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本以為意識連接人間道分身,會把他腦子直接搞炸。
可事實卻恰好相反。
這種感覺就像是你工作的時候多了一個助手,算數學題的時候多了一臺計算機…你只需要做一些決策性質的工作,剩下的繁雜運算都交給人間道分身。
陳墨關閉了兩面水鏡,凝視著眼前的涅火符文。
石龍按照設定好的方向繼續飛行,去往最后一站,黃龍城。飛沙城外的戰役也是大局已定,陳墨沒有再關注的必要。
本來他是想鍛煉精神力的,沒想到卻機緣巧合之下,得知了六道分身這個外掛的使用方法,直接讓他的精神控制力,暴漲了一大截。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六道分身這個“外腦”的加持下,涅火符文的進程開始飛速推進。
半晌后。
陳墨呆呆地看著懸浮在眼前的涅火符文,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這就成功了?!涅火符文居然成功了!
陳墨美滋滋地從房間里面出來,但很快就遭遇了當頭棒喝。
幾個侍衛急匆匆地走過來,陳墨從沒見過他們,但光從他們焦急的神情,就知道準沒好事。
“陳天師,大事不好啦!”
果然,對方一開口就是老西游了。
“師父被妖怪捉走了嗎?”陳墨悠悠地問。
其中一個侍衛愣了一下,驚訝地望著陳墨,“陳天師,您是怎么知道的?”
陳墨也愣住了,難道他一覺醒來,又穿越了?
“我的師父…在行經東明荒野的時候,被不知名的災禍襲擊了,現在生死未卜。”侍衛說。
陳墨松了一口氣,嚇了他一跳,還以為又穿越了呢?
他看著一臉焦急的侍衛,安慰道:“不用急,把事情說清楚。”
侍衛崇拜地看著陳墨,不愧是聞名于諸國的陳天師,這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變的氣度,果然不是他能比擬的。
“我的師父,這次被委派押送奇石,一路上還挺順利的,就是再來經過東明荒野時…”
“奇石?什么奇石?”陳墨忽然打斷了他。
“就是從魏國交換來的星云石,剩下的星云石已經全部開采出來,運送到越國境內,但就在了…”
陳墨噌的一聲從凳子上站起來,扯著侍衛就往外面走,“星云石被災禍劫持了?還愣著干嘛?趕緊帶我去啊!”
東明荒野。
劉易陽一腳把裝著星云石的箱子踢倒:“該死的星云石!該死的大夏天師!都是因為他,我才會落到如此境地。”
“劉公子。”旁邊的侍衛眉頭微微皺起,把散落的星云石重新裝回箱子中,“慎言。”
劉易陽氣不打一處來,“慎言?都這個時候了,我還有什么不能說的!如果不是為了交換魏國的星云石,也不會把軍庫的裝備交換出去,這時候我還是軍備官,用得著跟你們這些泥腿子,來押送這些破爛玩意。”
侍衛們敢怒不敢言,這劉易陽的身份不是他們能惹的。
他們默不作聲,把星云石重新裝上,用繩子綁好。
“你們還想著替那什么大夏天師,運送這些破石頭?!”劉易陽冷哼一聲,“我看你們不是我們越國的士兵,而是那大夏天師的狗腿子吧?”
侍衛們握緊了拳頭,因為憤怒而眼眶通紅,劉易陽看著這些侍衛通紅的眼睛,嚇了一跳,也不敢過分逼迫。
“好了,我們現在還是想辦法,先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再說。”劉易陽環視四周。
他們的車隊擠在一片黃沙之中,而在黃沙之外,是密密麻麻的荊棘藤蔓,正在不斷往里收縮。
陳墨緊趕慢趕,終于在日落的時候,趕到了東明荒野。
外面站滿了越國的士兵,出現災禍后,這些士兵很快就行動起來,把進入東明荒野的路都給封鎖住了。
他站在東明荒野外往里面張望,嘆了一口氣,他沒有發現災禍,說明這次的災禍至少也是黑蛇級之上。
但應該沒有達到血走級,因為這次災禍的地域特性表現得非常明顯。
陳墨跟外面的士兵打了個招呼后,就進入了東明荒野之中。
這次只有他一個人了,事情還不明了的情況下,他也不適合帶著張純良那小道士過來。
至于人間道,目前更多是用來凝聚神金,戰斗力可以忽略不計。
至于侍衛什么的,就更加不必了。
陳墨騎著一匹駿馬,往東明荒野深處進發,手里拿著一張地圖,上面有一個紅點。
根據提供的消息,奇石車隊此刻應該就在那里,但很可能已經兇多吉少了。
陳墨沒深入多遠,忽然聽到身后傳來呼喊聲。
“你是怎么把馬搞進來的,看起來兄弟路子很野嘛?”
陳墨勒住馬匹,轉頭望去,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遇到人,要知道越國可是把這里封鎖了。
那是一個白衣少年,當然“少年”兩個字很值得斟酌,那柔和的面容,寬松的白袍也無法掩蓋胸前的飽滿,最重要的脖子,沒有喉結。
居然還是個“女扮男裝”的女俠,他之所以覺得對方是個女俠,純粹是因為對方背著一把長劍。
“這位…”陳墨猶豫了一下,“兄臺?請問如何稱呼?”
“行不改姓坐不更名,在下鐘林,不知道兄臺高姓大名?”
鐘林?還是鐘霖?陳墨也沒在意,隨口報了一個名字,“在下千手柱間。”
鐘霖愣了一下,千手柱間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有千手這個復姓嗎?還是說是域外之人,可看樣子又不像啊?
“那我叫你千手兄吧!”鐘霖拱手道:“這里被士兵封鎖了,千手兄能把馬搞進來,可見本事不凡,在下自持也有幾分本事,不如我們結伴同行如何?”
原來對方打的是這個主意,陳墨看著他,好奇地問:“看你的樣子,是要深入東明荒野,東明荒野最近很危險,你不知道嗎?”
“當然知道,只是家父的商隊不幸被困在里面,家父從小就希望我待在家中,只是我本性好動,去習了武,已經許久沒歸家了,現在得知家父遭遇危險,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陳墨很快在腦海中,腦補出一出被溺愛的千金小姐離家出走,行走江湖的戲碼。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果放任這個天真的少女在這里面亂跑,恐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他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