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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1.路某人的戰場微操

  眼前這番狀況還真是路霄萬萬沒想到的。

  可現在,這荒誕的一幕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要說曹操和孫堅有那份閑心過來追擊董卓、營救劉協,路霄還是有那么點兒相信的。可劉備這家伙…

  看看也就是了,總共就那么三個人也來湊這份萬軍對壘的熱鬧,這是要鬧哪樣兒啊?

  他自己當然不知道,如今的劉備三兄弟已經被他許出去的“皇叔”之位給搞的有些“膨脹”了,以至于如今對營救皇帝一事過于熱衷。

  在他們看來,有關張二人護著,殺進去把小皇帝搶出來問題不大。

  可是這也得真有那個皇帝在里面才行啊!

  不過眼前值得深究的卻不是這件事,而是如何從這上萬大軍圍困之中把那三個貨撈出來。

  地勢之上處于被圍困的一方、兵力又是劣勢的一方、單挑的話對方是肯定不干…

  好在很多時候這天底下的事情都是事推著人在走,而非事事都能謀定而后動。

  這邊站在高地上遙望戰場的路霄還在揪著頭發苦思冥想,那邊的曹操陣中已經有一人悄悄摸到了車駕旁,探頭探腦的向車內張望。

  而當路霄看到這個人那一系列舉動后,立刻就眼前一亮,有了辦法。

  想都不想,動作熟極而流,時間被他精確的拖回了開戰之前,劉關張三兄弟還沒出現的那會兒。

  不久之后,劉備三兄弟在路霄的引領下來到了他剛剛遙望在場所在的那處小山坡上。

  “貴使既然已經先到,為何又不前去迎回陛下?”

  劉備憋了一路的問題,終于在路霄將那車駕指給他們看時問了出來。

  路霄笑了笑,卻并未回身,只是坐在馬背上整理著手中的長弓。理論上來說他和杰夫是同一類型,馬上兵器他能使的也不多,但弓這種兵器卻不在其列,他用的很是熟練。即便馬弓和步弓的原理并不一致,但其中相通之處也是頗多,半個月下來早已經用的爛熟了。

  “我在車駕上并未看到陛下提前約定好的記號,這一行人很可能有詐。”

  記號什么的,都是扯淡,實際情況是剛剛隱藏在曹操兵卒中的羅伊已經先一步替他探過雷了。

  劉備自然不會他說什么就信什么,還在皺眉沉思時,卻正巧望見了遠處的滾滾煙塵。

  “糟了,怕不是董卓援軍已到,曹將軍必不能支持太久。貴使,車駕沒有記號,也很可能是陛下行程匆忙來不及安排,咱們不能在此…”

  他這邊話還沒說完,路霄已經整理好了手中長弓,又隨手從馬背上的箭囊中取了一支狀態極好、翎羽分毫不少的長箭搭在弓上。

  “諸位放心,我有辦法分辨車駕中人身份。”

  說完,一夾胯下馬腹驟然間縱馬前沖幾步,手中長弓一舉擺了一個直如“射日”的架勢。

  “這距離雖足有七八百步,但哨箭的聲音應該還是可以…”

  起初三兄弟還以為他要射出的是一支傳訊哨箭,如果這樣的話以他們現在相距大概三里左右的距離還是可以達到示警作用的。可當他們看清路霄所用的那支箭時,才發現這哪是什么哨箭?分明就是一直再普通不過的精鐵箭!

  這種箭,別說近千步的距離,就是兩三百步左右,也沒有人敢說能夠次次射中目標!

  “難道是情急之下拿錯了箭?”想到這,劉備立刻出言提醒:“貴使是否用錯了信箭?”

  “沒錯,就是這個。”

  “這…貴使可善射?”

  路霄還是那份淡定表情,只是低聲道:“盡人事聽天命吧!”

  話畢手上一松,直指蒼穹的長箭一飛沖天,轉眼便化成了幾人視線中的一個小小黑點。

  這邊劉備一聽這話,差點從馬上掉下來。

  “這就是你所謂的辦法?有沒有人能把箭射出這么遠先不說,就算讓你把箭射過去了,萬一砸中了車廂里的陛下怎么辦?”

  沒錯,劉備用的詞根本就是“砸”而不是射!

  在他看來,這種行為簡直就是枉顧車駕中陛下的安危。在他看來哪怕是有一點可能,這種時候也不應該去賭,這根本不是一個天子近臣該有的本分。

  不過轉念又一想,這么遠的距離哪怕是強弓硬弩和最善射的力士也未必能將那箭射到重圍之中的車駕處,便又安下心來。

  現在的他就等著那箭掉下來之后,領著兩位義弟前去救人。然后好好好把這胡亂行事的年輕人告上一狀。

  劉備是絕對沒想過那箭射過去的可能性,關羽和張飛也不是善射之人,無法從箭矢出手的角度力道判斷它的可能性,可這并不會妨礙他們的眼力。

  那箭劃破長空時猶如一個小小的黑點可當順著陽光落下時便顯出了它狹長的身姿。

  三人或許一輩子都沒有如這次一般全神貫注地“欣賞”過一支箭矢從“離開弓弦”到“飛入長空”再到“直墜而下”的全過程,而他們這一次就真的全程呆滯的欣賞完了這一幕。

  那支長箭在半空之中畫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整個飛行過程足有四息的時間,這么長的時間足以讓他們這些馬上戰將出手奪去幾條人命了。

  可那箭就是這么慢悠悠地,不緊不慢,像一只出外覓食的飛鳥,一頭扎向它該去的地方——那座金碧輝煌的車駕!

  他們清楚的看到,那支長箭如同長了眼睛一般徑直擊中了馬車的華蓋,在借助下墜的巨力將整個華蓋掀飛之后又精確地命中了一匹拉車的駿馬。那匹比成年人還高出一頭的高頭大馬連哼都沒哼一聲就一頭栽倒在地,剩下三匹則在同一時間收到了驚嚇,乍起四蹄四下逃散,還在猝不及防之下撞倒了一個不知為何從車駕后方靠過來偷看的年輕軍士。

  而這三匹馬身上的鞍轡也將本就被那一箭摧折到無法維持一體、殘破不堪的車駕撕成了碎塊,只留下一個滿臉寫滿了不知所措的內監坐在已經光禿禿的車駕中,讓眾人看了個分明。

  “看吧,車里的根本不是陛下。”路霄將長弓掛在馬背上,輕松的說道。

  劉關張三兄弟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來充作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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