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泥地上的直人仔細注視小南姣好的面容,她的眼眶深陷,看起來前不久剛剛大哭一場,而且哭的很傷心布滿哀愁。
“你說的沒有錯,當初我應該自殺。”小南自言自語道。“如果我當初相信你的話自殺,一切都不會發生,彌彥不會死,長門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我的錯。”
“你有什么錯?”
小南抬起頭目視直人:“我錯在不應該聽信你的話自殺,這將是我后悔一生的事情,但現在我只想陪著長門完成彌彥的理想。”
“你真的想完成彌彥的理想嗎?”直人不吝嗇自己的言語諷刺道:“你根本不在乎彌彥的理想,你只在乎彌彥,有時候你不覺得現在就在欺騙自己嗎?”
“抱歉······”
滾燙的淚水從小南眼眶中流下,她不應該對直人說抱歉,可是除了抱歉她不知道說什么好,只能一句一句重復抱歉這兩個詞。
嘴中說著抱歉,心臟被直人的毒舌狠狠扎了一刀,小南捂住臉放聲大哭,這已經不知是她第幾次哭泣。哭泣中的小南不忘朝彌彥尸體制作而成的天道佩恩看去,她多么想讓這具尸體活下來,給自己一個溫暖的擁抱。
直人的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這應該算是安慰吧?
直人不會安慰人,長時間的壓抑生活和孤單差點讓他瘋掉,最后的三人孤單的互相舔舐傷口。隱藏在不遠處巖石溶洞內的長門此時早已淚流滿面,他多想給小南一個懷抱安慰一下她,可是自己現在連走路都成問題。
“努力活下去,不為死人而活。”
小南凝噎道:“抱歉,我當初應該聽從你的話自殺,抱歉······”
有時候抱歉說多了會讓人產生厭惡感,簡單治療后,直人撿起地上濕透的白紙折出一只紙鶴放在小南手中,自己則繼續手拄長刀一瘸一拐的離開。
用濕透白紙折出的紙鶴濕噠噠癱成一坨,蔫蔫的放在小南手中,身上白紙飛舞化為翅膀,小南捂著濕透的紙鶴離開。
她是天使,一直在守護所愛之人,卻沒有人守護她,哪怕是言語上的安慰。
彌彥已死,半藏也死了,曉組織覆滅。
長門接受帶土的建議,讓這個世界感受痛苦,只有大家感受到痛苦才能徹底明悟過來,而尾獸便是最強大的工具。用恐懼讓這個世界和平下來,大家恐懼自然不會隨便發起戰爭,偏執的理念卻是最實用的理念。
只有擁有強大到毀滅整個世界的力量,大家才能平心靜氣的坐在談判桌上對話,畢竟毀滅一百次和一次沒有什么差距。
長門和小南正式統治整個雨隱村,礙于行動不便的原因,雨隱村的各項事務由小南負責,被人稱為天使,天道佩恩被人稱之為神。
離開雨隱村的直人因為受傷的原因耽誤不少時間,身披黑色雨衣走在曠野的道路上,他一人離開,路上卻有人回來。
半藏死亡的消息傳遍忍界,可是各國正在激戰中無意掛記,身為忍界半神的他死亡居然鮮有人提及,各國都在進行大戰。
車輪壓在泥濘泥土上,滾出一道深深的足跡,很快被積水占據,而后又被一個車輪連軋,周而復始。直人靜靜的站在路旁,看馬車悄然駛過。
他們都回來了,拖家帶口轄兒扶老的回到雨之國,帶上所有的物品回到這個國家,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容。直人見過一些人,當年是自己把他們趕出雨之國的,現在他們聽聞山椒魚半藏死亡的消息回到這個國家。
當曉光刺破黎明時黑暗,雨之國將會停止哭泣。遭受痛苦流浪在外的子民將回到這個國家,他們將聚集在一起齊心協力創建一個新的國家,一個沒有痛苦和悲傷的國度。
大家按照這個傳說回到雨之國,他們將會聚集在一起創建一個新的國家。
直人審視一輛駛來的木板車,板車前面有一位大漢氣喘吁吁的拉動韁繩,車上坐著一對母子。女人體型魁梧,比起拉車的大漢更高大,而且還在喋喋不休的咒罵自己的丈夫。
“回來做什么,在瀧之國努力這些年都湊齊買房子的錢,這下到好全部當成路費回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這個破地方有什么好的。你也是一個死腦筋,這兵荒馬亂的偏偏要回來,回來喝西北風是不是?”
面對女人的咒罵,男人化為一個笑臉,繼續奮力拉動板車,可惜車輪陷入污泥中,總是男人使出全部力量也無法拉動。
直人走上前幫忙推動板車,板車上的女人瞧見有人幫忙也不好意思繼續坐在上面,抱著孩子一邊大罵一邊嘆氣。
用力推動板車,失去女人的重量板車很快便被推出泥坑,直人在路邊找了兩塊石頭將泥坑填上避免下面的人繼續陷入。
“多謝小哥,喝口水吧。”大漢遞來一個水壺。
“多謝。”
扯去雨衣上的帽子,直人將額頭上的雨忍護額露了出來,男人明顯吃驚了一下,而且他發現直人額頭上的雨忍護額被劃了一橫。
雨忍,而且還是叛忍,男人不自覺的將妻子二人護在身后,喋喋不休的女人到現在還沒有意識到危險。
“我說,你個蠢家伙我和兒子都沒有喝水,你到好把水給了外人,那我和兒子怎么辦?都說了不回這個破地方,你偏偏就要回來。”
“閉嘴!”
男人久違的剛硬一次,看見對自己一直溫順的丈夫口出厲聲,女人身上肥膩的贅肉一顫。正當她準備摩拳擦掌把丈夫的臉摳花,讓他知曉自己的厲害時,直人面帶微笑的將水壺遞來,肥膩的婦人瞧見他的護額頓時焉了。
“多讓讓你丈夫,他可比你厲害,夫人。”直人微微一笑。
男人似乎感覺他在什么地方見過直人,仔細回想起來猛的一拍大腿。
“是你!”
直人和煦的笑道:“是我,現在還要當我小弟嗎?不過我現在可是叛忍,可是會有生命危險的。”
“不了。”男人哈哈大笑的說:“我已經結婚,連兒子都有了,忍者的打打殺殺不適合我,還是安心過日子得好。”
“你當年的小弟呢?”
“他們也準備回來,不過沒有我心急,哈哈哈。”
這個男人正是當年直人在三原野趕走的那群家伙,男人叫井田,當然被直人用煙霧從草堆里熏了出來,還有一群為他馬首是瞻的小弟。
“不當忍者了挺好,安心過日子。”直人感嘆道。
“嗯。”
井田拘謹的向妻子介紹直人,大聲嚷嚷自己當年是多么的英勇,而且和直人斗智斗勇后最后惜敗于手。直人回想了一下,還真是斗智斗勇后被自己打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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