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夫有這樣的信心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他確實是一個覺醒者,還是那種在前期擁有巨大優勢的遠戰、槍械類專精覺醒者。
一個月前他那個老子利用自己的人脈為他爭取到了一個名額,6人小隊進入通天塔,最后活著走出來的只有他和另一個中年人。
這些傭兵里但凡天賦差不多的,早就在年輕的時候就嘗試著去覺醒、做人上人了。已經人到中年、實力普遍達到了E階頂峰,卻出于各種原因而選擇為錢賣命的傭兵本來就不多,會去接“帶人覺醒”這種高危任務、自縛手腳去F階副本里拼死拼活的就更是少之又少。
又不是被從小圈養的死士,傭兵圈子里自然很少有人會去做這種“九死一生”甚至“十死無生”的任務。
這世上有錢人很多,但能拿到這樣稀有的一個名額,不得不說杰夫那個老子還是很有一手。
生死之間走過了一遭,雖然是花了一筆巨款雇人去走的,但在他這種人看來,覺醒之后與普通契約者的戰斗也就只是無聊的娛樂和調劑而已。
所以當路霄“斗膽”說要與他玩一個游戲的時候,這個素來高傲的金發少年就差點被氣笑了。
然而現在事實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證明了在戰斗之外,他這個“強大的覺醒者”未必會比一個“普通的契約者”強上多少。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只有一個選擇,只有用雷霆手段將對手徹徹底底的擊敗,才能洗刷掉那個人給他帶來的恥辱。
當然在這個之前,他要先解決掉那個臨陣倒戈的盟友瓦倫丁給他帶來的麻煩。
不久之前的中央控制室。
打電話聯系的工作人員剛剛向杰夫匯報了情況,擺在他們面前那塊巨大的顯示屏上卻突然閃出了瓦倫丁那張看上去人畜無害的臉。
“哦,杰夫,我的朋友。聽說你在找我?很抱歉,短時間內我們無法見面了。”
杰夫并沒有說話,只是面色冷冷的看著他。
“不要這么嚴肅嘛,朋友。你知道,我們從一開始就是互相利用的關系,而現在你能有幸為我這個老朋友做出最后的貢獻,難道不應該感到慶幸嗎?”
瓦倫丁說著,還將手上的手機對準了身邊的前任亞瑟,鏡頭里還閃過了侯健那張胖胖的臉,很顯然,他在這件事里扮演了什么不光彩的角色。
“你看看,亞瑟先生這種從不在背地里搞小動作的紳士,才是最合適的盟友。而我和你,杰夫,我們最多也就只能是‘朋友’了。不過很可惜,我就要離開這座基地了,想要再敘舊…”
“你放心好了,在你和這座基地一起被送上天之后,我會把波比那個婊子送到地獄里去陪你的。”
瓦倫丁說的志得意滿,然而當他看清杰夫的動作時卻突然臉色一變。
“哦,我的朋友,不要這么激動嘛。”
“砰砰——”
連續的槍聲在中心控制室中響了起來。
“你做了一個不明智的選擇,先生。”瓦倫丁臉色難看的說著,然后轉回頭看向自己的女保鏢,“告訴所有人,我們中出了個叛徒…”
話說到一半時,視頻連接就已經中斷了,中控室中只剩下一地伏尸和臉色難看的杰夫。
從中心控制室中走出來,杰夫迎面就撞上了兩名急匆匆趕來的守衛。
哦不,對他來說,現在這些人應該稱之為“武裝暴徒”。
面對兩名武裝暴徒的近距離夾擊,杰夫卻沒有絲毫的慌張。他在這驟然遭遇間一腳就踹在了欺近那人的小腹上,這家伙立即踉蹌倒退了好幾步,彎下腰去痛苦的喘息著。
合圍之勢瞬間告破,只留下一個人,還在驚慌之中魯莽的準備舉槍。
與此同時,杰夫左右兩手中的手槍在空中劃出兩條優美的弧線,平端的槍口根本就沒有半點停滯,噴射出了兩道火花。
槍聲如一,兩名武裝份子卻同時被擊中,倒地,身亡,中槍處依然是眉心!
那副死狀與中央控制室中那些人如出一轍。
第一次是偶然,第二次是巧合,但第三次…
如此槍法,絕不是一個普通契約者能夠擁有的!
而杰夫的表情卻是十分淡漠,仿佛自己剛剛不是殺了兩個人,而是踩死了兩只螞蟻。
金屬框架支撐巖壁建成的走廊里,此時隱隱傳來了一長串急促的奔跑聲,顯然是增援的武裝份子正源源不斷的趕來。而杰夫卻一臉淡定,不慌不忙的開始給自己手中的那兩把造型古怪的手槍裝彈。
直到走廊盡頭的腳步聲接近,才慢慢的舉起了手開始瞄準。而更讓人感覺到古怪的是,他瞄準的竟然是走廊盡頭空無一人的墻壁!
杰夫面無表情的連續開槍點射,洞壁巖石和金屬碰撞的火花四濺。每一槍打出,都在墻壁上留下不小的凹痕,可這些射擊怎么看都是無比的徒勞。
但奇怪的是,走廊的拐角處卻傳來了“咚咚”的沉悶倒地聲和慌亂之間激發槍械的“噠噠”聲。
如果此時有人在場就一定看得出來,面前這個一副紈绔樣子的年輕人竟然利用墻壁的反射,將射出去的“流彈”送入前來增援的那幾名武裝份子的身體里!
先不說這種看似神技的槍法,光是他如何判斷目標所在的位置這一點,就足以讓人感覺匪夷所思。
“哼。”
直到走廊之中再沒有活人發出的聲響,杰夫臉上這才浮現出了一抹陰沉的笑容,“雜魚永遠都是雜魚,數量再多也是一樣。”
在他眼中,現在可以成為他對手的人只有一個,而那個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已經到了他為他們安排好的最終決戰場地。
這個心高氣傲的覺醒者,此時將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那個曾經“僥幸”擊敗過自己的人身上。
卻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的忘記了,這場比賽根本就不是一對一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