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皇宮。
陳墨緊盯著乖離劍,這是他一次使用這能力。
玄奧的符文從乖離劍上浮現,暗紅色的氣流到處游走,黑色的漩渦逐漸在眼前成形。
陳墨暗暗心驚,后退兩步。
在得知乖離劍的能力后,他本以為應該跟飛神雷差不多。
當時他腦海中一開始浮現的畫面是,他一手扔鑰匙,一手握著乖離劍,身形如電,在敵人之間來回穿梭…并在江湖中得到一個“紅色閃光”的稱號。
但現實給了他潑了一盆冷水。
如果他進入這黑色的漩渦中,進行空間穿行,恐怕只能得個類似于“瓜皮”“二愣子”“自殺達人”的稱號。
這黑色漩渦,不說人了,就算扔塊鐵錠過去,保管下一刻,就被空間裂縫切割成粉末。
恐怕也只有乖離劍,能承受這種空間的撕裂之力。
“去吧!”陳墨手一甩,乖離劍向漩渦的中心飛去,玄奧的符文浮現,包裹著它越過黑色的漩渦。
陳墨閉上眼睛又睜開,此刻他的精神已經與人間道相連,精神控制力達到最大閾值。
鍛造室內。
正在說話的人間道忽然住口,身體也僵住了,像是一塊木頭杵在原地,眼神呆滯。
莫干四人對視一眼,一臉的茫然,不知道這任大師是怎么回事。
奇石貯藏室內。
陳墨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堅定了起來,“能解決這災禍巨鱷的,恐怕只有那一招了!”
可那一招從沒有成功釋放過,連試驗的機會也很少,成功只存在于猜想中。
飛沙城。
劉世新完全沒想到黑色漩渦后面,居然會出現這東西。
那是一柄劍。
他其實也不確定,那東西到底是不是劍,沒有刀刃,劍身是圓形的,有點類似于锏,但兩者明顯不是一樣的東西。
因為這絕對不是凡俗的武器。
透過黑色的漩渦,劉世新只能隱約地看到后面宮殿的殘影,他暗暗心驚,難道仙界是真實存在的?!剛才那是打開仙界之門的鑰匙?
現在仙界之門洞開了,仙人降下法器,欲要消滅邪祟?
乖離劍向巨鱷飛去,這乖離劍在巨鱷面前,簡直就是一根繡花針。
但就是因為這根繡花針,巨鱷血紅色的瞳孔驟然緊縮,巨大的身軀猛地繃直,青灰色的鱗片一片片豎起,冰寒的霧氣在鱗片之間游走。
乖離劍落在巨鱷面前,插在黃沙地上。
劉世新愣了一下,難道仙人不小心扔歪了?
乖離劍上的三枚玉扳指劇烈地轉動起來,發出嗤嗤的音爆聲,暗紅色的氣流急速地旋轉,飛沙走石。
越國,陳墨此刻的腦袋嗡嗡地響,就像是蒸汽機超負荷作業發出的聲響。他也的確超負荷作業了,是他的大腦。
鍛造室,任劍的瞳孔急速地轉動,就像是故障了的機器。
莫干完全不知所措,他碰了碰任劍的手臂,任劍就像是被風吹倒的稻草人,直挺挺地往后倒下。
莫干被嚇了一跳,連忙接住。
奇石能量全釋放!
精神控制最大閾值!
真紅之界·神隕,爆發!
飛沙城。
漫天的黃沙在紅色的颶風中飛舞,劉世新用手遮擋黃沙,瞪大了眼睛,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巨鱷發出震天的怒吼,冰藍的寒氣如同狂潮一般涌向乖離劍,但沒有用,寒氣還沒接近,就被暗紅色的氣流吹散。
紅光,璀璨的紅光忽然爆發,劉世新什么都看不見了,視野里只剩下無窮無盡的紅,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紅光中消融了,那是滅世的紅!
飛沙城后方。
徐長業壓了壓斗笠,雖然有黑色紗布遮面,但他還是不太放心。
“沒事的,我們混在大夏國的隊伍中。”旁邊有人安慰他。
徐長業環視一圈,周圍全是飛沙城的居民,馬車在黃沙上行走,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
“飛沙城的士兵呢?”徐長業好奇地問。
“沒看到,可能在后面。”
徐長業向隊伍的后面望去,隊伍綿延,如同一條長蛇,他沒能看到飛沙城士兵的蹤影。
“飛沙城的城守真是蠢,早一點聽從我們的建議,就不至于搞到現在這樣子了。”徐長業吐了一口口水,“現在士兵也看不見蹤影,難道那些傻子還沒有放棄嗎?”
沒有士兵的護衛,他難免有點擔心。
這時候他忽然看見了耀眼的紅光,就如同一輪血日在飛沙城那邊升起。
“那是什么?”徐長業呢喃出聲。
血日只維持了片刻,便消失在視野的盡頭。
不只是他,遷移中的飛沙城百姓也看見了,他們都停下腳步,驚疑不定地望向飛沙城那邊。
然后他們聽到了號角聲,飛沙城的百姓一臉茫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隊伍中有個老人,曾經是大夏國的士兵,后面因為年紀太大了,才告老還鄉。
他忽然松開了手上拄著的拐杖,向著飛沙城的方向,又蹦又跳,嘴里興奮地吼著:“是集合令!是軍隊的集結令!”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這老頭子為什么這么興奮。
有人腦袋比較靈光,忽然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把蹦了起來,吼叫聲瞬間把老人壓了下去,高聲大叫:“飛沙城萬歲!”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進來,“飛沙城萬歲!”的聲音匯在一起,如同驚雷一般,在黃沙之上傳響。
魏國的權貴還一臉茫然,他們望向徐長業,疑惑道:“這些人是瘋了嗎?”
徐長業臉上掛著“不知道”幾個大字,此刻他的腦子不太好使了…當然,他的腦子就沒好使過。
“飛沙城即將覆滅,召集軍隊回到飛沙城,無異于讓他們送死。所以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飛沙城的危機解除了。”旁邊忽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魏國眾權貴恍然大悟,他們回過頭來,“謝謝這位兄弟的解釋。”
他們望向開口的人,對方跟他們一樣,頭上戴著斗笠,黑色的紗布遮住了臉,他們看不見對方的面容。
“兄弟,我們是不是見過!”徐長業忽然覺得對方的聲音有點熟悉。
“當然!”男子摘掉了斗笠,露出底下的面容,滿是疤痕,惡鬼一般,“那時候你們正在折磨我們一家人,還笑得很開心!”
魏國眾權貴的身體顫抖了起來,眼睛瞪大,張大了嘴,卻說不出話來,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男子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說出的話卻讓魏國眾人不寒而栗,“我來送你們下地獄了,一個也不許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