埋,而且埋皇陵里指不定哪天被人給刨了,朱祁鈺覺得死后還是安安靜靜點不被打擾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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