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睿帶著自己的一批人踏上了外國的旅途,簡單安排好住處與拍攝地點后。袁文彬等主創團隊,隔天也抵達目的地,準備正式開拍。
簡單搞個動員當作開機儀式。徐睿向來不理會鬼神,對于開機拜關二爺的潛規則沒啥興趣。
以前拍攝用膠卷,求神拜佛給膠卷加buff還算可以。但現在都啥時代了?
徐睿覺得沒必要,就直接開個小會,安排開機。
到了新的世界,泰囧的主創人員變了,拍攝時間也從夏季挪到了秋季,劇情內容要變是肯定的。
徐睿可以等到與原作完全相合的時間去拍電影,但是,有必要嗎?
都已經把抄襲的當做原創了,還怕不能改嗎?
本身就是自己按照記憶寫出來的玩意,原身學的還就是編劇專業,改改劇本又能咋滴?
只要抓住劇本的核心點,徐睿自信自己這款劇本不會差到哪里去。
若是對自己的作品沒有自信,那還寫個毛的劇本?還拍個毛的電影?
徐睿敢拿泰囧出來,那就不會慫。
“我們這部電影,定位就是賀歲檔、合家歡。抓住核心要點,別整太深邃的東西,把主要重點放在笑點上,劇情能自圓其說即可。”
徐睿對泰囧的規劃很清楚。
抓緊時間趕緊拍攝,然后早出成品,趕著趟兒去奔春節的賀歲檔。
這個世界的喜劇電影還不算太火,因為其路線就像抗戰劇一般,走上了另一條路線,盡搞揭露社會黑暗面、引發人性思考那種了。
內容深邃那是確實,但觀眾每次看,都會覺得心里發毛,對社會失去希望。
這尼瑪是喜劇?
徐睿當時看完一部拿獎的喜劇片,就冒出了這么個疑問。這也是他為啥要用泰囧的原因。
賀歲檔喜劇的要求,泰囧應有盡有。
徐朗、王寶的溫情線清清白白。
高博鉆錢眼子的人設清晰明了。
標配的合家歡結局,還有喜聞樂見的“床戲”劇情。
整部片透露著讓“高端人士”厭惡的“低俗”趣味。
但這些東西,卻是大眾愛看的。
為適用的用戶群體定制其需要的內容,這樣,才能賺錢。
徐睿要當一個商業大片的制片人與編劇,而不是一個天天想著創作驚世之作的高深者。
錢都賺不到,還裝個屁的高深!
徐睿作為制片人和編劇,權力高度集中,導演袁文彬基本成了下屬。但徐睿依舊給他創作的空間,畢竟這貨好歹是個導演。
袁文彬是導演,怎么拍他說的算。但是拍什么劇情,徐睿說了算。到最后怎么剪輯,也多半是徐睿說的算。
因為后期制作是他在管。袁文彬可以參與,但是不能當老大,頂多就當二把手。
開機會議結束,徐睿正準備和當地政府溝通,安排拍攝場地的事情。袁文彬卻是悄悄找了上來。
“徐制片,有件事我得跟你說說。”袁文彬神秘兮兮的。
徐睿會意,拉著這貨到一邊去。
宋子樂在一邊站著,看著自家老大拉著袁文彬的小手往角落走,心里一陣突突。
還好嫂子不在,這要是被看見了…
袁文彬,危!
還是我宋子樂安全。
“徐制片,賀歲檔不是個好選擇。”袁文彬苦著臉,很是無奈。他小心翼翼地說道:“制片你找到我之前,我是在不少劇組里待過。演了一兩部電影的小配角,還友情出演了一些。”
徐睿聽到這,立刻就明白了。
袁文彬這是在很多劇組待過,或多或少知道那些劇組的安排。這些東西,有些是明文規定不讓亂說的,有些則是潛規則,大家都懂。
袁文彬在自己這兒多嘴,那就是違反行業規矩了。
“你在哪知道這么多的?”
“我認識幾個副導演,他們屁話比較多。”袁文彬無奈攤手。
徐睿翻了翻白眼,對這個理由也是無語了。
“能有這樣副導演的電影劇組,想來也是不咋滴的。”徐睿搖頭。
“這些個副導演確實是不怎么樣,但是…”袁文彬手指搓了搓,比了個搓鈔票的手勢。
“但是他們的投資多啊。”
袁文彬唬人地說道:“科幻大片、動作大片,好幾部大投資,基本都扎在賀歲檔了。有的早就拍完了,但就是硬壓著不放,等著賀歲檔開打呢。”
“那會影響我們的排片啊。”徐睿摸了摸下巴。
袁文彬點頭,“不僅如此,更狠的是,這些大片來勢沖沖,我們硬碰硬,可打不過。”
“咋了?這還帶品類鄙視鏈呢?科幻、動作雖然火,但我們為什么要怕?”
“怕啊,當然怕啊。”
“為什么?”
“我們拍的可是喜劇。”袁文彬絕望地說道。
“徐制片你是知道的,就去年(19年)那部大笑宇宙,上映一周就下線了,票房不到一億。從此以后,就沒什么大投資的喜劇片了。”
“喜劇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動作片還行,但現在是科幻爹的時代。”袁文彬嘆息一聲:“尤其是在國外那些英雄電影的影響下,國內科幻急于復興。不管是總局,還是資本,都是科幻電影的。”
袁文彬懇切地說了半天。
徐睿聽了直點頭。
袁文彬舒了口氣。
看來徐睿聽進去了。
然后…
“那就安排在賀歲檔吧。”
“我…”
袁文彬噎住了。
制片,糊涂啊!
“今年(20年)就沒有賀歲喜劇,明年賀歲要是還沒有好的喜劇,那就是喜劇的沒落了。”
徐睿拍了拍袁文彬的肩膀,“喜劇是讓人笑的,不是讓人深思來深思去的。既然看重票房,那就拍好商業片。既然都是商業片,都是奔著票房去的,我還怕這幾個科幻動作片?”
“制片…”袁文彬想說什么,但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大不了就被摁著打。反正…”徐睿聳聳肩,“只要票房夠一億,咱們就差不多回本了。”
“一億啊…”袁文彬嘶了口冷氣。
徐睿拍了袁文彬一下,“老袁,都敢當導演了,還覺得一億很遙遠呢?對自己的作品沒有自信,那還拍個屁的電影,還不如拿個手機去街頭拍短視頻呢。
而且,你現在相當于是跟著我創業,虧本了我扛著。你還慌個毛啊。”
袁文彬神色明暗不定。
徐睿又重重的拍了拍袁文彬的肩膀,“希望以后,那些拒絕過你的投資人、導演,再見到你的時候,不是喊袁文彬,而是喊你袁導。”
徐睿說完,微微一笑,再度拍了拍袁文彬的后背,然后就快步而去。
袁文彬站在原地,看著徐睿那淡定自若的背影,重重地甩了甩拳頭,面色剎那間明亮起來。
“干,我特么慫個毛啊!”
“特喵的,灌雞湯簡單,到頭來打、搶排片還得我忙活。”徐睿回到酒店房間,開始辦公。
“賀歲檔啊,趕著后期制作就夠難了,更別談審核和排片了。”
徐睿看著堆積如山的工作,深深吸了口氣,抱怨一兩聲后,就振奮精神,再度投入工作之中。
該奮斗就得奮斗。
要不然…
以后怎么養老婆啊!
徐睿在外忙活,而高千凝則是在家里忙活。
兩家之間的“任意門”被打開,高千凝在兩家之間穿梭,時不時就在徐睿的書房里坐著發呆。
她自然不是單純的發呆,而是在思考。在她的面前,擺著一張紙,上邊寫著幾行字。
如果徐睿在這,肯定能發現。
這不就是他的未完成品歌曲之一嗎?
“最美的期待?期待什么啊?”高千凝抓著頭發,看著這張紙上最美的期待的幾行歌詞,很是頭大。
她準備的禮物,就是這首歌。
這首歌完成之后,也不算是她寫的。因為她早就封筆,不再以詞曲人身份去原創作品。但是續寫,還是高千凝能接受的。
封筆是為了內心過得去那道坎而已。
只要自己對得起自己,這首歌就能夠續寫下去。
這首最美的期待有曲譜,但是只有一部分。也有歌詞,但也只有一部分。
這種創作方式,簡直奇葩。
所謂作詞作曲,不都是先有詞再作曲,或者是先有曲再作詞。然而到了徐睿這里,倒像是把一首歌當成一篇文章,背到一半愣是想不起來了。
這種創作方式…
“我老公真是天才!”高千凝撐著腦袋,在徐睿的書房樂呵呵地傻笑。
想了會徐睿,她就開始匯聚“天地靈氣”,在徐睿的書房吸收靈感,準備把這首歌續寫出來。
寫出來,然后唱給他,就是她的官宣禮物。
只不過…
“好難。”
高千凝在位置上坐了半天,也沒有靈感,索性就回家拿了套睡衣,又跑到徐睿的家里,然后一個不小心。
“哎呀,門怎么關了呢?”
高千凝悄悄地收回自己踹門的腳,然后又裝模作樣地拽了拽門。
“打不開了。”
高千凝非常“可惜”地嘆了口氣,然后就抱著自己的睡衣,輕車熟路地走進了徐睿家的浴室,開始洗澡。
洗完澡,圍著浴巾,高千凝用毛巾裹著濕漉漉地頭發。舉起雙手時,肩膀下到浴巾的部分,左右兩邊各隆起一條柔細的白嫩山脈,綿延至浴巾里,各拱起一座山岳。
站在盥洗臺前,高千凝琢磨好久,拿起了徐睿的牙刷。
“我沒帶牙刷,用用應該沒事吧。”
高千凝說著猶豫的話,但是手里…
牙膏都擠上了。
因為工作繁忙,徐睿在國外多待了幾天。回來時,隨行的只有宋子樂。
徐睿跟高千凝說了聲航班信息,回來時已是深更半夜。他趕著時間回家,下了飛機就出了機場。
看著高千凝沒來接,他就上了公司派來接送的車。上車后,徐睿還沒把手機從兜里拿出來,高千凝的電話就來了。
“我已經回來了。”徐睿笑著接電話。
“是嘛?”高千凝語氣奇怪,“那我怎么沒有看見你?”
“看到我?你來機場了?”徐睿看了眼窗外,車子已經行駛了一段距離了。
此時,他聽到高千凝如是道:“是啊,我在肯德基,你在哪?我去找你。”
“肯德基?”
“是啊,不是說你回來就一起吃嗎?我都占好座位了。”
高千凝細聲細氣地說著,然后突然語氣一變,“你不會…忘了吧?”
這聲音,仿佛埋在堅冰之下。
徐睿心臟猛地一突突,趕緊道:“怎么會!我當然沒忘啦!”
“那你在哪?”
“我在…”徐睿往邊上瞥了眼宋子樂,頓時心生一計。
“我在廁所!”
“你在那干嘛?”高千凝皺眉。
“不知道為什么,宋子樂口吐白沫,吐得很厲害。”徐睿說著,拍了把宋子樂,大聲道:“哎呀,子樂,慢點慢點,你這樣會受不了的!”
宋子樂被拍的一懵。
徐睿瞪眼。
趕緊給老子吐!
“啊嘔嘔!”宋子樂趕緊開始表演。
徐睿急忙給司機打了個手勢。
給爺掉頭!
“千凝啊,你等我一下,我把子樂給處理好就來。他吐得太多了。”
徐睿這邊手忙腳亂,而高千凝那邊,則是空氣凝固了。
一把將手機拍在桌上,高千凝冷著臉,捏緊了拳頭,憤怒地說道:“子樂?這才去國外多久,就叫的這么親切?”
“姐,宋子樂三個字,叫起來不方便,叫子樂就挺好的。”溫文陪笑道。
“那他叫我千凝,又把宋子樂叫子樂,這不是和我平級嗎?”高千凝氣的咬牙,正想發飆。
“可你叫我溫文,叫徐老師也叫徐睿啊。”溫文小聲地說了這么一句。
高千凝頓時愣住了。
發愣好一會后,她瞥了眼溫文,嚴肅地說道:“看來確實是我起了個壞頭,這事不怪老公。”
“這就對嘛。”溫文舒了口氣。
“怪就怪你居然也是兩個字的名字。這就不合理。”
溫文:我特么…
高千凝氣得不行,“為什么我就得是三個字,這跟徐睿就不配啊。要不我改個名字,溫助理,你覺得怎么樣?”
“溫助理?”溫文發懵,“姐你干嘛這么生分?”
“難道你還想要和我老公一個稱呼待遇?”高千凝瞪眼。
溫文瞬間沒話說了。
特喵的,你有病你牛皮!
“姐,名字就不需要改了。你和徐老師,一個人兩個字,一個人三個字,正好天生一對啊。”溫文勸。
“是嗎?”高千凝兩腿交錯,斜著疊在一起。她瞇眼瞧著溫文,神色懷疑。
溫文好人做到底,善意的謊言編到瞎。
“當然是真的。”
“那這樣的話…”高千凝豁然開朗起來,“這樣的話,那我爸爸和我媽媽就不是天生一對了。”
溫文背后一寒。
“好啊,我就知道是我爸爸死纏爛打才娶的我媽媽!他還好意思說是一見鐘情!”高千凝仿佛弄懂了家庭難題。
高弘方:我…我太難了!
溫文在一邊聽著,呵呵苦笑,正想著自己逃過一劫,然而下一刻。
“等會徐睿和那個宋某某來了,溫助理,就靠你擺平宋某某了。”
“啊?”溫文發懵。
“加獎金。”
“好的,小事一樁,保證完成任務。”溫文拍著胸脯,面色堅定,仿佛要把一生都投入到偉大的僚機事業中。
高千凝滿意點頭。
等了好一會。
徐睿總算是氣喘吁吁地跑過來了。
進到KFC,徐睿掃視一圈,很快就注意到坐在角落的高千凝。
此時是深夜,KFC里沒有太多的食客,大多都是在這趴著睡覺的旅客。
徐睿來到高千凝這一桌,大口呼著氣。
剛才跑那一路,他可累死了。
“你怎么這么喘?”
“想你嘛,太急了,就跑過來的。”徐睿笑著說“大實話”。
高千凝點點頭,正想說什么,結果見宋子樂從外邊走進來,也是喘著粗氣,仿佛經歷了一場大戰。
高千凝眨眨眼,到嘴的關懷話瞬間就變成了:“他為什么也那么喘?”
徐睿回頭看。
溫文奇怪地望過去。
三人的目光全部匯聚在剛進門的宋子樂身上。
咕嚕!
宋子樂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怎么感覺…
自己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