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好奇,聽聞許默要來大昌市而屁顛顛地跟來的徐啟,見到這和尚似乎要和許默打架起來,連忙說道:
“許哥,你們要打架的話,我在外面等你?”
許默看都沒看徐啟,手輕輕一揮,便將徐啟送了出去。
徐啟的身影消失在鬼域中,許默正色地看向釋了:“主持,聊聊?”
釋了神色認真地盯著許默,說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你們就是打開地下室那扇木門的人?”
釋了的話語讓許默眉頭緊皺,他試探地問:“那扇門,是不是關押厲鬼的門?”
“明知故問?想洗脫自己的嫌疑?”釋了似乎誤會了許默的意思,將他們當成打開老舊木門,放出里頭大鬼的敵人。
二話不說,釋了直接攤開鮮紅僧袍,僧袍上浮現出一個個可怖的人臉輪廓,似悲憐,似威嚴,似嬉笑,似拗哭。
釋了瞬間拉開了二十米左右距離,雙腿盤坐在地呵斥一聲,吟誦佛語:“阿彌陀佛。”
許默嚴陣以待,他清楚弘法寺應該是發生了什么變故,導致這位弘法寺的主持釋了直接將他當了敵人。
但許默不是愿意坐下來好好講道理的人。
既然要打一架,那就打!
在釋了吟誦完那句簡單的佛語后,鮮紅僧袍上的一個個詭異的人臉輪廓齊齊張口,吟誦著古怪的語言。
“這...?”許默瞇眼,那佛語與他使用鬼腦溝通灰霧時耳畔間曾聽聞的亂語聲有些類似,但又不盡相同。
可現在的許默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見到哭墳鬼都要顧慮萬分的人,藏匿在地上的鬼影緩緩地站立起來,鬼影直接侵襲入他的雙耳,造成短暫的失聰狀態。
佛語聲被許默所隔絕,但是他并沒有感受到輕松,即便藏于佛語中的詛咒雖然被許默以鬼影入侵自己的耳朵,用失聰為代價成功化解了,可他還是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佛語聲使得許默仿佛身處于黏稠的尸液里一般,行動艱難。
漸漸地,他通過鬼域發現了佛語聲里的規律,佛語聲籠罩在他的四周,也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鬼域,在這個鬼域里,佛語聲會不斷地通過碰撞疊加,愈來愈強。
而鮮紅僧袍上的人臉輪廓所齊齊吟誦的佛語作用的不止是耳朵,也包括了身體。
回音形成的鬼域阻擋著許默靠近釋了,空氣中無名的壓力在逐漸增強,許默清楚要以最快的速度去控制住釋了,否則一旦佛語的詛咒疊加到一定程度,他的身體極有可能因為承受不住壓力而分崩離析。
在許默的操縱下,瘦高鬼影漆黑如墨的身體里驟然伸出眾多的觸手,狠狠地扎入地下,怪力與無形的壓力形成對。
許默臉色平靜地踏出一步。
釋了在望見許默身后的瘦高鬼影時竟然也是神情一愣,差一點沒有維持住吟誦佛語,那人身后的影子怎么和地下室里的那位四米高的漆黑影子如此類似?
那就更不能留下這種禍害。
釋了嚴肅地凝視著許默的鬼影,加快了吟誦佛語的語速。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他剛剛失神的那一刻,許默已經將兩人的距離拉近到了十米。
許默也注意到了釋了和尚的失神,抓住機會拉近兩者的差距,沒想到后者唇間的張合加快,應該是他加快了吟誦佛語的速度。
空氣中那一道無形的墻變得更厚了,許默奔襲的速度減慢下來。
在釋了覺得自己可以壓制住這個類似惡鬼的人后,意外突生:
只見許默身后的鬼影伸出的觸手以成倍的速度增長,一根根地宛如鋼鐵熔鑄的黑色鐵柱徑直地穿入地底,接力沖行。
釋了錯愕的目光中,許默來到他的身前,眼神的冰冷昭示著難以掩飾的殺意。
“等等!”
同樣許默也愣了愣,目光怔怔地看著釋了和尚。
釋了和尚舉起手掌,示意許默暫停,臉上掛著一個天真無辜的笑容:
“打臉可以,但是別破相好嗎?”
言罷,釋了眨眨眼。
他清楚許默需要知道那個埋藏在地下室里的秘密,不會輕易地殺掉自己,所以才央求不要打臉。
許默看著這個頗為有趣的清秀和尚,嘴角勾勒出一個殘忍的微笑。
瘦高鬼影里延伸的觸手全部舉起,往那清秀的臉龐狠狠地沖打。
“哎呀!”
“好痛!”
“哎呀,都說了不要那么用勁打臉呀,我.....”
“我不要面子的嗎?”
“輕一點呀,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呀。”
十分鐘后,許默忽然間感受到心臟處一陣劇烈的搏動,身體踉蹌了一下,揮拳的動作停下。
碎成蛛網的地面里,躺著一個已經鼻青臉腫的光頭和尚。
釋了和尚艱難地抬起頭,對許默說道:“施主,你殺意太重,殺心太甚,邪念已經侵蝕入你的身體,心臟怕是異變了。”
“異變?”許默不太理解和尚口中的邪念的意思,但應該是與厲鬼對馭鬼者身心侵蝕是一個意思。
“那你知道怎么解決嗎?”
泥土里的釋了掙扎著起身,心有余悸地看向許默,面對他的疑問,搖頭嘆息道:
“心臟出了問題,當然是換個心臟呀。”
許默無言,身后的觸手又握緊舉了起來。
“別......別別打了。”釋了摸著自己光禿禿的腦袋,求饒道:“我只是個出家的和尚,又不是大昌市醫院里的醫生,怎么知道如何解決呢?”
許默收攏回鬼影觸手,那一下恍惚讓他心中有了不詳的預感,體內的鬼火蠢蠢欲動。
為了避免出現意外,許默將鬼域收起。
空蕩蕩的廂房頓時又出了兩人,正在哄騙小沙彌看小電影的徐啟扭過頭,看著兩人:“誒,打完了?”
一禪小和尚見到兩眼成熊貓狀,鼻青臉腫的釋了和尚,連忙跑上去慰問自己的師傅。
許默瞥了一眼,不得不說這個弘法寺的主持和尚,渾身詭異至極,同為馭鬼者,自己恐怕都沒有他的抗打能力那么強,起碼硬挨自己一千多拳,才是鼻青臉腫。
“我告訴你。”
此時,釋了和尚捂著腮幫,主動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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