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沙城。
“那些人還沒有消停嗎?”劉世新揉了揉太陽穴。
驛站門口的守衛搖了搖頭,“還是老樣子。”
“這些魏國的皇族還真是難伺候,國家都沒了,還一副趾高氣揚的嘴臉。”另一個守衛開口了,憤憤不平。
這樣子說很容易引起諸國糾紛,但劉世新真的很想要出聲贊同,可惜他是飛沙城的城守,要考慮影響。
“他們好歹是來提醒我們的!”劉世新只能選擇這樣子來安慰自己。
“城守大人,你說這些魏國貴族為什么怎么好心來提醒我們?”守衛有點好奇,出聲問道。
“很簡單,他們的國家雖然被滅了,但以前的仇敵可不會就因此放過他們,如果是你們,你們會怎么做?”劉世新看著兩個侍衛。
“躲起來?”
“尋找庇護!”另一個侍衛開口。
劉世新點了點頭,“沒錯,沒有比大夏國更好的庇護了,如果因為他們提供的信息,讓大夏國免于慘重的損失,這就屬于對大夏國有功,雖然不是大夏人,但這種時候,國君也不會虧待他們,至少會保證他們的安全。”
“所以,重點就在于’功勞大小‘!”侍衛忽然懂了。
“怪不得他們一直使勁叫我們…”另一個侍衛也是恍然大悟,但他忽然住嘴了。
腳步聲從驛站里面傳來,門開了,身穿華衣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門口,這是魏國代表團的主要人物,徐長業。
他看到劉世新,眼睛一亮,“劉城守,是不是已經考慮清楚了?”
劉世新暗嘆倒霉,他只是恰巧從這里經過,問上幾句,沒想到被撞見了。
他嘴角扯出僵硬的微笑,“還在考慮中。”
“劉城守,不用考慮了!趕緊放棄飛沙城,撤回大夏國腹地吧!不然等到那東西出現,一切就太遲了!”徐長業勸道。
劉世新只能勉強地笑笑,一座城那是那么容易,說放棄就放棄的。
況且要清空整座城,需要的時間可不是一天兩天,他們根本沒有那么多時間。
“劉城守,不要再抱有僥幸了!”徐長業臉色忽然一冷,“就算是你們大夏天師遇到那東西,也不可能是對手!”
劉世新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可兩位守衛眼中已經燃起了憤怒的火焰,握住刀鞘的手猛地握緊,如果不是害怕給城守帶來麻煩,他們現在已經動手了。
“這就不需要你們擔心了!”劉世新臉上沒有了微笑,聲音冷得仿佛要滴出水來。
徐長業眼中也有怒火,如果放在以前的魏國,有人這樣對待他,他早就讓人拖下去斬了。
“鼠目寸光之輩!就讓你們和那什么大夏天師一起陪葬吧!”他狠狠地一揮衣袖。
青筋跳上額頭,熟悉劉世新的人都知道,他已經憤怒到極點,雖然他不能下殺手,但教訓一下這些家伙還是可以的,最多之后被國君責罵一頓。
他猛地上前一步,徐長業被嚇了一大跳,連忙后退,“你…你要干什么?”
劉世新冷哼一聲,正想上前。
這時候,城墻上忽然傳來了急促的銅鼓聲,他愣了一下。
這銅鼓聲他并不陌生,最近他們遭遇了好幾次巨蟹大軍攻城,每次城墻上都會出現這種銅鼓聲。
但沒有一次有現在那么急促,敲鼓的人簡直想要把銅鼓給敲爛。
劉世新意識到出事了,再沒有時間跟這些家伙糾結,他直接運轉起真氣,向城墻上飛去。
高昂的啼叫聲出現在飛沙城上空,劉世新看到護國神獸出現,稍微松了一口氣,只要看到護國神獸的影子,他就莫名地有一種安全感。
但他的心忽然墜入谷底…護國神獸沒有飛向城門口,而是向著相反的方向飛去。
這是未戰先退?護國神獸的異常讓劉世新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僅僅是護國神獸,停留在飛沙城中的珍獸,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出戰,而是在城中不停地咆哮,看起來異常的焦躁。
到底發生了什么?劉世新心中大急,恨不得立即登上城墻。
他身上的真氣爆發到極點,終于來到了城墻上,他眺望出去,滾滾的煙塵從遠方推來,跟之前巨蟹大軍來襲沒有什么不同。
他的余光瞥向旁邊,士兵在瘋狂地敲打著銅鼓,他有點疑惑,不知道這家伙在發生瘋。
忽如其來的狂風吹散了部分煙塵,劉世新咽了一口口水,身體像是木頭一樣杵在原地,仿佛失去了知覺。
攪動煙塵的并不是螃蟹大軍,煙塵下只有一個黑影。
對方只有一個,可攪動起來的煙塵效果,卻等同于上萬螃蟹軍團,可以想象對方是何等的龐大,簡直就是移動的巨山!
煙塵近了,對方忽然停了下來,煙塵在狂風中消散,在陽光的照耀下,劉世新終于看清了那煙塵中黑影,他的呼吸都停住了,仿若窒息。
陽光下蒼青色的鱗片閃著寒光,每一枚鱗片都有城門大小,密密麻麻的鱗片遍布全身,巨尾攪動,黃沙飛揚起來,一場小型的沙塵暴憑空出現。
那是一只鱷魚,但絕對沒有鱷魚會如此龐大,它猩紅的瞳孔注視著飛沙城,劉世新感覺是兩輪血日從沙漠中升起了。
劉世新忽然有點后悔沒有聽從徐長業的建議了,因為見到這巨鱷時,他就已經喪失了守護飛沙城的信心。
不是他膽怯,而是對方太巨大了,不用特殊的攻擊,巨鱷只需要從飛沙城上碾過去,半座飛沙城就將化為殘骸。
遠在越國的陳墨,早前已經通過幽龍看到了這一幕。
他的一顆心完全懸著,他沒想到毀滅魏國的血走級災禍,居然會是這種類型。
這種類型的災禍太適合攻城略地了,飛沙城根本抵擋都做不到,城毀人亡只在片刻之間。
他現在只能祈禱幽龍能早日取到東西,回到飛沙城,在巨鱷摧毀飛沙城之前。
懸浮在頭上的乖離劍回到陳墨手中,所有的星云石都化作灰燼。
乖離劍的旋轉停止,能量定格在兩格上,兩枚玉扳指已經完全變成暗紅色。
恐怖的能量波動從乖離劍上散發出來,撩動了陳墨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