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元已化為一具干尸,永遠的躺在了地上。
雖說陸小良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他的前幾任捕頭也都因為處理一些詭異的案件而死去,但他都沒有親眼所見。
而這一次不同,陸小良自己也參與了其中,刑元自然就成為了第一個死在他面前的捕頭。
平日里,刑元對他倒還算過得去,沒曾想,白天與他還在談笑風生,夜里就化為了一具干尸。
“真是有點造化弄人哪!”陸小良搖了搖頭,苦笑著嘆了口氣。
看著刑元干枯的尸體,陸小良目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么。
......
第二天,刑元的死訊引起了六扇門的一陣轟動。
六扇門里足足有上千捕快,雖說一個捕頭的殉職很是常見,但因為處理邪祟案件而死亡的案例卻不多見。
于是,刑元出名了。
不僅僅是因為他死于邪祟的手下,而是因為那邪祟是一只血怨!
血怨,這種恐怖的陰物,還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在陸小良提交的報告中,刑元的死因就是被血怨吸成了干尸。
陸小良并沒有隱瞞血怨的存在,他也隱瞞不了。
原因很簡單,一個堂堂通竅三重的武者竟然化為了一具干尸,陸小良相信,在尸檢之后,這種詭異的情況一定會引起高層的注意。
所以,陸小良干脆就沒有隱瞞血怨的事實,只是隱去了血怨被自己煉化的這一部分,將其改為,血怨被刑元臨死一擊重創之后,就逃跑消失了。
果不其然,在得知血怨出世的消息后,六扇門立即引起了足夠的重視,直接將這個案件上報了。
很快,上面一則消息就傳達了下來。
鎮邪司要來人了!
一時間,六扇門再次引起了轟動。
鎮邪司,顧名思義,是大央國專門處理詭異案件的特殊部門。
但這個特殊部門卻有著特殊的權利,凡是危害大央子民的任何事件,鎮邪司都有先斬后奏的權利。
這種權利,不可謂不大!
鎮邪司除了擁有滔天的權利之外,還有著豐富的修行資源。
武學,功法,武器,靈藥......修行資源包羅萬象,應有盡有。
而且,鎮邪司里可不僅只有武者,還有修仙者,儒師,巫師等等各種各樣的修行者,這里幾乎匯聚了大央國最為頂尖的修行者。
在所有人看來,只要進入鎮邪司,就能一步登天!
而事實就是如此!
所以,不僅僅是六扇門的捕快,幾乎所有人都夢想著自己有朝一日能進入那至高無上的鎮邪司,成為人上人。
來到這個世界五年了,陸小良當然也知道鎮邪司的存在。
陸小良也曾幻想過有一天能進入鎮邪司,但鎮邪司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的。
對于武者來說,進入鎮邪司的最低門檻,都要有先天境修為!
先天境,武道的第二大境界。
通竅境之后,就是先天境。
陸小良很有自知之明,他用了五年的時間,才堪堪踏入了通竅境二重,這份武道資質,不可謂不差。
因此,陸小良對鎮邪司實在是有心無力。
當然,陸小良也很清楚,擁有著無上的權利,自然也意味著相對應的危險。
一日不入先天,陸小良對進入鎮邪司就沒有任何的想法。
鎮邪司是一個龐大的部門,在全國各大城池都設有分部,因此,消息下來沒多久,鎮邪司的人就趕到了六扇門。
......
六扇門的大殿內。
陸小良低著頭,恭敬的站在下方。
一個青年女子端坐于上方的椅子上。
無關人等一律退避,就連六扇門的門主也沒有資格參與進來。
陸小良蹙著眉頭,他覺得自己有些低估此案的嚴重性了。
而且,他也沒有想到,鎮邪司竟然派來了一個看上去很是年輕的女子。
陸小良當然不會覺得這個女子會是一個花瓶,能進入鎮邪司,本身就很好的說明了問題。
“抬頭說話。”
沉默沒多久,陸小良便聽到了一道清脆的聲音。
陸小良抬起頭來,正好迎上了那女子冷淡的目光。
陸小良不著痕跡的微微撇過了頭,盡量不讓兩人的視線交匯在一起。
與此同時,他的心臟竟不爭氣的怦怦直跳起來。
因為,這個女子的面容實在太過于精致了。
只不過,最讓陸小良印象深刻的卻是她那雙不帶任何感情的雙眼,一副生人勿近的冰冷氣質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
“可惜啊,是座冰山。”陸小良在心底頗為可惜的暗嘆了一聲。
“你為何確定那是血怨?”那女子目光閃動,直接了當的問道。
陸小良微微彎腰,拱了拱手,恭敬的回道,“回大人,屬下曾在十日詭談這本書籍中讀到過關于血怨的介紹,與屬下昨夜見到的邪祟,不論是形態特征,還是作案手法,都十分的吻合。”
“而且刑元捕頭在見到那邪祟的第一眼就認出了它,再加上遇害幾人的死狀,屬下從這些跡象中判斷,那只逃跑的邪祟就是血怨!”
沉默片刻,女子便盯著陸小良,平聲問道,“那你可知,邪祟為何不殺你?”
陸小良低著頭,沒有去看那女子的眼睛,略微遲疑,帶著猜測的口吻回道,“大人,屬下認為,那只血怨可能是被刑元捕頭的臨死一擊重創了,受了很嚴重的傷,以致于第一時間選擇了逃跑,來不及殺死我。”
“哦?”
女子瞇了瞇眼,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手指輕輕敲打著座椅的扶手,不知在想些什么。
過了許久,女子才開口說話,用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反問了一句,“是這樣嗎?”
話音剛落,陸小良就感覺一股無形的威壓突然籠罩了自己,瞬間就壓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就在這時,他的胸口處傳來一陣溫熱的感覺,使得胸悶的陸小良頓時松了口氣,同時,也使得籠罩在身上的無形威壓減少了不少。
陸小良擦了擦額頭滲透出的溫熱汗水,趕忙拱手回道,“回大人,這只是屬下的猜測,具體如何,屬下也并不知曉。”
話音落下,大殿里就變得一片沉寂,只剩下女子敲擊扶手的清脆聲。
聽著這敲擊聲,陸小良就覺得好像有一把錘子在不斷的敲打著自己的心臟,隨著時間的流逝,敲打的力道越來越重。
他身上的那股威壓也變得越來越大了,呼吸都在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陸小良的身軀略顯僵硬,始終保持著一個恭敬的姿勢,一動也不動,在等待著女子的“宣判”。
“這小娘皮,有完沒完啊。”這句話,陸小良當然只能在心中暗自腹誹,絲毫不敢顯露在臉上。
終于,在某一刻,女子停止了敲打,看著陸小良,美目閃動,淡淡的道了句,“你,想不想進入鎮邪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