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房間中,唯一的一盞油燈亮著,搖曳的火光映照出百里尋還有燕洵的臉。
“燕使君,你帶我來這里干嘛?”百里尋打破了沉默。
從乞丐廟里面出來后,燕洵就把他攔住了,說有話要跟他說,沒想到把他帶到這個偏僻的地方來。
“百里使君,難道不想看一下這羊皮卷上到底寫了什么東西嗎?”燕洵的聲音低沉。
“這可是陳天師的…”話說到一半,百里尋就停住了。
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內心深處…是想看的。
早在燕洵把他帶到這里的路上,他就隱隱察覺到燕洵的意思。雖然嘴上不說,但身體卻很誠實,一路跟了過來。
“況且,百里使君我們不看一下的話?怎么確定這就是陳天師丟的東西呢?”燕洵的聲音像是惡魔的低語。
百里尋最終還是沒能抵抗誘惑,咽了一口口水,“那我們只能看一眼。”
羊皮紙在臺上緩緩打開,借著火光,兩人看清楚了上面的內容,瞳孔中流露出震驚的神色。
燕洵急匆匆地回到客棧,馬上召集了使者團的頭臉人物。
“燕使君已經知道了?消息可真靈通啊!”有人輕聲贊嘆。
燕洵愣了一下,“知道什么?”
“燕使君這么著急地召集我們,還以為燕使君已經知道了呢?”那人也愣了一下。
他拿出一張小紙條,遞了過去,“信鷹加急,是國君的回信。”
“信上怎么說?”燕洵眼睛一亮,接過小紙條看了起來。
“中等奇石礦脈的事情,國君拒絕了。用一條中等奇石礦脈換取人情,國君覺得太虧了。”那人說。
燕洵看完小紙條,抬起頭來環視在場的眾人,“諸位,我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你們,事關我們齊國的國運。”
他拿起了手中的小紙條,“一條中等奇石礦脈已經不足夠了,我們得準備更多。”
在場的人都驚訝地望向他,不知道這燕使君在發哪門子瘋,中等奇石礦脈的事情都被駁回了,現在居然還覺得不夠。
“重要的消息?”有人敏銳的察覺到燕洵話語中的關鍵。
燕洵點了點頭,“沒錯,護國圣器的消息。”
“護國圣器?這又是什么?”
“足以消滅災禍的武器,就算是三歲孩童手持護國圣器,都能夠消滅災禍。”燕洵緩緩出聲。
在場的人都沉默了,互相對視,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震驚的神色。
災禍無法消滅,只能限制。
這消息最先是從大夏國流傳出來的,逐漸地,在諸國與災禍對抗的過程中,他們達成了共識。
只要是接觸過災禍的人,都會對災禍的恐怖深有體會。
可現在居然有能消滅災禍的武器?最重要的是普通人也能掌控!
“這消息是從哪里來的?”有人提出了質疑。
“從陳天師遺失的羊皮紙上,上面記載著護國圣器的信息。只可惜語焉不詳,只有寥寥數語。”
“這件事情可靠嗎?這種重要的資料怎么會輕易遺失?”又有人提出了新的質疑。
“你們還記得百里尋屠殺災禍的那把桃木劍嗎?那就是最直接的證據,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只是護國圣器的不完整體。”燕洵說。
眾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桃木劍屠殺災禍時,他們親眼所見,那種對災禍的毀滅力,的確讓人心醉。
“而且根據羊皮紙上所說,完整的護國圣器比那邊桃木劍強大百倍,千倍。”燕洵再次語出驚人。
眾人久久不語,都沉浸在護國圣器的強大之中。
“如果我們齊國有了護國圣器呢?”有人緩緩出聲。
其余人都陷入了幻想之中,不由自主地開始想象齊國有了護國圣器之后的場景。
“齊國有了護國圣器,就不用再擔心災禍,能夠悄然發展,到時候超越大夏國,甚至統一諸國也不是夢想啊!”有人感嘆道。
“統一諸國?超越大夏國?”燕洵冷笑,“你們可不要忘記了,陳天師可是大夏國的人,護國圣器本來就是給大夏國準備的,到時候大夏國統一諸國,倒是還有可能。”
他們被嚇出了一身冷汗,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護國圣器是戰略性的武器,就算我們齊國不能獨占,那也不能讓大夏國獨有。”
“不過晚了,知道這件事情的可不止齊國。”燕洵搖了搖頭。
“你是說越國?”
燕洵點了點頭,“百里尋也知道這件事情,估計用不了,這消息就會傳回越國去。”
眾人再次陷入良久的沉默,忽然有一個人打破了寂靜。
“要不我們把陳天師…擄回齊國!”
所有人都死死地盯著他,直看到他滿頭冷汗。
“愚蠢,陳天師看上去像是個普通人,你就真當對方是個普通人了?探子的情報里可是清清楚楚地記載著,陳天師可是能御使飛劍的。”燕洵冷笑一聲。
“可那不是騙術嗎?”那人小聲嘀咕。
“直到這個時候了,你們還覺得陳天師是騙子?真正的騙子應該是上云子,如果不是他,我們現在也不會那么被動!”燕洵一臉懊悔。
“這件事情休要再提!”使者團里面最年老的人忽然出聲,“就算把陳天師擄回齊國,難道還能強迫對方為我們打造護國圣器不成?恐怕到時候,護國圣器沒打造出來,大夏國的軍隊倒是先打過來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么辦?”有人問出聲來。
所有人都沉默了,這才是這次討論最關鍵的問題。
“我打算向國君再討要一份出使旨意,去越國的。”燕洵打破了沉默。“我會盡全力打探護國圣器,還有陳天師的消息。”
他停頓了片刻后,繼續說道:“當然更重要的是,把這些情況告訴國君,到時候國君自有定奪。”
他環視眾人,“中等奇石礦脈,是我們現在手中最重要的籌碼!但還不夠,在座的人應該都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性,齊國的情況很復雜,遠不如大夏國純粹,在我出使越國的時候,齊國就靠在座的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