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鈴鈴......
下午13:10分。
尖沙咀,匯祥道,鳳祥賭檔。
有了自己的地盤,劉阿飛已經不再坐鎮九龍倉碼頭。
而是于匯祥道開了一間賭檔,作為新的據點。
賬房內。
劉阿飛正一邊喝茶,一邊看新招的白紙扇算賬。
這時,電話響起,阿鬼隨手拿起話筒道:“你好,鳳翔賭檔。”
“我是雷洛,請飛鷹哥聽電話!”
阿鬼一聽雷洛打來的,臉色微變,急忙將話筒捂住道:“大佬,雷sir的電話。”
“雷洛?”劉阿飛詫異的道。
阿鬼點點頭。
劉阿飛見狀,迅速接過電話,調侃道:
“雷sir,你可是好久沒聯系兄弟,不會把我忘了吧!”
“飛鷹哥,這段時間太忙,改天叫上九哥,來我的大富豪,大家聚一聚。”雷洛客套道。
“那感情好。”
劉阿飛呵呵笑了兩聲,接著道:“對了,雷sir找我有什么事?”
“飛鷹哥,西九龍這兩天發生的事,你應該很清楚......”
“今天劉福探長病倒,喬治長官讓我代替劉sir,臨時接管西九龍的刑偵總部......”
話未說完。
劉阿飛馬上明白,雷洛這是要整頓西九龍的治安,不由插嘴道:
“雷sir,大家老朋友,有話無需拐彎抹角,直說吧!”
聞聲,雷洛開門見山道:“好,飛鷹哥果然快人快語,我打算讓西九龍各大社團清理街面上的道友,把他們全部集中暫時關起來......”
“所以,我希望聯信能做個表率,給那些社團瞧瞧,什么叫警民合作。”
聽聞此言,劉阿飛驟然變色,讓社團來清理街面上的道友,虧他雷洛想的出來。
往日或許會答應,但現在那幫道友,一個個好像瘋子似的,逮誰咬誰。
萬一鬧出人命,誰來負責?
況且,西九龍的治安歸根結底,就是雷洛搞出來的,此刻裝作救世主,簡直可笑。
“雷sir,不是兄弟不幫忙,那群道友跟瘋子一樣,又體弱多病,不小心弄死幾個,我可承擔不起。”
電話另一頭。
聽到這句話,雷洛頓時面露不滿,可當前有求于人,耐著性子道:
“飛鷹哥,這點你不用擔心,出了事由我們警方來負責擺平,你們只管抓人即可。”
劉阿飛暗自冷笑,差佬靠得住,母豬能上樹。
“雷sir,不要為難我,我真做不了主,不如你打電話給坐館,他老人家發話,我可定照辦!”
聞言,雷洛面無表情,冷冰冰的道:“飛鷹哥,大家好歹相識一場,這么說沒得談嘍!”
“雷sir,家業小,扛不住折騰,請高抬貴手。”劉阿飛佯裝苦笑道。
雷洛皮笑肉不笑的道:“那好,我就不為難飛鷹哥,理解!理解!”
另一邊。
劉阿飛拒絕,使得阿鬼憂心忡忡。
他很清楚雷洛的為人,小心翼翼的問道:“大佬,就這么拒絕雷洛,會不會有些草率?”
“好事想不起,一出事就找我,真當老子沒脾氣!”
劉阿飛和雷洛也算老相識。
但偏偏每次有錢賺的生意,對方都找外人合作。
劉阿飛表面不說,可暗地里清清楚楚的記在心里。
今天,不過是一個導火索,他要讓雷洛清醒一下。
別以為當了一個副督察,就得所有人給面子。
阿鬼眉頭緊皺,覺得自家大佬不近人情,確實稍微過了。
他只記得不好,卻忘記,自己每次到大富豪花天酒地,成千上萬的消費,未付過一分錢,全部掛賬。
大富豪開業幾個月來,阿鬼初步估計,自家大佬毫無節制的消費高達3040W左右。
并且,未開這家賭檔前,劉阿飛在奧門輸個精光,甚至動用堂口上交總堂的公費。
為了填補窟窿,還找雷洛借了二十五萬塊。
如果換做他,同樣不會同劉阿飛這種賭鬼合作。
可惜,阿鬼只是一名小弟,很多話不能說。
唯有暗自祈禱,雷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饒自家大佬一回。
西九龍總部外,齙牙仔叫住剛剛準備上車的韓柏。
“韓探長,留步!”
作為雷洛的親信,齙牙仔的知名度不小,其他探長不約而同的望了過來。
“齙牙仔,乜事?”
“雷sir,請您去一趟。”
韓柏眉宇輕蹙,猶豫須臾道:“好,前面帶路。”
說完,他沖其他探長抱拳道:“各位,我去雷sir那里一趟,你們先走吧!”
緊接著,韓柏跟隨齙牙仔重新返回總部。
至于其他探長若有所思。
可他們并未停留太久,因為有更加重要的事去做,登上警車迅速離去。
雖然馬科今天充當助手,但到底是助理警司,不可能像齙牙仔和藍江一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所以,雷洛讓其回自己的辦公室,有事電話聯系。
當當當......
門外有人敲門,不等雷洛開口,齙牙仔推門而入道:“洛哥,韓探長來了。”
“快請!”
說著,雷洛從辦公桌后站起身來,見到韓柏的剎那,笑臉迎人道:
“韓叔,不好意思,要麻煩你親自上來一趟。”
韓柏與陳統探長是好朋友。
一次韓柏到醫院看望阿叔,陳統探長將其介紹給雷洛。
他能快速掌握西九龍的情報,正是這位尖沙咀探長的功勞。
見沒有外人,韓柏不再掩飾,問道:“阿洛,你直接找我來,其他探長會懷疑的。”
“韓叔,偷偷叫你來,他們才會起疑,光明正大的請你,他們反而不會懷疑......”
“另外,有件要緊事,需要您幫忙!”
韓柏想了想,雷洛說的有道理,自己偷偷摸摸,豈不是顯得更加心虛。
“有道理,說,什么事?”
噼里啪啦,雷洛將劉阿飛的事講了一遍。
“韓叔,您說!”
“劉阿飛吃我的,花我的,現在叫他做點事,就推三阻四,這種人,我該怎么辦?”
韓柏脫口而出道:“涼拌,喂的再多,白眼狼照樣養不熟,偶爾要恩威并重,才能讓他知道,誰是真正的主人!”
啪啪啪......
“好,韓叔說的好!”
雷洛拍了拍手,又對死黨道:
“齙牙仔,你去大富豪找曼曼,把劉阿飛的賬本和借條,一塊送到韓叔的手上.......”
“通融這么長時間,是時候連本帶利收回來了!”
言罷,他沖韓柏微微一笑:“韓叔,您說對不對!”
看著雷洛冷冽,仿佛惡魔般的笑容,這位尖沙咀探長,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齙牙仔十分興奮。
這幾個月來,劉阿飛每次帶人來大富豪白吃白喝,他心疼的要死。
數次提議收錢,都被雷洛否決,現在好了,一次連本帶利全收回來。
“韓叔,剩下的事交給你了,別讓我失望!”雷洛幽幽道。
韓柏一怔,旋即點頭:“阿洛,我知道怎么做了!”
“很好!”
雷洛笑了笑,接著道:“齙牙仔,你陪著韓叔一起去......”
“如果劉阿飛敢不還錢,替我告訴他......”
“一天不還錢,場子一天別想開,就說我雷洛說的!”
齙牙仔使勁點了點頭道:“洛哥放心,我懂得!”
“嗯,去吧!”
等兩人走后,雷洛又一次拿起話筒。
不過,這次打給的是倪振海。
鈴鈴鈴......
油麻地,粵東道,一家玉器行。
別看倪振海人高馬大,又是聯信勢力最強的話事人之一。
除了必要的打打殺殺,他更多的是做生意賺錢。
煙館、粉檔、賭檔、馬房的生意他做。
玉器行、雜貨店等等的生意也做。
然而,他大部分的精力放在玉器行。
倪振海頭腦精明,否則也不會為兒倪坤攢下偌大家業。
使得倪家,成為橫行九龍的黑道家族。
此時,玉器行內。
倪振海正戴著一副眼鏡,仔細把玩剛剛收來的羊脂白玉玉佩。
電話聲響起,他隨手拿起話筒道:“喂,你好,振海玉器行,請問有什么能幫您的。”
“九哥,是我!”
聽到熟悉的聲音。
倪振海把玩玉佩的手立時一頓,須臾后道:“雷sir,你可是大忙人,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
“無事不登三寶殿,小弟想請九哥幫個忙!”雷洛直截了當道。
倪振海眉頭一皺。
現在的雷洛可不比以往,有什么事是他自己辦不了。
倪振海謹慎的道:“雷sir,大話不敢說,但能幫的我一定幫。”
“九哥,等會油麻地的趙sir要召集各家社團開會,到時希望你能支持下小弟的工作。”
雖說,倪振海不明白雷洛的意思,但聽得出話中有話。
“雷sir,能不能給兄弟透個底,好讓我考慮,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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