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斗羅大陸,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像天斗城的貴族一樣,在皇宮里慶祝新年,觀賞最新潮的歌舞表演,和朋友們一起飲宴達旦。
同樣是大大,很多人有家不能回,還有的人,甚至沒有家。
在天斗城的貧民窟里,幾個孤兒為了搶一碗狗飯而大打出手。
路邊的乞丐蜷縮在馬棚的角落里,忍受著惡臭的馬糞,只是因為這里能夠遮擋寒風。
城西的平民區,一個小商販借著過年的彩頭和心愛的女人結婚,他自己在前廳忙于應酬,卻不知他的新婚妻子,此時正在后院里和自己的好兄弟大戰三百回合。
一陣寒風自北方而來,吹落了天斗皇宮中高掛的彩帶,將皇城護衛軍第三小隊的旌旗吹得獵獵作響。
護衛軍第三小隊隊長,同時也是魂宗級別魂師的陸仁賈站在寒風中,時不時回頭瞅一眼遠處燈火通明的皇城內城,眼中不無艷羨之色。
這陣寒風在司隸州南部被連綿的山脈阻隔,轉而向東,吹進了草木枯槁的落日大森林。
冰火兩儀眼附近,獨孤雁剛剛吸收了第四魂環。她的爺爺獨孤博欣慰地撫摸著孫女兒的頭發,忽然間一陣心悸,開始胸悶氣短。
原來是他多年與毒為伴,毒素侵入心脈廢物,已經對獨孤博造成了嚴重的影響。
落日大森林的東北側區域,靠近沙俄公國一帶。
擁有黑妖武魂的夢神機,此刻正迎風坐在一個小土坡上,居高臨下,警戒四周。
小土坡下避風的一面,葉泠泠端坐于地,身旁有一名中年女人和一頭剛死不久的魂獸。
在葉泠泠的魂力牽引下,魂獸身上升起的紫色魂環,漸漸落到葉泠泠的頭頂。
她開始了吸收魂環的過程。
從不死宗的居住地往南三千里,是星斗大森林的東側邊緣。
今夜,藍電霸王宗的一隊魂師來到了這里。領頭的人,赫然是天斗皇家學院的玉天恒!
“魂獸夜間活動的不多,我們抓緊時間趕路,一定要在天亮前穿過星斗大森林外環區域。”
在玉天恒的指揮下,一隊魂師極有秩序地進入了森林。
由于藍電霸王宗距離天斗城很遙遠,在星羅帝國境內,靠近東方的海岸線,玉天恒直到今夜,才剛剛摸到星斗大森林的邊兒,開始在族人的輔助下獵魂。
同樣靠近東方海岸線的奔流城外,有不少的居民來到碼頭,向冬季水流平緩的三叉戟河放河燈。
孟依然便是投放河燈的人之一。
河燈呈蓮花狀,以櫻粉色和明黃色為主,燭火點然后,河燈在河面上飄蕩,隨著水波起起伏伏。
據說,每一個河燈都代表著一個心愿。
孟依然將河燈投入水中之后,一雙栗色的大眼睛緊盯著搖曳不定的燭火,開始認真思考。
…要許什么愿呢?
此時此刻,孟依然的腦海中再次浮現那個男人的音容笑貌。
“希望能與云天在一起,他愛我,我也愛他。”
她仰望星空,在心底默默許下愿望。
孟依然是牽掛著素云天的女人,卻不是唯一一個喜歡他的人。
同樣是在天斗帝國境內,距離天斗城不遠、位于司隸州邊緣的熾火學院,此時冷冷清清。
同學們都放假回家了,只有極少數人留在了學院里,比如說家在學院、又是院長親兒子的火無雙。
深夜,火無雙在學院里穿梭,一邊跑一邊大喊“火舞”、“火舞”。
他找了一個多小時,終于在擬態修煉區的“冰火兩重天”找到了自己的妹妹。
“火舞,你在這里愣著干什么呢,快回家過年啊。”
對于哥哥的呼喚,火舞卻顯得興致缺缺,十分慵懶地雙臂高舉,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說道:“離過年不是還有兩個多小時嗎,你急什么。”
說罷,她從泉眼邊站起來,重新恢復那個英姿颯爽的、熾火學院大姐頭的風采。
離開擬態修煉區的時候,火無雙問:“你是不是又在想吉爾伽美什了?”
火舞毫不猶豫地否定道:“沒有。”
火無雙呵呵一笑:“沒有在想吉爾伽美什,那你一定是在想素云天吧。”
這一次,火舞翻了個白眼:“你咋這么能呢?要不要切磋一下啊。”
火舞說著就從魂導器里拿出一柄燃燒著火焰的奇形劍,腳下兩黃、兩紫四個魂環陸續亮起。
火無雙連忙一溜煙跑的老遠。
“我打不過你,溜了溜了。”
如今,火舞已經是四環魂宗,又有素云天留給她的“不滅之刃”,戰斗力那叫一個兇悍。
火無雙雖然武魂不錯,但不論魂力、魂技,各方面比起火舞均是稍有欠缺,他又不敢下重手,除了趕緊跑路,還能咋樣呢。
火舞跟在后面,慢慢地走,忽然間停下腳步,抬頭仰望同一片璀璨星空。
同一片星空下的天斗城,此時亦有一雙仰望蒼穹的眼睛。
那無疑是一雙美麗的眼睛,但是讓人奇怪的是,即使現在是黑夜,她仍然以黑巾遮面,仿佛不愿讓人看見那面罩下秀麗的姿容。
“唉,多半是不來了吧。”
她悠悠一聲輕嘆,在院子的中庭坐下,身上涌起一陣魂力的波動,一具十三弦劍式琴就捧在了手中。
她是一名琴師,也是魂師。
她的名字,叫做林夢追。
林夢追當初受素云天之托,跟著葉泠泠和皇斗戰隊,游歷大陸,一路上見到了不少天賦杰出的少年英才,也見證了皇斗戰隊和葉泠泠半年來的成長,讓林夢追獲益良多。
如果說唯一的缺憾,大概就是一連好幾個月沒有見到素云天吧。
從索托城回歸天斗城的路上,林夢追一度幻想過恢復以前的生活,自己還是去做素云天的影子,無聲無息地跟在他的身后,陪伴他度過漫長歲月。
只是,素云天行事跳脫,一下子又跑得沒影兒了。
今晚已是大大,林夢追一個人睡在城東的別墅里,除了府中的侍女以外,沒有朋友,沒有他。
她躺了半夜,卻是輾轉反側,怎么都睡不著,干脆起來到庭院中彈彈琴。
當清脆悠揚的琴聲響起,林夢追也逐漸投入到專注的演奏當中。
夜中不能寐,起坐彈鳴琴。
薄帷鑒明月,清風吹我襟。
孤鴻號外野,翔鳥鳴北林。
徘徊將何見?憂思獨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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